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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到张起灵边上，用气声问他：“天真怎么样了？”
“睡着了。”张起灵转头看了吴邪一眼，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胖子听了，凑到吴邪头顶上看了看：“睡得不好啊……看来这事对他伤害挺大的，哎，也是，换成我被关在那种棺材一样的地方，我弄不好会疯掉。”
张起灵点头：“出去说。”
“哎，我还真佩服你，能吸引到这么恶毒的女人。”胖子和张起灵把战场转移到了寝室的阳台上，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外面也还有蚊子，所以胖子在地上点了盘蚊香。
“谢谢。”
“切。”胖子拍拍阳台的栏杆，“所以，你有头绪了吗？”
“一点点。”张起灵说，“要把吴邪关起来，那个人肯定也在六楼。”
“但是只能知道哪些人去过六楼……要缩小范围……”
“六楼实验室少，去的人也不多。”张起灵想了想，“如果不是做和实验有关的事却到六楼去……”
“就很可疑了……”胖子继续说，“而且，十点之前就在六楼的话，满足要求的人数应该很少……恩，明天再联系瞎子。”
“可是这不算证据。”
“先把敌人从暗处找出来才比较重要，后面嘛……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是不希望这样的人还能继续留在这里读书……能被开除就好了。”
“恩。”张起灵点头，“她把吴邪的样品放回去了，说明她很熟悉我们实验室的布局。”
“你的意思是……陈皮的学生？”
“有可能。”张起灵说，“而且她很了解我，也了解吴邪。”
“经常在你和天真身边出现的，陈皮的学生，而且今天早上十点前就去了六楼……”胖子打了个响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很好找了。”
“不过……”张起灵望着寝室楼外面黑黢黢的小树林，“如果不止一个人……”
“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胖子拍拍张起灵的肩，“害群之马除一个是一个，也让实验室能清净清净。”
“……”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
吴邪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恢复了精神，他坐在被窝里看着一边刷牙一边翻文献的张起灵和还赖在被窝里看小说的胖子说：“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吧，我们今天就把这个害我的人给揪出来。”
张起灵含着牙膏没办法说话，胖子接话，问他：“怎么揪？”
“我昨天被关着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这个人要挑昨天关我禁闭，为什么不在我替小哥应付她们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晚几天再动手……”
“那你是怎么想的？”
“恩，首先，我认为让她对我起杀心的契机，就是……”吴邪看了张起灵一眼，说，“是他替我跑步，然后摔倒受伤的这件事。从对方发给我的短信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了……”
“所以，比起你每天‘黏着’小哥这种程度的事，那人更恨你让小哥受伤？”
“是的……”吴邪说，“所以，我自己也有错。遭点罪也是活该的……”
这会儿张起灵已经把牙给刷完了，他听见吴邪的这番言论，显然很不高兴。
张起灵黑着一张脸站到了吴邪的正对面，吴邪看着，忍不住摸了摸颤抖的小心肝，这才改口：“我是说遭一点点罪是应该的……不过……为了这样的事要我的小命就太过分了，呵呵呵呵。”
张起灵这才松了眉心，拖了把椅子坐下，和胖子一起听吴邪讲下去。
“这是动机，然后就是时机……”吴邪说，“要处置我，她大可以拖到明年给我来个秋后问斩什么的，这样我们甚至都不会怀疑到‘喜欢小哥的人’的头上去了，不是么？”
胖子点头：“确实，你回来的第一天就出这种事，只能联想到是因为小哥。”
“所以，即使会暴露身份，也一定要尽快把我干掉的理由……”吴邪说，“是因为胖子你之前引发的事件……”
“你是说我把氰化物藏起来的事？”胖子自认平时都安分守己，要说他最近引发的事情，也就这么一桩了。
