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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也愣住了,然后目光越过他,看到他身后的小涛,皱着眉问:“这个人怎么死了?”
“……何不问问你自己?”
宁致远又是一愣,然后了然的点头道:“你觉得是我杀的。”
安逸尘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一旁的林大夫却忍不住忿忿开口:“怎么可能!少爷今天差点被你害……”
“林叔。”宁致远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他走到安逸尘面前,胸膛抵住他枪口。他声音压低,“安逸尘,我没有杀他,这应该是凶手的离间计,你清醒点。”
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安逸尘的心又是一疼,拿枪的手变得沉重无比,好一会儿,才涩涩开口:“真的不是你杀的?”
“我没必要杀他,就算杀了,也没必要骗你。”
顿了会儿,安逸尘点点头,放下枪,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侧走过。他走出院子,在树林外的山坡上抱膝坐下,晚风微寒,山下的层峦叠嶂已经有些看不分明。
……他说没杀,那就没杀吧。
就算宁致远是骗他的,他也只能选择坚信不疑。如果他的错信让小涛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那么所有的怨恨和报复,都冲他一个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草海
云舒走了,小涛死了,安逸尘从茅屋内搬了出来,白天领队搜山,晚上跟兄弟们一起露天打地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混过去,整座山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拜月教的任何踪迹,时间拉了这么长军心也疲惫了,安逸尘就跟小杨商量,过两天就打道回府。
本以为线索就这样断了,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回城的一个半夜,院外安排值夜的小哥被谋杀了,手法极其残忍,尸体被铁条钉在一棵树上,铁条上挂着件青色长衫,衫子口袋里有封信。这件事可以说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凶手就在他们身边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杀了,没被任何人察觉,而且毫无顾忌的留下书信,可见其厉害,而且兄弟们白天搜山劳累,到了晚上都睡得很死,他完全有能力杀掉任何人,甚至所有人。
小杨把信和衣服交给安逸尘,安逸尘看了眼手里的衣服,隐隐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曾经见过。
他打开信,信上话不多,简短几句。
大意是云舒在他们手里,不想人死的话,便有请宁二少到拜月教中一叙,信上特别强调道拜月教主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宁二少共同研讨研讨用蛊之法。信末落款为禾列。
看完信安逸尘才想起来,手上的青衫正是云舒逃走时穿的那件!
安逸尘连着几拳擂在墙上,在心里骂自己糊涂,明知道拜月教的人就藏在魔王岭,他竟然还让云舒一个人下山,可以说云舒之所以被抓完全是由他的疏忽造成!亏他还在部队里待了那么久,竟然连这点警惕和防范心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小杨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禾列的人?”
“禾列?”小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禾列?”
小杨是桃花源人,当了公差之后又成天满城跑,他都不认识,看来这个禾列并非桃花源中熟识之人了。信中提到拜月教主,难道这个教主的名字叫做禾列?
禾列……安逸尘觉得熟悉。
他在脑海里搜寻这两个字,终于想起来几年前还在军队的时候,有个老家在湘西的炮兵,是个苗族人,名叫禾孝郎,别人都叫他阿郎,当时他觉得这名字少见还和他有过攀谈。阿郎说禾孝是苗姓,苗家的十二宗支之一,而经过时代变更,苗家十二宗支目前也只余留下七个了,他当时有跟他说是哪七个,但安逸尘记不太分明了,现在看到禾列,便又依稀记起这个姓好像也是其中一个。
如果禾列是苗姓,也就是说拜月教教主极有可能是苗人,那么他们会对蛊香有兴趣也就说得通了。
他找到宁致远,跟他说了这一猜想,并推理道:“先前他们用蛊杀人,把荟剧楼戏子、桃红还有宁局全部变成了活尸,你也说了,那些活尸虽然尚能行动,但体态扭曲丧失神智,是失败之作。他们将我们引到魔王岭,如今又留信说想邀你去教中研讨用蛊之法……我想这应该是真话,他们一直以来,应该都在寻找把人变成真正的活死人的方法,但没找到,多次试验无果之下,只好求助于你。若是这样,我想他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这也是一次机会……”
宁致远看着他,好一阵子之后,突然笑了声:“什么机会?”
“我们在魔王岭已经搜寻了近一个月,都没有拜月教的踪迹,如果你肯答应他的要求,去教中跟他们周旋几个小时,我们正好能……”
宁致远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低下头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抬起头,收起笑意,冷冷道:“说到底,你不过是想劝我去拜月教换你的云舒回来。”
“这只是一方面,再说云舒会被抓,全是因为我的大意,当时我要是送他到山下,现在他也不会身陷险境。若能救回他,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万死不辞,可现在我却根本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拜月教在哪儿。”安逸尘挫败的一锤墙,“明明都已经掘地三尺,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宁致远……”
“我不去。”
“为什么?”安逸尘不死心道,“你只需要去露个面,云舒就能捡回一条命,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那大可放心,我会全程跟着你,保证你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宁致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做好事。”
“我从不做好事。”
“……那就当我求你。”
宁致远顿了顿,目光终于回到安逸尘身上:“你求我,我就要答应吗?”
安逸尘一愣,是啊他算什么东西,他的请求能有几分重量?于是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也说过救云舒只是一方面。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在魔王岭找了这么久,却一直没能找到拜月教的教址。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随时都可以把我们全部杀光,但他们没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并非在于杀人,而是想从你这儿打听到蛊香的秘密,不达目的,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嗯。”
“我们一直被动等他们步步相逼,倒不如主动出击。只要你答应与他们见面,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他们的教址,然后一举端了他们老窝。如果你不去,我们也可以打道回府,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回去桃花源杀人,直到你同意见他们为止。你想清楚,下次他们说不定会对你身边的人动手,他们做得到。”
宁致远只是看着他,冷冷笑了笑:“你说这么多,无非是逼我去。”
“不是我逼你,而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你去这一趟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了许久,宁致远突然开口:“……你说你会护我周全是吧?”
“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少一根毫毛。”
“好,我答应你。”
安逸尘松了口气,承诺道:“你放心,云舒一脱险,我立刻就出现带你走,然后把他们老窝轰得一点不剩!”
“好。”
出了茅屋安逸尘立刻写下回信一封,表示同意会面,也将信放进青衫内,挂于院外。当晚他没睡,亲自守在院外想看看究竟会不会有人来取,可到了后半夜莫名的就犯困,他心道不好,多半是中了迷香,可惜还没想完就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查看信件,果然自己写的那封已经不见了,代替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今日中午,飞蓬草海会面,一线天放人。
飞蓬草海就位于山腰往上不远,那是一种极高及茂密的群生型植物,大片飞蓬草长在一起是极为壮观的,风吹过还会形成草浪,远远望去的确像是一片大海。
他们把放人与会面定在两个相隔甚远的地方,应该是为了分散人力。
宁致远之前就想要铲除云舒,其他人都是听令于他,若让他们去接人,只怕人刚接到就被灭口了,所以……云舒只能由他亲自去接。
至于飞蓬草海,平时搜山安逸尘也去过几次,普通人的身高立于其中根本看不到头顶,更遑论找路了,眼前就只有无止境的枯草,非常容易迷路。拜月教的人将那里提为见面地点,显然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跟踪。
不过也无妨,草海正上方就有一个坡崖,从那里能将人在草海里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去接云舒,其他人分两路,一路人驻守在坡崖上,就算拜月教的人想要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