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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翎沉吟一下,想起前段日子死士们的兵器都焕然一新,而且全是自己没有听闻没有见过的,最近仗着这些奇兵异器,刺杀行动也事半功倍,派出的死士也多是凯旋而归。
“前些日子,此人又造出会自己行走的木牛,这用来搬运粮草真是省时有省力,属下认为此物若是用于行军打仗,一定是物有所用。”
“会走的木牛?”羽翎不再说话,她已经不再关心此人还造出过什么东西,因为仅凭这些,就已经让她心服口服,虽然她心已服,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王家宰见羽翎并没有要见这人的意思,又急急说道:“姑娘,她还有更神的地方。”说完便摇着头,侃侃而谈:“此人这大半年来画了很多图纸,终日泡在冶金室里,常常一待就是一整日,属下问她欲造何物,她说飞机。”
“飞机?”羽翎微微皱眉,“此为何物?”
“回姑娘,据此人说法,属下猜测是一种在天上飞的机械大鸟。”
羽翎听后沉默半响,似在思考,而后又冷冷道:“荒唐,此人若不真是神人,那就是疯子。”
“姑娘,属下认为疯子之所以会是疯子,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只因凡人不可理解而已。”
羽姑娘不再说话,而是陷入短暂的沉默与深思,继而又问道:“敢问家宰,此物是否已造出?”
“唉……说来惭愧,此人在冶金室待上了大半年,可是却不见成果。”
羽翎听后恍然大悟,笑道:“王家宰真是用心良苦,看来举荐是假,助人才是真吧?家宰是害怕此人日夜待于冶金室,唯恐终有一日逼疯自己,所以想要羽儿带此人去篷山,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既然如此羽儿就见上此人一面。”
“回姑娘,此人你早已见过。”
“见过?”羽翎双眉微微一蹙,似在凝神思考自己是在何处结识此人,如此神人该有自己显着特征,自己当过目不忘才是,怎会一点印象也没?
王家宰见羽翎苦思无解,又提示道:“此人还说,是羽姑娘让她拿着惊蛰令来绮猡春寻姑娘的。”
惊蛰令?羽翎心中一颤,莫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二)
羽翎突然忆起一年半前,自己在大胤帝都朝歌遇到的一个落魄之人,落魄且怪异。
那日她正在街上暗察民情,却看到一个举止与衣着都甚为奇怪的人。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人明明是女子,却只留着齐肩短发,身上的衣饰也甚为怪异,任凭羽翎游历甚广,也看不出是哪国服饰;而且别人身上背的都是青铜剑,此人身上背的却是一个颇似头盔的怪异之物;还有那人脚上的一双鞋,似靴又不是靴,羽翎着实认不出是何物。
因为她是头次遇到装扮如此奇怪之人,所以好奇心使然,自己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这人;没想到这人居然到了觅贤室。
觅贤室是朝歌的国学学府,达官贵人和各地贤人的成材之地,然而随着大胤国力日渐衰弱,觅贤室已不复往日风采。
羽翎正自感伤,却听见一阵哄闹,一阵嬉笑,抬眼望去,只见一群纨绔子弟将那怪女子团团围住,几人嬉笑着将这人推过来撞过去。
怪女子被这群纨绔子弟簇拥在其中,当蹴鞠一样推来撞去,跌跌撞撞得丑相百出,这怪女子好似再也忍不住,伸腿一栏,手臂一劈离她最近的三人已经应声倒地。
羽翎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人身手还挺利落,只是得罪了这群纨绔子弟待会儿只怕更难过了。
只见这怪女子凝视着那群顽劣恶徒,目光如剑,咬牙道:“士可——可杀,不——不可辱!”
那话语音有些僵硬生涩,更像小孩牙牙学语之音,羽翎正欲深思,那群纨绔子弟的冷嘲声又打断了她。
“哈哈哈!听,这怪女人是口痴!话都说不好,还敢和本少爷动手,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快看,她背上背的是什么?”
“龟壳,这人竟然背了个龟壳在身上,扒下来!”
……
羽翎冷冷的看着这群人,心里越来越凉,大胤今后若是交给这群人,不被诸侯吞灭,亡国才怪。
羽翎上前一步冷冷道:“住手!学府重地,岂由你们这群泼皮胡来?”
