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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很开心,虽然我从床上爬起来,再赴约。
送她到家时,已经星光漫天。
“在北京,看到这种天气很难得。”车上天窗开着,到家门口时,judy突然仰头看天。
“等下。”我说完,找了首歌,调正了车里的座椅,她那边也放下。
我们平躺在车里,天窗已经打开,音乐欢快委婉的洒在车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听到慢慢变老的时候,我转头过去看judy,她正在仰望星空。
近的可以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的芳香,感受她的心跳。
“judy。”我轻唤她的名字。
“我知道。”她回应我。
“知道你想说什么。”judy转过头。
她说完,握住我在她身旁的手。我有点儿不安。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就让时间这样静止下去就好。
“巍阳,如果一定要说,就放在心里吧。”judy这是要拒绝。
“让我就这样在你身边吧。做你的一个朋友。好吗?”我叹了下气,终于鼓起勇气,也终于舍得如此。
judy没在说什么。我们谁也没打破这种氛围。
终于明白那句话,当你狠狠爱另外一个人时,而她又不能回应你,有一个人总要先说,做朋友吧。这么说的这个人,一定是深爱着另一个的。
这晚,我终于理解了。原来,就是这样啊。说这话时,心都被撕碎一样。
“回吧。或者,今晚你可以留下。”judy给了我一道选择题。
“我留下。”我斩钉截铁的说,虽然明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但还是想要留下,只要你爱的,我都会爱,因为你爱。只是这么简单。
就这样,再次留宿在judy家。
这次,没有住在书房,judy想跟我好好聊聊,我在她旁边,就躺在她身旁。
“你房间的桌上有张照片,很重要?”judy问的时候,我想了一下,她说的应该是聂妍的照片。
“她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我想,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或许出国结婚了也说不定。”我说完,judy表示有些惊讶。
“以前的事了,出了意外。”我现在再说起聂妍时已经不疼了,回忆都是美好的。
“你的事,你父母知道?没见过你爸爸。”judy问我的家庭。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单亲家庭,从小跟我妈的。我妈知道我的事,全部。”我跟judy全盘托出。
〃柯恩和我同父异母。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有一样的经历。〃Judy用手枕在头上,香香的头发犹如绸缎在我心头抚摸。
〃Judy。给我讲讲财务经理好吗?〃我对另外一个追求Judy的女人比较感兴趣。
〃开始时和你一样,后来被拒绝了,再后来就离开了。当时你还没有合并过来。她带走了整个财务团队,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后来,她升职了,现在应该是财务总监了吧。〃Judy说的时候好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真不怎么样,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愤怒了,那个人,即使她升到总裁她也是个垃圾。
我想,假设有天,Judy需要我的半条命,我想,我也能给。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这做法下贱的可怜,可自己却觉得悠然自得,为自己能帮助她感到高兴。
那晚聊了不知道多久,睡意终于袭来。和Judy第一次几乎彻夜长谈, 她经历的事情原比我想象中要多。 也让我对她的生活多些了解。
项目进度已经到达尾声的时候,整个项目组都在准备庆祝的事情,Judy更忙了。
〃有风投之后怎么还需要这么操心?〃送Judy出去谈事,她的手机一直没闲着。
〃不像你想象的简单。〃她说完继续接电话。
〃两个小时后还回来接我。〃Judy说完就进了大厦。
等Judy时去便利店买了些食物。车里吃的时候林桢电话打了过来。
〃180万赚到了?〃见是她,就跟她开起玩笑。
〃别闹。有个事儿得跟你提前说下。〃林桢神神秘秘的。
〃说呗。〃不知道林桢又要干吗。
〃你们杂志社近期会有人事变动。具体我还不知道,总之可能会裁员,我提前跟你说下,有合适的你就走吧。〃林桢这个电话让我心神不宁了。
〃不能吧?!我们刚做成一个项目。〃我觉得有点儿不大可能。
〃反正跟我爸吃饭去听饭局里的人说的。〃林桢的话再次让我觉得动荡。
我不用知道林桢他爸是谁,但从林桢开的车,说的话得知,他爸绝对不是普通人。
没太拿林桢的话太当回事儿。
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一听我住在judy家立刻对我和颜悦色了。
我说最近工作忙,如果不回家,就不跟她打招呼了,反正我是带着钥匙的。
judy谈完事儿上车后满脸又挂着疲倦。
“累了?”我问她。
“嗯。”她只嗯了一下,又靠倒在座椅上。混身上下透露着难受。
“呆会儿去哪儿?”发动起车,看她意见。
“我不知道。”她从来都是有目标有方向,今天的回答让我惊了一下儿。
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儿差,感觉特别累。
“等我会儿,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judy就靠在副驾的座椅上,回头去看她的那刻,想懒她入怀。
过马路从m记拎出一塑料袋汉堡鸡块儿,我要带judy进山。
我回车里时,她还是靠在座椅上,闭目不语。
“我带你进山,或许到了之后,你会放松下来,后座上有吃的,如果你饿,就拿来吃,可以不跟我说话,想说的时候再说。”说完这些话,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她。她的侧影清晰,有着优美弧线的下巴,卷曲的睫毛,五官精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完这些话,她看着我,眼睛里镀上一层水气,知道她是要哭,便把头转过来,发动车子。
一路上她都没话,有时看着窗外,有时紧闭双目,第一次见到写满忧愁的judy,原来,她也不是女强人,原来,她也很脆弱,也有不知所措。
看她特别难受时,我用手放在她手上呆上一会儿,然后又紧握方向盘。
不知道从市区开了多久,才进山。
进山后把天窗打开,车里立刻飘进青山的味道,很是好闻,在这靠着山环着水的地方,人的心可以从都市的喧嚣中释放出来。judy不在紧靠座椅,她把车窗按了下去,趴在车门上,长发飘逸在风中。
大约又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来到我小时候经常骑车去的地方——珍珠湖。
“到了。看看你喜欢这里么?”停稳车,我看着judy说。
下车后judy立刻被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满天繁星所征服,惊的像个刚认识新鲜事物的小孩子。
“怎么知道这地方?”judy背对着我,面对着湖面。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山里的外婆家,我们以前经常骑车到这个湖。”不知道为何,看到judy难过,我也很难过,想把心里最好的地方留给她。
站在judy的背后,离她不到半步远的距离,只要我再向前迈进一步,就可以用双手环住她的腰。
“judy。”我叫了她一下,上前一步,双手抱住她的腰,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
“你不用这么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人不是都要做到100%的好。心疼你。”这是我与judy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她没躲开,也没动,就站在那儿,我的手就环在她腰间,她把手慢慢放在我手上,没有人说话,我只想静静的在这里感受她的心情,只想安静的在这里陪着她,即使不言不语也都是好风景。
“巍阳,有件事想跟你说下。”judy松开手,转过身,就在我面前。
我看着她,在星光和湖面的交织下,她的眼里闪着亮亮的光,我猜那是泪花。
“可能之后,我不会在这里了。”judy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