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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宰喘了口气,说道:“齐国和姚秦纷纷派了使臣过来,并且带上厚礼打算来迎娶天家公主,现在估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事了。”
羽翎闻言一下子白了脸,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天子膝下有四位公主,嫡出一位,就是她,如今她的妹妹们都尚还年幼,及笄的也就只有她一位,那么说齐国和姚秦两家争的……不就是她?
苏怡见羽翎脸色不对,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堂堂一个天家公主,被两个属国挣来夺取,且天家还谁也开罪不起,这是何等窝囊。
如今以大胤的国力真是既得罪不起姚秦,又吃罪不起齐国,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父王是什么反应?”
王家宰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说内事找相国,外事找天羽公主。”
羽翎又压压眉弓,这都是蓬山之会热的祸。
刘天子从小立志要振兴大胤,结果现实太过于残酷,他的雄心壮志逐渐消磨殆尽,最后姚震以朝见天子为名发起蓬山会晤,他以为是立威的机会,重新燃起斗志,拿出天子威仪,打算去蓬山接受众人膜拜。
羽翎千劝万劝,把嘴皮都磨破了,还是没能说醒天子。这次会晤分明就是姚秦借着天家名号给天下的一个下马威,若是真有心朝见天子,为何不亲自来到朝歌朝见,要天子大老远的去蓬山接受拜见,这分明是要天子自取其辱。
于是天子至蓬山回来之后就一蹶不振,所有壮志全都消失殆尽,大朝小朝全都不上,整日就将自己憋在书房之内,偶尔去见见自己的妻女,话话家常。
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天子居然一句话——外事找公主,就这样推得干干净净,倒真真让她为难了。
王家宰见羽翎一直闭唇不语,不拿主意,再也忍不住,又问道:“羽姑娘,眼下究竟该怎么办?你只有一个,迎亲的却有两家,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苏怡闻言心头巨震,这一个月来,羽翎天天陪她冶金画图,让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在她以为一生都可以这样安静渡过时,却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羽翎就没有真真属于过她,她还背负着自己的天职。
羽翎看看苏怡,只见苏怡依旧拿着自己的草图在研究,似乎更本就没将她的事放在心上,只觉从未有过的愤怒,二话不说,当下一把打掉她手上的草图,拉起她就往门外走去。
“陪我一起去见父王母后。”
羽翎扭头看了看苏怡,只觉这人木头木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又咬唇跺脚,气道:“姚秦和齐国这两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怎么办?我嫁谁都不是!算了!瞧你这呆样,还是我自己想罢了。”
说罢又狠狠的拧了苏怡胳膊一下,甩下一句木头,便扭头向前冲去。
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发现苏怡还是呆头呆脑的愣在原地,又气不过,便踩了苏怡一脚用来发气。
“你怎么不说一句话?我都要嫁人了!”
“你……你这个样子算是什么意思?好歹说句话!”
苏怡又被羽翎拧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揉着发疼的胳膊看着羽翎,有些无奈道:“这一切还得取决于你自己啊。”
羽翎愣了一下,诘问道:“你是说你不在乎是吧?我嫁与不嫁对你来说都一样是吧?”
苏怡看着气得鼻尖发红的羽翎,嘴唇动了动,却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最后只说道:“我不能替你决定,但是可以给你建议。”
羽翎瞪着苏怡,冷冷道:“不用说这些场面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想做颗平凡的星星,那便会有许多平凡人的自由,我知道是我牵绊了你,是惊蛰束缚了你……”
羽翎顿了顿,只觉心头一团乱麻,大声的丢掉一句我知道了!便扭头离去。
苏怡看看那着她离开的方向,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大声提醒道:“羽儿,进宫的路不是那条。”
“要你管!”