众人闻言一愣,扭头一看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愈加放肆起来,其中几个更是目露邪光,邪笑着向羽翎走来,羽翎冷冷一笑道:“诸位是流氓还是学士?没学过纲理伦常吗?”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天下诸侯纷争,大胤国危在旦夕,诸位祖上都是刘氏忠相重臣,难道要让先祖美名将要败在你们手中吗?他日百年归老,你们有何面目去见祖先?”
羽翎说完便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他们感觉好似有寒光射来,身子就如冻住一般再也无法向前跃出一步。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身上却散发着如此犀利慑人的气息,这少女往前一步,大家便纷纷退避三舍,给羽翎让出了一条道。
羽翎走在那怪人身前停下,怪人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并没有作辑行礼,然而那目光中已经流露出感激之情。
羽翎问道:“你来这里可是想他日学有所成?”
怪人点点头,并不答话。
“学什么?”
怪人喉头顿了一下,良久才说:“冶金。”
羽翎不再说话,只是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把一块令牌塞在她手中道:“拿这个去找王先生。”
说完她扭头正欲离开,又好似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若是有事,可来绮猡春找羽姑娘。”
羽翎虽然离开但却还未走远,怕这群人又会去寻那姑娘事端,所以只是躲在暗处远远看着。
只见众人围着怪人转了一圈,眼尖的人立即认出那人手上的令牌好似皇家令牌,但立即有人驳回,而后众人都被她嘴中的绮猡春所吸引,因为在朝歌城中绮猡春是闻名京城,甚至是闻名全国的风月之地。
绮猡春的闻名之处不在于它旗下女子色相出众,或是才艺鹤立鸡群,而是在与绮猡春的老鸨不是女子,而是一个年过古稀的男人。
大家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更多是朝着这花甲老人而来,因为世人都好奇,这花甲老人是怎样管住一群正值风华的女人的。
刚才她提到绮猡春,倒让这群人起了误会,以为她是绮猡春里的名妓。
“哼,看她好似纯洁,原来最肮脏不够,风月之地能出来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个小妓。”
有人啐了一声,“妓”字一出口,众人这才从惊愕中醒转过来,刚才对羽翎的敬畏不在,语言开始轻佻起来。
“原来只是一个妓女,看大爷今晚去会会她,不把他折腾得……”
羽翎在暗处气得握紧拳头,却也没有再出面的打算。
只见怪人没有理会大家的轻佻言语,只是紧紧的握住手中令牌,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凭口型可以看出那人在反复呢喃几个词语:“王先生,绮猡春,羽姑娘。”
……
羽翎将思绪抽出回忆,朝王家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那位怪姑娘,当日便察觉出她似乎有过人之处,能穿过后院的考验并受家宰你赏识的人必然不凡,羽儿猜她之才定然远在一双巧手之上。”
“王家宰,麻烦你传她进来,羽儿想会会她。”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大步入内,这女子劲装修身,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颇有魅力,长长的头发不是梳成发髻,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束成马尾,装束虽然奇怪,但却精神万分,连羽翎见了也顿觉精神清爽了不少。尤其惹眼的是这女子背上背得一串五芒星状的暗器,不似青铜那般暗淡,在阳光下竟闪烁着光芒。
羽翎正在思索那是何暗器,是由何物制成,却听王家宰的声音响起:“苏怡,王叔是怎么说的?见到姑娘还不行礼。”
王家宰见苏怡只是静静的站在下面,并没有行礼打算,害怕苏怡不懂规矩,于是压低嗓子提醒道。
苏怡闻言抱拳一辑,道:“见过,羽姑娘。”
“苏怡,你此番是头次觐见姑娘,要行跪拜礼。”王家宰又急急提醒道。
然而苏怡嘴唇动了动,望了望羽翎又道:“苏怡,只跪,父母,天地。”
王家宰脸一沉,又道:“苏怡,别这么不懂规矩。”
羽翎见形势紧张,只得笑笑缓和气氛道:“王家宰,你忘了吗?羽儿和苏姑娘已不是第一次见面,苏姑娘有如此风骨,羽儿佩服。”说完羽翎又抿嘴一笑,玩笑道:“苏姑娘口吃之症似乎已好?”
“不是,只说,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