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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的少年,尽管他相貌甚至比不二还要温婉。但温柔的性情下面毋庸置疑是令人战栗的犀利和气势,百合般的王者之风。
“有事么?”不二脚步顿了下,回过身去坦然微笑。他的额头上还扎着绷带,但这并不妨碍他微笑之中藏着的善意。
幸村似乎愣了一愣,许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开口叫住眼前这个少年。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柔软的发梢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还有嘴角宛若星辰般灿烂的笑容。暖意融融的阳光下还有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
幸村觉得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很像。但他身上有一种自己所没有的活力。相较于他,幸村多了一些忧郁,少了一份青春。他的笑容是有流动着的光泽的,而自己所欠缺的,正是这份蕴藏在温婉性情下的热忱。什么时候丢了的,幸村不知道。
幸村有些失礼,因为他没有回答不二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目光里,看不分明藏着些什么。
不二没有移动身体。他知道此刻自己移动,也许会立时将幸村从自己的沉思中再度惊醒。打扰了幸村第一次,不二并不太想打扰他第二次。
趁这个时候,不二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幸村。他很瘦,整个人消瘦得几乎只能看见骨架。面色也不如寻常人那般光泽白皙。苍白。憔悴。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充满了勃勃生机。病了将近一年,即使天天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幸村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地虚弱下去。当初一年级在关东大赛上看见幸村的时候,他的肤色还是健康的白,眼里有朝气和希望,而如今,只剩下病态。
良久幸村才从自己的沉思之中惊醒过来。望着眼前这个略有些疑惑的少年,幸村歉意地笑笑:“抱歉。有时间坐下来聊聊么?年纪比较相近的话,话题会比较多。”
幸村怕是闷坏了。也是,即使立海大的孩子们每天来探望幸村,真正能陪幸村聊聊天的时间也并不太多。他们仍有自己的目标,立海大三连霸需要大段的时间针对练习。
不二不由得微微一笑,也坐到幸村身旁的秋千的上:“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也正闲的发慌呢。”
幸村放开紧紧攥着的手掌,怔怔地看着手心里刻出的深深的痕迹,然后自嘲地笑笑,轻轻靠上秋千的椅背:“自我介绍一下,幸村精市,立海大附属中三年级,初次见面。”
“不二周助,青春学园三年级。”不二的微笑漾上唇角。
幸村发怔地看了眼不二,才有些恍然地点点头:“原来你就是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久仰大名。”
“王者立海大的幸村部长。”不二微微停顿了下,“你太客气了。天才之说,无非是哗众取宠罢了。”
“王者立海大。”幸村无意识地重复说,“そが(soga)。”然后他指指自己的额头,有些好奇地问,“你的头怎么了?”
“哎?”不二也指指自己的头,呵呵笑着说,“不小心摔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样啊。”幸村点点头,语气里有点艳羡的成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真好呢,不二君。很快就能出院了吧。”
“幸村君是什么病呢。”不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问有些失礼,连忙道歉道,“抱歉。”
“不要紧。”幸村摇摇头,那种挥之不去的忧愁突然之间笼罩在幸村身边,不二听见他用淡漠的语气说,“小病而已。”
幸村在隐瞒自己的病情。不愿让别人知道。神之子,自有自己的骄傲,他宁愿一个人孤傲地死去,也不愿收到同情的眼光。那种眼光,像钝刀一样一点一点让他心中的自尊崩坏。
“そが。”不二好脾气地笑笑,“对了,立海大关东大赛是和银华中比呢,想必一定能很快晋级的。”
幸村觉得不二真的有着很体贴很温柔的性情。即使是轻轻地转变话题,不二也始终会围绕着对方,绝对不会提起自己,让对方觉得尴尬。
“嗯。”幸村轻轻点头。
良久两人没再说话。枝桠间的鸟鸣适时地响起,有一种清晨朝露的新鲜气息。
“不二君……”“幸村君……”
两人同时出声让彼此微微一怔,对视良久之间,突然笑了:“还在叫幸村君?直接唤姓氏就是了。”“呵呵,说的是说的是。那么幸村也不必客气了。”“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你说是吧,不二?”
