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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箱内的物件,安逸尘倒吸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万
“麻将?”
“对啊,麻将,您会玩么?”
安逸尘沉默了几秒,开口:“会玩。”
“那太好了!”小杨拍拍手,“咱们四个凑一桌,今晚就来个血战到底。”说完,便兴致勃勃的将麻将倒出来,旁边那两个表情匮乏的人也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自觉动手,将“砖块”码成四条墙。
安逸尘也帮着码,心里暗叹口气,看来今晚狂欢夜,是找不到人商量小万的死了。
他并不喜欢打麻将,一是牌技不行,二来运气也不算顶好,所以几圈下来身上的钱就输得差不多了,于是更加兴味索然,四下张望想着怎么找借口开溜。
正在此时,大厅的里灯光却调暗了,中央的小舞台挂起几颗红灯笼,几个穿长衫的搬着屏风、桌凳上去,厅堂里大部分宾客都停下手中的事,笑微微的看舞台。
安逸尘拍了拍小杨:“这是做什么?”
小杨摆摆手,扔出一张二筒说:“荟剧楼的来唱戏了。”
“哦……”
道具摆放妥当后,舞台上缓缓走出来几个人,左右都是上了浓妆的生角旦角,戏服华美身段风流,中间却站了个不施粉黛的少年,一身青色长衫,黑色短发柔顺如缎,刘海垂到眉峰,衬得一张脸白净净的好看,两弯眼眸和淡色的嘴唇都微微上翘,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青衣少年说了几句什么,又欠了欠身,厅堂太大安逸尘听不清楚,只知道前面的观众都拍着手说好。少年又是扬眉一笑,又欠了欠身,便转身下台了。
没过一会儿,二胡和鼓声响起来,戏开始了。
“该您了,探长!”
安逸尘回过神,发现三个人都看着他等他出牌,便干脆推了牌,指着舞台说:“这戏不错,我想去前面看看清楚,今天就先不打了,这把算我输。”
三人闻言,齐齐哭丧了脸,“别这样啊……”
安逸尘站起身,陪笑道:“不好意思,改天咱们再尽兴玩一次!”说着不敢再停留,赶紧朝舞台走过去。台前几行座位都坐满了,唯独第一排还空着,挤过去才发现一排的最边上正坐着之前那个青衣少年。
心念一动,他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少年微微侧了脸,目光从眼角飞到他脸上,嘴角一翘,一个干净纯澈的笑便荡了出来。安逸尘看得有些发愣,问他:“你也是戏班子的吗?”
“是啊。”
“那你怎么不穿戏服,不去台上?”
“因为他们唱的,我都不会。”
“那你会什么?”
少年正过脸,笑吟吟的看着他:“我会十八摸。”
“咳咳……”安逸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少年清脆的笑出声,拿了杯水递给他:“对不起,我看你一脸正经,忍不住逗你的。”
“别再开玩笑了!”
“好好,我错了。”少年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敛了笑容道,“不过也不全是逗你,刚刚有一句话是真的,他们唱的,我是真的不会唱。”
“为什么?”
“你没仔细听么,他们唱的东西,难道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安逸尘把目光投向台上,上面一生一旦,生角躺在椅子上似乎咽气了,旦角正在一旁啼哭。他皱着眉摇头:“有什么问题?”
少年叹了口气:“一瞧你就是不常听戏的。”
“我十几岁便参军了,如今才刚退伍不久,的确没什么机会听戏。”
“难怪……”
“所以,他们唱的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好听戏的人对戏折子是很清楚的,基本场子一搭出来,角色一出场就能知道是要唱什么段子,我们唱戏的就更是了。我从小学戏,所有折子不能说全都会唱,至少是都知道的,可去年我来桃花源,却发现他们唱的戏我从没听过。”
“很奇怪么?”
“很奇怪!你知道戏曲是根据历史故事和文学作品改编的,就像三堂会审、五台会兄、窦娥冤等等。可是这里的戏曲却不是……也许是,只是他们的历史与文学与我们的不同。”
“什么意思?”
