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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重又靠在他身上，不再言语。
孙悟空的心更是颤抖。杨戬，他大概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否则又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想来，伤他的时候，杨戬比他更痛。
进了屋子，将杨戬轻轻放在床上，又帮他缓缓拉了被子盖上，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发觉衣袖被杨戬紧紧的攥住。
“痞子，你要哪里去？”
孙悟空看着那双混沌不清的眸子，不确定现下他究竟是醒着还是醉着。
“要走了吗？”得不到回答的人，越发的固执，瞬时拉住他手腕，借着这力道，缓缓靠起身来。
“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孙悟空不敢乱动，只小心的应着他的话。
杨戬靠在床上，一双眸子怎么也不肯闭上，直直的盯着孙悟空，一瞬不瞬。过了一会，似乎是嫌隔得太远了，伸手拉了拉，将孙悟空拉的更近，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可是他这样的笑，却看的孙悟空心疼，转脸欲去给他倒杯水，却被扯住。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掰开，耐心的道：“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杨戬却固执的摇头，见对面的人还是想扯脱，倾了身过去，将自己的唇直接印在了他唇上。
手下的动作霎时僵住了，孙悟空睁了一双金瞳，怔怔的，他能感觉到杨戬唇上沾染的酒香，还有那种火热绵软的触感。
不过，杨戬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现下，他可以肯定的是，杨戬绝对不是清醒的，否则死也不会做出这般动作来。
良久，伸手扶了他，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孙悟空看的清，对面的人，从神情到眼神，整个儿都是迷离的。
叹息一声，半抱着，想将他放躺回去，毕竟，他酒喝的太多了，脉息也不是很稳，好好休息一下是必要的。
哪知，就在几乎躺下的时候，杨戬却猛然抬起头，双唇又凑了过来，这次，不再是仅仅印着，而是在他唇上斯磨。
孙悟空脑子“轰”了一下，理智却告诉他，不行，杨戬现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强自镇定，再次伸手将他推开一寸，双手牢牢的固定住。金瞳里已经一片深沉。
“别闹了，好好休息。”孙悟空尽量放柔了声音劝道，若搁在平日，他巴不得如此，可现在，叫他怎么忍心。
杨戬一双眸子迷迷瞪瞪的，却依旧不肯闭上。
“戬，”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抬了他下颌，轻轻抵在他额上，“戬，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嘴上说着知道，可眼神却散散的，没有焦距，杨戬突然苦笑了一下，侧转了头，声音压得很低，“痞子，你是来找我讨债的，我知道。你恨我，你终究是恨我的，即便是梦里，你依旧不肯原谅我。”
梦里？原来，他仍然不信，将这当做一场梦了。
如此自苦的话，如此压抑的声音，如此痛苦的表情，心疼的孙悟空几欲落泪。
再也不愿听他说这些，俯身，凑上去，吻住他的唇，辗转吮吸斯磨，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如此脆弱的杨戬，他第一次见到，即便是积雷山那次，也不曾这般过。这般疼，这般伤，将他的一切都掏空了。
吻，越来越深，孙悟空却仍觉得不够深，还想再深些，深深的，深深的。直到怀里的人几欲窒息，才放开。
杨戬的喘息有些乱，眸子更加模糊，眼神却依然扬着，企图看清身上的这个人，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看清他的一切。
一手揽着，将他抱的更紧，孙悟空执起他的手腕，深深浅浅的吻着，温热的气息熏染的白皙手腕近乎泛红。
将他的玲珑结子扯了，衣衫散开。看着这个一路走过来的人，从来是强的，从来是冷的，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如此顺从，任自己施为。
躺着的人，微侧着头，眸子却睁着，长睫颤颤，沾了水一般，修眉微蹙，卷发凌乱，手紧紧抓着床上锦褥，整个人因着孙悟空的动作，压抑的喘息。
杨戬的一切，都令他爱不释手，却又心疼不已。一遍一遍的吻着，将他所有的喘息尽数纳入口中，交缠，眼中却落下泪来。
