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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行。
再无可行，那就索性重新来过吧。戬，终有一天，你会记起一切，属于我们的一切。因为，我相信你。
于是，日复一日，靠近，拖住曾经熟悉无比的腕子，看那人暴怒的样子，然后两人不可避免的由斗口发展为动手。
至少，如此，他会感觉安心。
就像现在，孙悟空一步一步的靠过去，想问问今天中午吃什么，然后就发展到了扣腕子阶段。
菩提祖师自顾自的在山水之间打坐，秦欢则面无表情的整理药筐，一会该上山采些药了，多备着点总是没错的。
就在两个顶级破坏力的神准备动手的时候，秦欢的药筐整理好了。
“师傅，去采药了。”
孙悟空登时垮下了脸，悻悻的放了手。杨戬则冷着脸，抖了抖衣袖，仿佛在甩什么灰尘一般，看的人一阵郁闷。
不知是为了摆脱自己，还是怎么地，这两天，每次秦欢去采药，杨戬都要跟着。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踏青的，跟了一次之后却发现，他是真的在认真采药。
也是奇了，明明还是看不见的，杨戬怎么知道哪儿有草药的呢。
当然，这不是他想的最多的问题，也不是令他最郁闷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出在秦欢身上。
时间越久，真相就越明显。
自从杨戬记忆开始恢复起，秦欢俨然成了他最护着的一个人，那架势，不亚于他当年护沉香。
于是，孙悟空彻底郁闷了。
当初，就为着杨戬疼妹子护外甥，自己对那俩说不得动不得，后来认了个小狐狸做女儿，估计也是护的紧，只是没给时间罢了。现在倒好，又添了一个秦欢小徒儿。
幸好，秦欢不是沉香，明理懂事，不用人操心，虽然没有法力，武功在凡间来讲那也是轻易不能招惹的一个，更何况还有一手起死回生的高明医术，比三十三重天兜率宫的那个老头儿强的多了。
“悟空，你怎么打算的？”菩提祖师起身，看着那对渐渐走远的师徒，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
“师傅？”
“红尘虽好，但终非你们久留之地。听说，杨戬封印的十兽出来了。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昆仑和华山那边？”
“师傅，我知道。只是，戬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封神战，昆仑那边还好说，他母亲和妹子那边，我还真有些无力。”
说这话，不知是为了给谁找一个借口。可是，菩提祖师一眼就明白了自家徒弟的心思，再开口时，没给他留一点念想。
“人往往因为太过在乎而惧怕迈出去。悟空，师傅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杨戬。”
孙悟空默默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他都明白。
师傅说的不错，他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怕杨戬受伤，怕到不敢说错一点，虽然他知道，这份心担的太多余。
当然，这里还有他的一份私心，他想他念，想念到不愿跟任何人分享，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再霸占他一天，一天就好，却总是一天又拖了一天。
叹息。无力。
一旦走出了这山水钱塘，平静就会在纷纷扰扰之中化作粉末，随风而逝，再无可追。
他们，注定过不了这平凡红尘。
巍巍昆仑，镇守着传说中的阐教。
阐教是什么，老辈神仙都快将其遗忘了，小辈神仙更甚者都没有听说过，或者是当远古神话或睡前故事了。
但，殷商之时，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封神大战，与其说是西岐和殷商的战争，还不如说是阐教和截教的战争。在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封神中，两教弟子死伤无数，截教更是因此而灭，阐教也被迫起阵封山。
久而久之，神仙妖怪，也就忘记了阐教和截教的传说，忘记了还有那么一个存在。
虽然天庭的大部分职位镇守者都是来自于那场战争，只是，那是一种湮灭式的复生，没有了以往的自由和记忆，甚至于感情和法力都所生无几。上天封神，说的好听，不过是做了天庭的管理工具罢了。
杨戬哪咤等人，虽是肉身成圣，可时间一长，众仙也只记得一个是司法天神，一个是李天王的三太子，没人记得他们还是阐教最出色的弟子。