“他们唱的东西很奇怪……”
正说着,台上旦角突然唱了个高音,台下一片叫好。安逸尘抬头去看,见那生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然起死回生,同旦角拥在一起。
“他们所有的戏都是这样……”少年也跟着鼓掌,“无论是亲情、爱情、战争还是官场,所有的戏都是这样。”
“都是怎样?”安逸尘不解。
少年却站了起来,一边往后台走一边说:“他们要下台了,我得去给他们拿衣服。”安逸尘也跟着站起来:“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过头,眼眸弯成半汪水:“我叫云舒。”
之后,又唱了几折戏,那个叫云舒的少年却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安逸尘依旧天不亮就醒了,虽然昨晚闹到半夜才回政府,但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已经习惯早起。
换好衣服,到院子里洗了把冷水脸,又扎了会儿马步,天才终于微微亮了。
掏出怀表看了看,快到早饭的点儿了,他拿了饭盅往食堂走。
快到食堂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穿黑背心的小伙子拎着一桶水也往食堂去,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估计是去烧水洗头的。
小伙子走得挺慢,安逸尘很快就走到了他身侧,想冲他笑笑招呼一下,扭头过去,却惊得连退两步。
……小万!
作者有话要说:
☆、荟剧楼
“安探长,这么早就起床了?”小万热情洋溢的打招呼。
“……”
“新房子住得可还习惯?咱们这儿环境还是不错的,够安静,嘿嘿!”
“……”
“安探长,您怎么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
“安探长?”
“小万……”安逸尘清了清发哑的嗓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小万瞪着天真烂漫的俩二筒,扯着嘴皮子笑,“能有什么事?”
“昨天……”话未出口,便见小杨端着碗面从食堂吃着出来,看到他俩,“哧溜”吸进嘴边的面条,也招招手:“安探长早,小万早!”小万点头笑道:“杨组长好!”
看着他俩没事儿人一样的互动,安逸尘目瞪口呆,有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他掐了大腿一把,是疼的。
……整个事情太诡异了!
小万明明就死在他的面前,眼眶里的血甚至滴落到他的手上,不可能有错,警卫员和小杨都是见证人,可今天人却活了过来,眼珠尚在气色良好,仿佛根本不曾死过一样。
他突然想起昨晚云舒说的话:“他们所有的戏都是这样,无论是亲情、爱情、战争还是官场,所有的戏都是这样。”
这样……
当时台上演什么来着……对了,是旦角为死去的丈夫守灵之时,丈夫死而复生的故事。
死而复生!
如果云舒所说的“这样”指的是“死而复生”,如果桃花源的戏曲共同点便是都在歌颂死而复生,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桃花源掌握着让人死不了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小万的猝死和复活,路上百姓看见尸体的习以为常,小杨和警卫人员的满不在乎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安逸尘终于调整好表情,挂着笑同小万一起进了食堂,还帮他拿了馒头、米粥,和他坐到一块儿去,边吃边故作不经意的问了几句话,确认他的确昨天去魔王岭接他的那个小万,并且对自己猝死的事毫不知情。
本打算早饭用完,就去荟剧楼找云舒问个清楚,谁知小杨突然跑过来,紧急通知说宁局长要见见他,便只好将见云舒的事搁一搁,先同小杨一起去局长办公室了。
办公室在三楼的正中,一扇黑色木门推开,绕过屏风便是局长的办公桌。宁局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个头不高,微胖,一身制服扣得严严实实,络腮胡子衬得他人确实非常严肃,看到安逸尘笑得十分温和,还让人搬了凳子给他坐。
宁局长看着他笑微微的:“都说新来的安探长一表人才,是个帅小伙儿,这么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们诚不欺我啊!”
安逸尘也跟着笑:“宁局谬赞了。”
“多大岁数了?”
“今年二十有一了。”
“才二十一,正是初生的太阳嘛,年纪轻轻便已立下军功,真是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不得不服输了!”
“宁局说笑了,我刚从军队出来什么都不懂,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