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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有什么用?!我问了你会说吗?”
展昭倚在床头,一脑门的汗。江冬见他唇色泛白,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喘得厉害,忙兑了兑白玉堂的胳膊。白玉堂也心疼,可一想起这人的倔脾气又满肚子的气。低头看看展昭在地上蹭得脏不溜秋的两条腿,真恨不得能揍他一顿。
“你看看你这腿都成什么样儿了?磨破了怎么办!刚好两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有小心,不会弄破!”
白玉堂见他还有理嘴硬,气得蹭的一转身,话也不说一句地走进了浴室。
江冬当了半天的大衣架,现在见两人终于走开了一个,心头一松,走到表弟跟前,低声道:“你倔起来可真够要人命的,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展昭心里也不舒坦,白着脸一声也不吭。他本以为到了今天,他和白玉堂俩人之间已经再无隐瞒、再无间隙。他不想看到因为自己这幅破烂的身体就被‘特殊对待’,他也想认认真真的为他分担一些事,哪怕他帮不上多大的忙,至少,他没有被排斥在他的生活之外。原来被心中所念的人隐瞒会是这样一种滋味。想到这里,心中突然难过之极,仿佛有什么东西挤压着胸口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表哥,我真有你说得那么倔?”
江冬见他还有心思问这个,嘿嘿一笑,在床边的木椅中坐了下来。“可不是,能有几个人把白少倔得没词的。不过你也是,才刚好点就。。。”
“江冬,你在我背后叨咕什么呢?”白玉堂端着一盆热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脸上仍是怒气未消。
江冬被他吼得一哆嗦,扭过头来看看对方,小声嘀咕道:“我能说你什么啊。”说完回过头冲着展昭做了个鬼脸。以前和这两人单独待在一起时也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就连座下木椅都让他觉得难受。尤其是白玉堂时不时瞄过来的视线,更是令他如坐针毡。怪不得那次表弟留宿在白玉堂家时,这人要想着法子轰他走呢。要说自己也够迟钝的,竟然一点苗头也没看出来。江冬想着想着,又是轻轻一笑,望着展昭说道:“我刚没打招呼就从书吧跑出来了,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啦,晚上我再来看你。”
“晚上有我在。”
江冬站起身,眉头一挑,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白玉堂,不服气地道:“那我也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白玉堂眉头深皱,眼色阴郁,拿着毛巾一下一下地替展昭擦着腿。他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天,却不料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他什么都不怕,只怕身边这个人会受到伤害。娱乐圈中是非多,很多事情是常人所不能理解与想象的。尤其是明星的性取向,始终是个敏感的话题,一旦遭人议论,风声四起,身边这个人不知会遭到多少污蔑、诋毁与谩骂。自己嘴上说不关心,可心里怎能不介意。人活着,如果万事都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望着掌下那人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两条腿,只觉心头越发沉重。
展昭倚在床头静静地望着白玉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疼惜与愧疚,想要服个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心疼他的辛苦,更感动他的包容,想要努力地替他分担一些来自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与烦恼,每每却适得其反。如果他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或许便能让他依靠。。。
一进病房,蒋平便觉出气氛不对,可碍于两人都在,又实在难于开口。直到白玉堂说要出去办点事儿,蒋平跟他出了房间,才得以有机会说到正题上。
“老五,这阵子你还是别来医院了。”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白玉堂冷着脸,声音里明显地透出一股烦躁。“是大哥让你来的吧。”
“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蒋平说着,将他拉到前面的长椅上坐下。“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以后,你是决定去、还是留,我都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白玉堂定睛看了一眼蒋平,双手抱胸靠进椅背里。
“我知道你不在乎舆论怎么说,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你别忘了,这里面还躺着一个呢。”蒋平说着朝着展昭的病房指了一下。“要是真被媒体和粉丝找到这儿来,你和他今后还能有安生日子?”
“那难道我就应该把他自己留下来面对那些人吗?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我知道你不放心他,可你留下,不是更称了别人的口舌之快?你听我的,先忍过这一阵,等事情淡了,自然而然就没人再关注这件事儿了。”
白玉堂十指交握俯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眼中满是气愤与无奈。九月他就要去外市拍戏,要走多久还不知道。现在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只想与那个人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渡过,不想今天就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变得难如登天。四哥说得轻松,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今日一旦离开这里,不知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
蒋平见他低头不语,想起方才病房里那股压抑的气氛,叹口气道:“你俩怎么跟小孩儿一样,这才好了几天,怎么又拧巴上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正戳在白玉堂胸间那口闷气上。“还不是因为这事儿?”
蒋平一愣,道:“展昭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俩闹什么别扭?”
白玉堂重重地叹出口气,把早先发生过的事情对蒋平大致讲述了一遍。蒋平听后真是哭笑不得,没料到一向沉稳温和的展昭竟也有如此任性的一面。
“老五,要我说这事儿你还是告诉展昭吧。”
白玉堂眉头一皱,一脸诧异地望向蒋平。“我告诉他岂不是凭白给他添堵?”
蒋平摇头一笑,道:“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一沾上展昭,脑子就跟进了浆糊一样?你也不想想,要是展昭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还好说,现在他明知道有事儿,你还死活不告诉他,那他岂不是更着急?难道你放他自个在那猜闷儿他就不堵心了?”
白玉堂低下头,心底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可是他身体才刚见好,我真怕。。。”
蒋平轻声一叹,见他神情低落,心里也有些黯然。“展昭这次虽然固执了点,但我想也不全是没有理由。所谓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他也是担心你。”
这些话即便四哥不说,白玉堂心里也清楚。可此事来的太快,在他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以前,实在不想累及展昭。
蒋平见他愁眉不展,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缓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但展昭早晚会有耳闻,你总不能把他护在身后一辈子。”他说着一顿,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你们俩啊,骨子里头差不多,都是又倔又傲,还贼有主意。以前你不是总跟我念叨展昭这好那强的,怎么现在这么点事儿,你就怕他受不住啦?我倒是觉得展昭是个挺能经得住事儿的人。”
蒋平这一席话,只听得白玉堂心中惭愧不已。蒋平是他的四哥,更是他的挚友知己。即便在得知自己对展昭超乎寻常的感情后,也从未低看过他一眼。他知道四哥了解他,可不想短短数月,四哥竟把那人也看得如此透彻。而自己只想着保护他、如何不让他受到伤害,却忘了一直以来,那个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四哥,我明白了。”
蒋平见他眼神清明闪亮,微微一笑道:“真明白了?”
“嗯,真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和他说。”白玉堂对着蒋平感激地一笑,站起身走向病房。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在改变,而展昭是一个很难被外界和生活改变的人,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欣赏也最佩服的一点。即便世上所有人都将展昭当做是玻璃人一样,展昭也不会在意,可若连自己也那样想他待他,他心里一定不好过。白玉堂望着走廊前方病房的大门,心思已经飘到房间里那人的身上。
走进病房的时候,展昭正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白玉堂径自走到床头,望着盯着他发愣的展昭,微微一笑道:“笨手笨脚的,又干嘛呢?”
“没干嘛。”展昭说着动了动两条腿。“你不是有事儿要出去?怎么又回来了?”话音才落,手上一空,手机已被白玉堂夺了过去。“哎,你。。。”
“你说没干嘛,那一定是有在干嘛。”白玉堂瞅了一眼展昭,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是一条打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短信。看着那几个明显输入的错别字,心中突然一阵刺痛。
展昭显得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道:“刚才是我不对。”说着便要伸手去拿白玉堂手中的手机。
白玉堂一抬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