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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父亲竟也和王子胜一般见解,虽顾忌场合,言辞没那么犀利,脸色却有够威严的,好在那孩子虽“女气”,到底是在先帝那等开国帝皇威压下长大的,再是隔辈亲,独个儿在宫里头,还能好好儿活到现在,多少总有点见识手段,虽是立即低头诚惶诚恐地应了,却没真的吓住,只用心记下父亲的教导,又答说:“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古时就有甘罗十二为相,父亲更是十岁就能为祖父上阵杀敌的,那小子虽说看着似乎比儿臣还小些儿,衣着看着似乎也普通,但侍卫说细看很不凡,想来是京中哪家的世家子,从长辈口中知道些父、皇上的恩泽,也不足为怪。”
那父亲见儿子受教,脸色也就缓和下来,父子两个就又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迎着安慰好老妇人、还慷慨解囊赠了她一个小银元宝之后,就又撒欢儿跑开了的小王仁那方向,还好巧不巧的,那小儿偏与小王仁撞上了!
别看那小儿比小王仁大了近一个头,说起话来、挑起刺儿来,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却是个美人灯笼一吹就倒,又是个巧嘴八哥只仗一张嘴的,给胖嘟嘟圆滚滚很是结实的小家伙一撞,竟是仰头摔了下去,而他那父亲,白瞎了一身龙气一脸精明一身儿的腱子肉,明明多半该是父子两个眉来眼去暗暗盘算好撞上来的,却没能预料到这一幕,反应也略慢了些,不过相差不足两丈的距离,硬是没赶上来!
亏得小王仁反应迅速,一手叠在他后脑勺上,一手搂住他的腰,脚下一拧,两人就换了个位置,小王仁也没傻乎乎任由自己跌倒,看那小儿危机大致解除,原先护在他脑后要害的手,也就收了回来,恰好赶在自己整个儿摔倒前险险撑住地面!
那小儿心思阴暗、缜密纤细,大概也早留意到地上各处常有碎石散落,尤其刚才他仰面倒下那处,若非小王仁出手及时,只怕就该拿脑袋和底下那块一看就很尖锐的石块亲密接触了——小儿幼年时也有顽皮爬树的时候,曾恰好隐在树荫里头,见过正好将脑袋磕在假山尖锐处的小太监,那是一下子就去了的……
真真儿是惊魂未定,也顾不上嫌弃揽着他的这位是他方才才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头都要给挑出骨头来的,也不看看自己比起小王仁可还高了将近一个头去,竟是任那小胖手揽着他那女气十足的小瘦腰,自己两只爪子还紧紧抓住人家小孩子的衣领子,脑袋也和是靠在人家的圆脑袋上头,也不管人家小小孩童一手揽着他、一手撑起两人的体重该是何等辛苦,只顾着依着赖着平息气息!
王子胜看得对那小孩又不顺眼了几分,倒是那个做父亲的,还算有眼光,方才他儿子诋毁小王仁时,他就没忘记公正些看待问题,现下虽说动作迟缓白瞎了他十岁上头就为父上阵杀敌的名头、眼睁睁看着自家嫡长子在眼前遇险还没能救下、倒要劳动自家虽说结实健壮但年纪只得他家儿子一半儿的小家伙,但好歹能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小家伙的不凡来,就是给小家伙的身手惊艳得都忘了将他那儿子拉开,可这人眼底对小家伙的欣赏之意,让王子胜看得还颇为喜欢,也就没计较他的犯傻。
反正嘛,自家这小家伙虽说没服过什么易经洗髓的好丹药,但自己带着他在身边时,总没忘了将吸入体内的灵气分润他一二,就是小家伙没正经炼气留不住什么灵力,但这么冲刷下来,骨骼经络却已经不是一般凡人能比得的。那心思阴暗又胆小的小儿,虽说看着高大,却是个纤细瘦弱的,一时半会的,也压不坏小家伙去。
王子胜想着,也就索性不管,只低声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厮:“去禀报管事的,反正这各处没怎么受伤的老弱妇孺也不少,看看能不能让人捡一捡路面上的石子,也省得万一余震来时,有那来不及躲避到指定空地的行人摔倒受伤。”
唉,凡人真是脆弱得可怕,就是自己最弱小的时候,也不是一点尖锐石子能磕碰坏的,可这凡人,竟是一下子要了命去的都有,难怪师尊轻易不让自己出宗门,实在是——
若非自己是进入这个身子之后重修的,只怕出门遇上个凡人,一时把握不好力道,莫名其妙背上人命孽债的都不是不可能吧?