再度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两人不由得呵呵笑开。
“我发现,幸村你实在是和传闻当中不太一样。”不二低头摆动一下双腿,两人坐着的秋千微微晃动起来。
“怎么说?”幸村眨巴眨巴眼问,“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不二一怔,幸村露出的孩子气的一面突然让不二意识到,眼前这个担负了太多的美少年,其实也只有15岁。15岁而已。但是他竟会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那样坚定地吐露心声说:“网球就是我自己。如果没有了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究竟是他爱极了网球,还是他早已经将网球当做了自己责任和义务?他和每一次挥拍都会大声喝着“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的真田又何其相像呢!
一个两个都是责任心过剩的家伙!
“嗨嗨~不二不二~”幸村拿着手掌在不二面前使劲摇晃,“不要发呆呀,呐,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二在恍然间回神,看着幸村的脸上被阳光照射的时候反射出一层淡淡地光圈,意外圣洁的模样,不二不由得抿唇噙笑摇头:“传闻中是什么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幸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像神之子。受上天眷顾的孩子,即使眼下一时不能称心如意,想必也是很快会否极泰来的。”
“承你吉言了。”幸村不禁展颜一笑,“对了,不二,以后要是有空,时常来陪我聊聊吧,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实在是很闷呢。”
和幸村胡侃的时间越长,不二越发现幸村的视野涉猎极广。他们天南地北地聊,有时为了护腕的品牌也要争执许久,但越争执,越觉得彼此眼界宽阔,越觉得彼此兴致相投。往往争执过后,会心一笑,随即又会扯到其他话题上去,引发另一番辩论。一度不二和幸村对于俳句的探讨,甚至让不少同在花园里的成年人驻足,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有一日,幸村颇有些哀愁地说:“相传钟子期死后,俞伯牙摔琴断弦不再奏曲。不知不二你会不会生出‘弦断有谁听’的感慨呢。”
“自古知音难觅。但眼下,我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感慨来呢。”不二好笑地看着幸村紧蹙的眉头。
“那若是有朝一日,我像钟子期一样……”幸村不由得下意识地追问道。
不二没等幸村说完,抬手掩住幸村的唇,眉眼之间尽是笃定的自信:“不会的。幸村,不会的。”
幸村微微瞪大眼望着不二温柔的神色,良久也笑:“そが。”
“幸村,就算是急性神经根炎,也一定能治好。”不二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异样地温柔,“一定。”
幸村素然的脸上也显出暖暖笑意:“嗯,我会努力的。”
“期待和你在球场上的交手。”不二站起身,“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再后来,不二就出院了。闲暇时间,不二仍会带着一束花,提着一篮瓜果去探望幸村。偶尔还能正巧遇上前来探望的立海大众人。但由于不二一直都没穿过正选服去,真田和柳即使看见了不二,也仅仅只是觉得眼熟,并没有认出他来。
一来二去,不二带去的水果八成进了丸井的肚子。而切原这个路盲加脸盲的孩子,也完全没有发现眼前这个纤细得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少年当初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第十二章 【已修】
第十二章 【已修】
关东大赛的时候,大石在途中救孕妇的时候把右手腕弄伤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没有了大石,菊丸也难以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
那不是平时的英二。比赛时突然间把大石换成了桃城,英二的动作变迟钝了。双打是讲配合的运动,同伴间配合默契的话就会多出2、3倍的实力。根据对手的状况进行判断,大石的存在对领先比赛的影响很大。眼前,冰帝的忍足和向日接连得分,让青学所有人情绪低迷。
桃城的入樽式扣杀。
他的扣杀,除了不二的巨熊回击,即使是青学正选们,想要接住并回击也需要耗费一番气力。
青学众人不由得兴奋地瞪大眼望向场内。
冰帝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