羽翎回头又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提起裙角赌气似的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文的一大半写过了,最近松懒得都开始卡文啦,求鞭子~~
☆、(五十一)
刘逸又再次扮成柳途与信凌一块出使大胤。
二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来到大胤,前脚刚踏入大胤,姚秦的使臣李询也敲锣打鼓十分高调的来到了大胤。
此时他们被安排在驿馆,这里是诸侯国使者落脚的地方,目前刘天子派相国接待他们,刘逸按照属国礼数足一做全,谦逊而不卑微;李询则看了一眼行馆冷哼一声,对相国道:“这是给属国的驿馆,如今姚秦已是独立大国,就没有给其他国家的行馆吗?”
相国愣了一下,“这……这……”
姚秦独立,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国家承认,李询这样公然挑衅,弄得相国好生尴尬,而刘逸则在一旁轻摇羽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询睖了刘逸一眼,对着相国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借贵地行馆一用,我们要搭造姚秦行馆。”
相国不敢开罪姚秦,也只得忍了这窝囊气,支支吾吾的答应了。
相国走后刘逸便温润有礼的对李询说道:“好久不见,上卿大人别来无恙。”
自李询再见到柳途,就恨得牙痒痒,想着从一开始的称王和亲,最后刘逸再诓他借道蓬山,突然发现柳途和齐王从头到尾都在把他和公子赢当猴耍。
李询冷哼一声,“下次柳相国再被祭旗在下可就爱莫能助了。”
柳途边笑边摇羽扇,轻声道:“这个自然请上卿大人放心,再也没有机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看大人这阵容,似乎也是来下聘礼的,不知姚秦欲聘哪位公主?”
李询白他一眼,“在下也不知齐国欲聘哪位公主?”
柳途拱拱手,“自然是天子膝下的长公主殿下,刘天羽。”
“哼,巧了,在下次来也是欲聘此女。”
“真是看不出,秦王真是老当益壮啊,年纪大把了还不忘亲自出马娶娇妻回去。”
李询闻言白了脸,吹胡子瞪眼,“胡闹,在下是来聘太子妃的!”
柳途旋即大笑起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询也大笑起来,“是啊,到底花落谁家——这刻市场好戏啊!”
瑜舒进冶金房收盘子时发现苏怡一口饭菜也没动,端来时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而苏怡正绷着一张脸,将火箱拉到最大,手举着大锤,一锤一锤的用力砸在锻造的铁器上。
“砰砰砰”的,一锤锤砸下去,整个地板都在震动,而苏怡大豆似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滚烫铁器上,“嗤嗤”的冒着烟。
瑜舒看了半天,终于端起盘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两人真奇怪,一个哭了半天,一口饭没吃,一个打了半天的铁,也是一口饭没吃,你们都不吃饭,那我自己吃好了。”
“砰——”的一下,闻言苏怡高举的锤子在空中停停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落下去。
瑜舒走了以后,苏怡又打了两下,便将锤子仍在一边,垂头丧气的盘膝坐下,坐了一回便走到门边停住,又走回来盘膝坐下,完了又起身去门边,就这样来来去去,纠纠结结。
而独自关在房门里的羽翎,直接就是捂着鼻子抽抽嗒嗒,手绢都丢了一篮子,哭了一会儿,不但没有收势,还越发伤心委屈起来。
再哭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门口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响起,不用猜,她对苏怡的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了,看着那人的剪影贴在门外,各种委屈的情绪洪水般泛滥,然后她无法制止的,哭得更加大声了。
结果,门上那影子抬在半空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房内的羽翎死死的盯着那双欲敲不敲的手,咬紧了嘴皮。
笨蛋,敲门进来我就原谅你,敲门,快敲门呀……终于,那手还是决定垂下去,然后影子变得只有一个侧面——那人连门都没敲就走了。
羽翎见状愣了愣,眼泪居然奇迹般的收住了,不过她也终于忍受不住了,什么矜持什么高贵统统甩一边不要,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出房门,冷冷吼道:“站住,既然来了怎么就不进来坐坐。”
苏怡停住脚步,回头对上羽翎一双红红的泪眼,一时失了言语,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真的哭了?”
羽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想刚才哭那么大声就是想要你怜惜来着,你不但不懂怜香惜玉还伤口撒盐,可恶,实在太可恶。
“明知故问。”、
又僵了一会,方才恶狠狠的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