师尊果然一片慈心,自己还腹诽过他那“外头太危险,到处都是陷阱”之类的话儿是哄小孩都哄不过的虚话,却原来是最正确不过的——到处是脆弱凡人的地儿,对于没见识过把握不好力道的自个儿来说,可不就到处是陷阱么?
嗯,若有机会回去,务必对师尊要再孝顺些,且莫再腹诽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为了第一次伟大的相见,要多多收藏我哟~
17第 16 章
王子胜想起自家那个总爱和老母鸡似的,将他们师兄弟几个护在羽翼下头的唠叨师尊,唇边不自觉溢出淡淡的笑意,又因四周并无危机,一时也没察觉那还算有眼光的父亲一手牵着那心思阴暗的女气小儿、一手却牵着他家心胸宽广乐于助人且壮实可爱的胖小子,正一路向他这儿走来。
可那三人却无法忽视他。
容颜说不上十分精致俊秀的青年侧身站着,唇边的笑意极淡却极温柔,甚至带了清浅又深沉的眷恋,恰好身后乌云略微散开一道缝隙,六月底炽热的阳光就透过那缝隙洒了下来,披在那青年身上,竟是镀上了一层再合适没有的金光,而那青年似乎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带着桃花的凤眼斜斜瞥过来,衬着那唇边已然淡去却尚未彻底敛起的温柔微笑,原本不甚出色的五官立刻生动起来,看得最是心思单纯的小王仁都忍不住撒开短腿扑过去:“爹爹爹爹,您可真好看!”
铁血冷情了大半辈子,却在刚刚猝不及防之下,给那一眼的桃花直击心底的某人,在右手一空时迅速回神,正好听到左边传来低低一声叹息:“果真有‘彼其之子,美无度’,古人诚不我欺也!”
那人低头一看,正看进儿子眼中还未散开的赞叹,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虞,可那不过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子,他再是和这个打小儿养在父母跟前的长子不亲近,也不觉得自己的位置得来真是如那起子不知事的以为的那般,是因了有个好儿子,却总还要体谅他未满周岁就为自己独自进京孝顺长辈的辛苦,和嫡妻多年为他管理后宅稳定后方的艰辛,轻易也不好给他没脸,况且此子到底是他父亲养了好几年了,心性手段比起那两个要么只知道舞刀弄枪、要么只会玩些不入流的妇人手段的庶子,好了不只一丁半点,他已经年过而立,膝下不过这么一个嫡子,终归是寄予厚望的。心下再是不悦,也没怎么斥责他,只淡淡点醒:“欲成大事者,岂能耽于美色?”
见儿子低头受教之后,那人才牵着他继续往前,到了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对着王子胜一抱拳:“方才犬子跳脱无状,若非得贵公子援手,险些重伤,隶之在此谢过了。”
王子胜因被儿子攀在身上不好回礼,又虽然凭借凡人身上的气,一眼就认出那两人的身份,但他可是打小儿在宗门修行的人,对于凡间帝皇实在没什么敬畏感,况且那人又没表露身份,他也不觉得不行礼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大咧咧受下那人一礼之后,只是随意点点头:“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说着抱着小包子转身就走,那微服私访的帝皇有些傻眼,只也不知为何,虽用那句“欲成大事者,岂能耽于美色”点拨了儿子、也提醒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和这人再亲近一会,哪怕被这样毫不客气地下了面子,到底也还是拿“这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不知者不为罪”的话儿,安抚下自己的怒火,牵着儿子就又跟上去,托言自己不熟悉京中情况,借着询问和王子胜搭话。亏得王子胜也不疑有他,凡人素来脆弱,略有点子身价的都讲究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为君为皇者尤甚,一般都窝在那皇城之内不出来,底下人又是就算不敢瞒上欺下、也不会真个肆意言谈的,对外头的事儿不了解也正常。哪怕眼前这个比一般凡人都强些,那也还是一指头能碾死的凡人,又据说常年驻守北疆,近两年才进了京,不知道情况真是再正常不过的。
王子胜又喜欢他不比那小儿,眼光又好又还知道感恩,哪怕是看他一眼就失神了呢,修行人的风姿到底不同凡人,他惊艳是他有眼光,只要不使什么歪手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