“对。”吴邪点头，“一般情况，没人会真的去关心实验楼的哪些位置装了摄像头，摄像头能看到哪些角落……”
“恩，只是以前有师兄跟我说起过这样不安全，我才记得的。”胖子也认同吴邪的说法。
“但是那天你去学院说药品不见了之后，学院调了一次监控。我相信当时有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监控可以看到的范围有多狭窄。”
胖子一拍大腿，明白了：“所以，现在动手，她最多也只是嫌疑人之一。要是等学院过几天把监控装全了，就能清清楚楚拍到她的行动轨迹了！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唯一的嫌疑人了！”
“所以我想，就算我们调了监控，但是对方肯定也是在考虑了监控的局限性之后才采取行动的……”
“就是说去看监控的意义不大了？”
“至少可以有个大概的怀疑范围。不是说她还整理掉了我实验室里的东西吗？”
“恩……”胖子点头，“那只有个范围也没有用啊……而且你这次说到底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报警了警察都以为是咱在编故事那。就算真的找出来那个人，警察也相信我们，可是我们连直接的证据都没有啊。顺便说一句，这不是推理小说，指纹什么的，就别想了。”
“唔……也是啊”吴邪也为这个问题犯了难，虽然他觉得找出了那个人之后，教育谈心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对方不合作，那对话也不可能进行下去。
“再来一次吧。”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出声了。
“什么再来一次？”
“我再受一次伤……”
“不可以！”张起灵此话一出，吴邪和胖子都异口同声地反对。
“为什么？”
“你受伤了我们照顾你多麻烦啊！”胖子挠着脸颊，“而且这样不是没人可以保护天真了嘛……”
“这是考虑我的时候啊？”吴邪瞪了胖子一眼，“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让小哥受伤啊……”
张起灵“唔”了一声，说：“那只要我不是真的受伤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
等吴邪下床洗漱完，再和他的两个室友一起到实验楼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了很久了。
“我说，黄花大闺女出嫁都没你们这么磨蹭的……”黑眼镜怨念地看了三人几眼，说，“十点之前上了六楼的人……一共只有五个。”
“哪五个？”胖子凑过去看黑眼镜截下的图片，“三个男生，两个女生啊……”
黑眼镜点头，说：“不过不幸的是，这五个人昨天一天都没有在三楼停留过。”
早上张起灵已经用电话告诉黑眼镜需要注意观察的事项了，所以黑眼镜直接下结论：“他们五个，虽然能把金毛关起来，但是却没可能处理掉金毛实验室里的材料。”
“恩。”吴邪点头，“考虑到他们行动之前对监控有顾忌，这种程度的应对是必须的。不过这样就明确了，犯人不止一个……”
“呦呦，看来天真适合做侦探啊？”胖子打趣了一句，而后说，“所以，这个人整了天真的实验室，除了想拖延我们发现天真失踪事实的时间之外，可能还有应对监控这一层考虑了？”
“估计是。”黑眼镜顶了一下自己的墨镜，“昨天十点以后在三楼出现过的人嘛……这个数量有点多了，三楼实验室最多，说实话，我觉得没有统计的意义，我也还没看。怎么样，你们想看吗？”
吴邪正想说“算了”的时候，张起灵幽幽道：“看一下。”
“好吧，看一下。”黑眼镜点头，把三楼楼道上的监控画面打了开来，如他所说，全天进出过三楼的人的数量是非常可观的，吴邪粗粗看了一下，陈皮组里所有的女生似乎都被拍到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本来导师就会要求研究生每天都去实验室报到，不去才比较奇怪。
“所以现在的嫌疑人是2＋18吧？”看完后，胖子问道。
“哎？是18个吗？唔，如果排除男生的话，应该是了……”吴邪捂着额头，“后面那个18，一点价值都没有。”
“嘿，那也没办法……不过只能说，对方的计谋真的很高明了。”
“是啊，要小心应对。”吴邪点头，然后问张起灵，“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去采样吧。”张起灵看着身边的人，“刚好需要深秋的叶子做对照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