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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等等,孔明!”
诸葛亮已经站在云台殿外的石阶上,披着一身的曙光,伫立仿佛一株笔直的桐树。吕布持着方天画戟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画戟的刀刃在晨光中闪得刺眼。赵云则是站在诸葛亮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吕布,整个人仿佛一张绷紧的弓。诸葛亮根本无视吕布,只对赵云说道,“子龙,你替我去备下车驾,再随我出宫;我要去拜访曹司徒。”
赵云愕然,随即神色更是严肃,而吕布则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画戟在地上顿了一顿。诸葛亮转头望向他,目光刀一般锋利。“吕将军有何事?”他冷声问道。
吕布一愣,但随即亦是冷笑,将手中的画戟指向少年天子。“陛下,宫外不大安宁,还请陛下安坐宫中,听董将军的吩咐,”他说。
诸葛亮径自往吕布那个方向又迈了两步,一字一顿地说道,“吕奉先,朕要出宫,你敢拦朕?”
吕布紧紧握住手中画戟,眼神中却显出两分犹豫。诸葛亮推开守在他身侧的赵云,又往前逼了两步,沉声道,“吕奉先,你当真敢弑君?”
吕布却似乎也是怒了,将手中画戟往前送了一送,刃尖离天子的咽喉不过半尺的距离。“陛下,回去。”
突听得一声暴喝,“吕奉先,还不给我退下!”吕布又是一愣,但还是退开了几步,重又竖起了手中的画戟,尽管他显得几分心不甘情不愿。
尽管情形已是这般混乱,诸葛亮仍是微微一笑——他这一注倒下对了。“董将军,”诸葛亮转回身去,对昔日的君主说道,“请将军随我往曹司徒府上一同拜见。此间事当与曹司徒细议。”
刘备一时没答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董将军要抗旨?”他扬了扬眉毛。而他的身旁,赵云咬牙立着,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可以扑出去一般。
君臣二人无声地对视半晌,刘备终是躬身礼道,“臣,遵旨。”
诸葛亮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便劳烦将军寻得车驾了。”
就像数月前初遇时一般,刘备亲自驾车,载着那谁知竟是故人的少年天子,缓缓穿过偌大的皇宫。见周围只有远远巡逻的兵士,刘备终于叹了一声,说道,“我今番真是输得彻底。但只希望孔明当真有万全之策。”
“主公,”诸葛亮说道,“民为重,社稷次之;然亮即为人臣,如何能以君为轻?”
帝胄王佐
……》 三公府仍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无数兵士。天已经亮了,将士们也熄灭了手中的火把,但仍是紧握手中兵器,严阵以待。见是董将军驾车赶到,凉州兵士也未多问,只是径自让开一条道。马车在曹府门前停下;刘备自然而然地先跳下车来,上前搀扶那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人。诸葛亮拉着他的手,不免尴尬地轻呼了一声,“主公!”
“乱叫呢,后面有人!”刘备挑起剑眉,压低了声音训斥道,“方才你那几声‘朕’岂不是说得气势无比,这会儿却又尴尬什么?更何况,你又不容我犯上作乱。”那最后一句显然夹了调侃的意味,仿佛眼前并不是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一般,倒自是叫人安心。说着,他上前叩了叩曹府的门,又回头故作恭敬地礼道,“陛下,请。”
不愧是他的主公!诸葛亮微微一笑,却也是压低声音,说,“将军,今夜大军围城的消息便是曹家的死士用鹰隼传信送至宫内宦官手中,才让我得知,终是寻得机会抢先见过子龙。我深知曹家势大,竟不知竟是势大如斯。于是此番要平将军的罪名,必得先说服曹公。只是待危机过了,怕是仍得将军的手削减曹家势力。”
“那是自然。”
刘备话音刚落,便只听“吱呀”一声,曹府的大门打开了。曹嵩站在门前,微微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董将军。”他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一旁立着的少年天子。他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跪下了,礼道,“不知陛下驾到,臣失礼,望陛下赎罪。”
“曹公说哪里话,”诸葛亮忙上前扶起曹嵩,好声说道,“来,曹公且领我入内,寻一处安静的所在论事。我有要事需曹公相助。”
曹嵩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伫立一旁的西凉军阀,显然颇是困惑。但曹嵩依旧恭敬地说道,“请陛下与董将军随我入内。”
待入内在一间偏室坐定了,诸葛亮也不多待,很直接地说道,“曹公,昨夜之事,起于黎阳。我遣孟德兄前往黎阳,本望他能查清董武叫横跋扈,以致军心不稳,将士不和等事,谁知军中竟愈发动荡?听说黎阳营中有一中郎将,名关云长,深得黎阳还有并州军士敬爱。此番不知何事,竟使关将军横死!这几日洛阳城中的并州军隐隐约约听得此事,军中哗然,群情激昂;若非董将军力挽狂澜,焉知如何?”