不是刻意遗忘，只因神仙的生命如此漫长寂寥，时间的流逝会冲淡所有的事情和记忆，他们不会记得几千年前还发生了什么，甚至于，斟酒喝茶之际，都回想不来自己的当年。只有在某一时间发生某一回放性事件时，才会恍然，哦，原来还是这样的，都差点忘记了。
可是，天庭的人会忘记阐教，这不表示阐教的人自己会忘记自己，这也不表示元始天尊会忘记自己还有几个徒孙一个师兄在天庭，这更不表示玉鼎真人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叫杨戬的徒弟。
所以，华山那夜，玉鼎真人才会鬼魅般的出现。
玉泉山上，哮天犬正在拼命的练习法术。即使玉鼎真人没有魔鬼式的无限加码，哮天犬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没用，怎么会让主人受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自己那日睡觉，主人怎么会失踪，如果不是自己修习不到家，怎么会至今都找不到主人的下落。
主人！
主人啊，都是哮天犬没用。
“师兄，你不要太难过了，戬儿一定没事的。”
千年未出，之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华山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太乙真人不是很清楚。可是，他知道，那晚，杨戬被玉鼎师兄带回来的时候，一口气也不剩，就差魂飞魄散了。
想他阐教三代首座弟子在天庭八百年任劳任怨，如今竟被伤成这样，是看他们阐教好欺负了。师兄弟会在一起，欲去天庭讨个说法。
如果你们心里还有玉鼎这个人，那就一个也不许去。玉鼎的徒弟，玉鼎自己会照看，是仇是怨，自有玉鼎去处理。
淡漠的表情，淡漠的话语，将所有人的动作都封住。
十一金仙表情一僵，相顾无言，摇摇头，默然离开玉泉山。只有平日最相厚的太乙真人暗自一叹，玉鼎师兄，便是如此，你又如何挡得住师尊的想法。
玉泉山后山。
青枝上挂着一件素色道袍，软烟泉里，暖玉般的水，熏的人氤氲朦胧。
墨黑的长发浮在水面，一荡一漾，衬得水中的人更加面无表情。
杨戬，为师的好徒弟，是否师傅真的低估了你。人都说师傅无情，师傅再无情，又怎么无情的过你。
恨归恨，怒归怒。再恨再怒，也掩不住内心的担忧。
师尊啊，玉鼎不想动手，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只要你莫要再让戬儿失望，莫要再让玉鼎为难。
戬儿，我的好徒弟，你倒是给为师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放年假放的，整个人都懒散了，每天都处于意识游离状态……
☆、知情
急急呼呼踩的枝叶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
水中的人冷眼一扫，伸手摄了枝上的衣服，旋身着了，立在青石畔，不紧不慢的系着带子。
“真人…真人……”
总是这么慌慌张张的，戬儿怎么会养了这么一条笨狗。
“什么事？”
“瑶姬仙子来了。”哮天犬一边诺诺回着，一边畏畏缩缩的往一边躲。
瑶姬来了，也值得这样。带子在腰间打了个结，从容的步下青石，顺着原路往回走。哮天犬顿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那个人来时，哮天犬紧紧的跟在身后，小玉看这情形，鼻子一酸，差一点哭出来，忙扭了头掩饰。
“仙子。”
“真人，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
“封印破了，代表什么？”
玉鼎真人狠狠一震，凝视着瑶姬，这个女子是戬儿的娘，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除非是……
“饕餮破印，出现在华山。”
玉鼎真人转了头，眼神中看不尽是痛还是恨。
戬儿，你就是这么对师傅的，一点余地也不留下。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很要逼的师傅翻了这个三界才算呢。
“真人，你哪里去？”看着玉鼎真人一言不发挥袖就走，瑶姬急问。
“仙子且请回吧，贫道有事要办。”
“真人……”
一句话未了，就听乾元山那边吵吵闹闹的乱成一团。
“让还不是不让？！”
“不让。你还是走吧，我玉鼎师兄不想见你。”叹息着维护的声音，很清楚，是太乙真人。
“你们佛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快点滚。”这个火爆性子的是文殊广法天尊。
却听一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