光影斜过，刚好映在床上，抬头，一滴清泪也正自杨戬眸中缓缓滑落。
☆、情定
头痛欲裂！
眸子半搭不搭的扬了扬，又闭上。支着手臂，半撑着欲起来，头一离枕，眩晕袭来，身上也似被碾过了一般，酸痛，一顿，重又倒了回去。
揉了揉眉心，依稀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记不起来了。
扯了一下被子，却惊觉不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这不是重点，因为扯被子的那只手，衣袖滑落，腕上明显的印着几抹殷红。
这是？
紧蹙了眉，恍惚中记起，孙悟空死了，然后自己在后院里喝酒，然后，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痞子，再然后……
“戬，你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戬怔怔的看着进来的那个人，金衣，金发，金瞳，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却有几分痞子气。
怎么会，怎么会？眉头越皱越紧，思绪有些乱，他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这一段时间，太乱了。
孙悟空快步上前，紧紧攥了他一只手。
杨戬动也没动，任他攥着。
两个人，就这样，目光执着，双手紧握，气息纠缠。
“痞子，你，你还活着？”杨戬更靠近了一些，迟疑着问。
看着他恢复清明的眸子，孙悟空没有回避，深情道：“是的，我还活着，好好地活着。”
“那为什么，哮天犬碰到沉香，沉香说你死了呢？”
我说呢，杨戬怎么就认定他已经死了，原来是那小子惹的祸。孙悟空将狠狠揍沉香一顿的怒气压下，缓声道：“他那是胡说的。不信，你摸摸看。”说着，拉了他一只手就往自己脸上凑过来。
感觉到往日熟悉的气息，终于确定了眼前的是个活人，狠狠扯回了手，杨戬挑了眉，微怒，“谁要摸，死就死了吧，还回来做什么。”
见他才一回过神，就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清样子，口是心非，孙悟空不禁想起之前那会儿，他温顺的模样儿，对比之下，大为感叹，生死一念之间，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发现异样，否则就不会只是这待遇了吧。
杨戬瞪了他一眼，推开，径自要起身来，还未坐起，就觉身下酸疼的紧，而那个地方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闷哼一声，歪靠在榻上。
什么时候竟然伤的这么重了，自己都不知道。
“戬，你慢着点，身体要紧。”孙悟空连忙狗腿的上前，伸手就要进被子里去，想给他揉捏一下。
“啪”的拍开，杨戬凝了眉，斥道：“痞子，你做什么！我身上难受的很，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孙悟空一怔，琢磨着他话里意思，再看着凝眉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身子趴过去，小心翼翼的道：“戬，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痞子，你想说什么？”
唉，该聪明的迟钝的要命，反倒在这些话上头聪明的紧，跟别人翻了个个儿，“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之前？杨戬垂了眸子想了想，略略偏了头，带了一丝不常见的可爱，疑惑道：“我记得你被沉香带走了，我哪儿都找不到，后来，哮天犬回来说，碰到了沉香，沉香说你死了。”
“然后呢？”
“然后……”杨戬看了他一眼，突然不说话了，脸上泛上一抹微红，少见的美，直看的孙悟空一愣。
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杨戬怒道：“不记得了！”
回过神来，孙悟空嘻嘻一笑，接口道：“然后，你以为我死了，很伤心，躲在这后院里喝酒，似乎还喝了不少，对吧？”
恼他不正经的语气，可脸上却越发的红了，恼羞成怒之下的后果，就是杨戬越发的蛮不讲理，“我喜欢喝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关你什么事！”
看他又开始死不承认，口是心非，强词夺理，孙悟空也不在意，反倒觉得这般样子的杨戬，倒是更让人爱不释手了。
不过，对于到现在他都没发现异样，孙悟空觉得有些好笑，真是迟钝的可爱。可一转念，又心疼起来，那时，他是伤心之下喝的不省人事了，兼之心中迷乱，这会儿竟不记得了。
当下也不说破，只看着他在那里颦眉瞪眼的。
“痞子，你给我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