说到这里,诸葛亮微微侧头,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家主公。刘备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半真半假的信口开河,脸上并无表情,如今见他如此,忙咳了一声,加道,“实是军中实在太乱,我又急着赶入宫内面见陛下,才不得以围住了三公府,以保诸位安全。望曹公千万海涵。”
曹嵩望着这唱双簧的君臣二人,面上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愤怒神色。但他很快又是跪下了,惶恐地说道,“犬子竟惹出这种事来,臣万死难辞其咎!望陛下彻查此事。以陛下的宽仁公正,自当寻得罪魁祸首。”
“曹公且宽心,”诸葛亮自是顺着曹嵩微妙的告诫说了下去,道,“孟德兄与那关云长无冤无仇,岂能害他?倒是董武此人素与部将不和,嫌疑更重。我有意将孟德兄与董武一并召回京城,将黎阳营暂且交予他人,再着朝中官员彻查黎阳兵变之事。我只恐京城军中哗变一事传开,孟德兄便不愿返京。但望曹公能修书一封,与朕的诏书一同送往黎阳,以劝孟德兄归京。”
这一次曹嵩停顿了半晌;他来来回回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和手掌大军的军阀,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臣,领命。”
诸葛亮知道曹嵩还未放下心来,又是柔声说道,“曹公,这主持审查黎阳事的人,当是曹公和董将军都信得过的人方好。不知曹公可有人选推于朕?”
“哦?”曹嵩看上去还是有些疑惑,但他显然不能放过眼前这次机会,便咬牙道,“陛下,臣以为袁太傅乃当朝大员,家中更是四世三公,威望天下无人能敌。若有袁太傅主持彻查黎阳事宜,当不会有人持异议。”顿了一顿,曹嵩又加道,“尚书令卢子干刚正不阿,才德兼备,也可担此任。”虽说卢植确实忠诚耿直,但他终究和董卓友善;曹嵩自不愿将自家儿子交给卢植审,但想到董卓多半信不过袁隗,这才不得已又提名卢植,算是折中的人选。
诸葛亮正想回应便让袁隗主持此事,却突然又停下了。袁隗固然能让曹嵩放心,却当真不定能让他的主公放心。他固然不在意董家的一个子侄,但焉知他的主公是否在意那个侄子?他已经无意间害了关羽,且能再叫主公手下的人受损?可这一刻他绝不能回头去看主公的脸色,不然董卓的挟天子罪名可是洗不清了。他正犹豫,突见刘备亦是恭恭敬敬一礼,说道,“陛下,臣亦有一言。”
他暗自呼了口气。“将军请说。”
“臣甚赞同曹公所言,”刘备不慌不忙地说道,“黎阳一事震动军心如此,当有袁太傅这般老臣执掌查明,方能平定人心。臣相信袁太傅定能秉公办案。”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说,“既然曹公与董将军皆有此意,此事自当交予袁太傅。”
“陛下,臣还有一个提议,”刘备又道,“陛下既要召回臣侄子与曹孟德两人,必得另寻人托付黎阳营。只是如今黎阳方遭大变,若是派遣一名陌生将领,军中怕是安定不下来。陛下可遣如今镇守北宫的赵子龙前往。子龙也曾在黎阳任事,深得将士敬重,更与那传言遇害的关云长情同兄弟。他若前往,定可安定军心,并从旁相助调查。”
诸葛亮听得自家主公仍是要将赵云安置在外,一时不免有些疑惑。难道终究还是……?但思索片刻,他亦觉如今也无他人可托付黎阳营,便望向曹嵩,应道,“将军此言甚是;不知曹公以为如何?”
曹嵩焉能说不?但至少在曹嵩看来,董卓竟愿意主动将自家将士遣出洛阳,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本也不需反对
议定了此事,诸葛亮便又道,“此事既定,想来城中亦可安定;还劳烦曹公陪同朕前去访崔太尉,刘司空,袁太傅,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