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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到地板上的前一秒被人接住了,是张起灵。
“怎么回事?”关根捏了捏自己的手脚,倒是有知觉,但是完全使不上劲。
张起灵扶着他到床上,皱眉道,“余毒未清,别乱动。”
关根听说过有些动物的毒液可以溶解人体的纤维组织,没想到这么厉害,现在身体就像一滩棉花,三岁的娃娃都能暴揍他一顿。
张起灵拿了杯子转身去接热水,关根注意到他放在床边上的书,不禁好奇,“你在看这个?”
对方低头接水,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关根伸手拿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夹在里面的纸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关根决计是不敢乱碰了,好生生放回去。
“热水有没有?”门口探出一个人头,关根看着他就觉得头痛。
“刚用完。”关根道。
“什么破地方。”黑眼镜走进来,自顾自拆了碗面的包装,在窗边坐下来,等着热水器再一次烧开。关根注意到他鞋上有泥,“你出去了?”
黑眼镜翘着二郎腿,望着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睡着的时候,我可把整座山给翻了一遍。”
“找到什么了吗?”
“猞猁群不见了,”黑眼镜道,“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群东西是被驯养的。”
关根一愣,这样一来,猞猁的袭击是有预谋这件事就算是坐实了,他低下头,只觉后脊背发凉。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天渐渐暗下来,昏黄的灯光明显有些电力不足,一闪一闪的。
“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关根突然打破寂静,看向他们,道,“这件事情毕竟跟我有关,我不想到最后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眼镜瞥了眼张起灵,见那人没有表示,笑了笑,道:“你不怕?”
“贼船都上了,怕有什么用。”关根回他。
黑眼镜大笑起来,吸了口面,顿了顿,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线索虽然不少,却总是卡在了最重要的一环上,就像找齐了所有的拼图,却发现没有图样,没有方向,实在太盲目。”
“怎么说?”
“从吴邪出事开始,整件事就很不对劲,”黑眼睛道,“后来他回来,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去了解那时的情形,但是却一无所获,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张带血渍的纸条。”
“吴邪怎么说?”
黑眼镜摇摇头,“似乎是因为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他出事时候的记忆是空白的。”
关根闻言拿起那本书,抬头看向张起灵,“介意给我看看吗?”
这张纸条一直被张起灵好好地收着,用密封材料过了一层塑,夹在书里,关根曾见过多次他对着这东西发呆的情景,也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黄鹤楼的背景图案,左边是一圈灼烧后特有的糊黑,一个大大的“它”字十分潦草,想必一定是在非常危急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它是谁?指的是什么?是动物?还是人?关根捏着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就是卡在这个上面?”关根道,“会不会是烟雾弹?”
黑眼镜耸耸肩,眼睛瞟向张起灵,“我和你想法一致,可某个人坚决认为不是。”
关根闻言不语,他低头看着那张纸条,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他愣了一会,努力将思绪集中,血迹,血迹……血迹!
关根忽然坐直了,惹得另外两人都投去视线,他急急地又看了眼纸条,心中更加确定,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东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个酒店……”太急切,舌头也屡不直了,他干脆抓住张起灵的手,“带我去北京。”
“慢点说,”张起灵体恤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去北京做什么?”
“我在北京住的那个酒店,当时的房间下面,水泥地上,我留了些痕迹,”关根解释,“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黑眼镜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不用这么麻烦,那是解家的私产。”说罢出去打电话了。
“解家?”
张起灵看向他,神色有些复杂,“吴邪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关根还没来得及错愕,就见黑眼镜龇牙咧嘴地跳进来,“有个麻烦。”
两个人抬头,黑眼镜啧了两声,干脆摁了外音,里面传出了解家伙计的声音,“……有只狗,守在那里一动不动,刮风下雨都不走,这么长时间,我们想尽了办法,连全聚德的烤鸭都用上了,它就是半步不离,没见过这么固执的狗……”
关根抢过电话,对着里面的人道:“是不是一只灰毛大狗,年纪有些大了的?”
“欸,就是就是……”
关根闻言低头想了一会,道:“你把电话放外音,给狗听听。”
对面的人照做,关根清了清嗓子,尽量还原那天的声音,说了句,“是我。”
“哎哟,神了……”对面传来一阵惊呼,看来是成了,关根心里骂了句“这也行”。手机被黑眼镜拿走,一番交代,没几分钟就传过来一张照片。
因为狗的保护,血迹和当初关根在昏迷时候留下的并无二致。关根数了数,一共十一条,当时走得急没来得及看,现在拿到手,他率先还原了当时留下痕迹的角度。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转,三个人都傻了。
END
6、提灯人 《神谕之夜》
只见照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蛇”字。和吴邪留下的“它”一对比,关根几乎是立刻就推测出了纸条的原意:因为字写得太潦草,左右偏旁隔得很远,后来又发生了爆炸,偏旁部首恰恰被烧掉,只留下了右边。综合十一划,所以,吴邪在出事时留在纸条上的字应该是“蛇”,而不是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它”。
了解到这一点,关根还未开口,就见张起灵瞬间变了脸色,两步走过来捏住了关根被蛇咬伤的手腕。
关根被他的气势震慑,竟一时忘了反抗,“怎……怎么了……”
张起灵仔细端详着他的伤口,抬头直直看着他,“还记不记得,它是什么摸样?”
关根很是有些紧张,想了一会,吞吞吐吐道:“黄色眼瞳,三角形的头,不大,嗯……有黑色鳞片,很亮……”
“黑麟蛇,”黑眼镜看过来,作出结论,“鸡冠蛇的亚种。”
“联系解雨臣,让他一刻不离看着吴邪,”张起灵转身立刻开始收拾背包,对黑眼睛发话,“你去四川,钥匙的6事交给你。”
见人不动,又加了句,“现在!”
完全是气场全开,关根愣愣地看着,有这么一种感觉,现在就是全世界都摆在他面前也阻止不了这个人去了解真相了,就像是什么暗涌流动的东西亟待破壳而出。
黑眼镜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面一口吸进去,嘀咕道:“现在去张家楼,有点冒险啊……”
“那我呢?”离开前,关根忍不住把人叫住。
张起灵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向他,想了想道:“在医院继续休养,不要乱跑。”
关根眨眨眼,没说话。这摸样看着倒有些像是主人出门、被独自丢下的小猫。张起灵轻叹了口气,忽然走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与他平视,轻声道:“等我回来。”
看着人消失在走廊里,关根愣愣地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脑袋,上面的温度已经不在,可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关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忽然生出些奇异的东西:也许他们上辈子认识。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张起灵的消息,他隐隐有种预感,张起灵这一行,一定会带着些颠覆他整个人生的东西回来,只是他没想到,意外却总是先于明天到来。
诊所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他闲着无事,倒是将象棋研究了个透,身体恢复之后,几乎每晚都和大爷们杀几局,引得老人们纷纷摇头感慨后生可畏。
胖子隔三差五打来电话,说是最近看上一瑶族姑娘,前来请求大作家支几招,关根端着洗好的树莓果子在天台上看夕阳,听着那头吹牛打屁,倒也惬意得很。
“欸我说,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懂审美呢?”胖子自顾自道,“胖爷我哪里不好了……”
“看不上你才说明人家审美正常,”关根揶揄他,“就你那身肥肉……”他忽然闭了口,眼睛直直地看向楼下。
胖子那头听见没了声,大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