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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晃了几圈,入目只见枯败的残荷,散发的腥臭气息的荷塘,破败砖瓦间丛生的杂草,落满灰尘的门扉。一看,便让苏逸失去了探查的兴趣。
他只是扒拉点东西,没兴趣把自己搞的一身灰。
可这么放弃未免太过轻易,在苏逸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继续时,便听到身后有个沉稳到漠然无情的声音道:“驱物,拂尘。”
就好像有人徐徐的展开了绘着当年盛景的画卷一般,画纸展开之处,原本的荒凉颓唐一扫而空。
墨黑的湖水变的澄澈,残荷重新吐出新芽亭亭的立于湖上,花苞半开着,散发着怡人的幽香。青瓦红柱的屋宇重新变的干净整洁,仿佛之前的景象只是苏逸的幻觉罢了。
面对这种奇事,苏逸却只是蹙了蹙眉,面上并无任何慌张之态。当即转身,却只看到一片空落落墙壁。
“是谁?”苏逸皱眉说道。
他可不认为谁会那么好心跟在他身边替他解决一切问题,若不是有所求,便是对自己有愧。倒是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令他十分不喜。
等了许久亦无人应答,苏逸暗地里嗤了一声---还真是不干脆讨人厌的家伙。
这么想着,苏逸突然又发现那面墙下并非如他第一眼所见般是空落落的,竟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立在那里。苏逸一怔,又走近了几步,细瞧之下,发现了墙下竟真站着个人。
那人是个约莫二十三四的年轻男子,因身上穿着一身黑漆漆的长袍,是在暗夜里,边角绣着暗色的花纹。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既又不动又不说话,在加上现在天色正暗,也难怪苏逸之前未能看见他。
知道苏逸发现了自己后,那人仍旧没有什么动作,脸上也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只用他那双宛若寒渊的凤眼平静的注视着苏逸。
不知为何,一见之下,苏逸心中便对此人产生了些许厌憎之情。
那点些微的厌恶很快便被熟悉感给压了下去,苏逸见那人似是仍旧不打算开口说话,干脆伸手极为无礼的将他拽了出来。
那人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站了回去。苏逸一怔,又把他拽了出来。
这回,那人终于不再试图走回去,而是开口问道:“何事?”语气中难得的有些情绪--虽然只是单纯的疑问罢了。
不知为何,苏逸反而感到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个人说话本不应该带什么感情。
不过这并不是他想弄清楚的事,所以这个念头不过在心里晃了晃,便叫苏逸丢开了。
“你认识我?”
“自然。”
“我是谁?”
“不知。”
苏逸嘴角一抽,怒道:“你骗谁!”
“吾只知假名,却不知汝本名为何。”
苏逸忍了又忍,终于把一拳揍飞这家伙的冲动给忍下去。
“那么,我之前的假名为何?”
“死生一遭,前尘便皆散去了,又何须介怀于心。”
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个问题就被绕开了。
他说的好听,苏逸却真的有种揍他一顿的冲动了。
“……不愿说便算了。”轻吐了一口气,苏逸终究还是放弃了把这家伙拍一顿逼他说实话的想法,抱臂冷淡道:“有什么能说的,通通说了吧。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也一概说个明白,免的我问来问去。我一向厌恶别人拐弯抹角,那些罗嗦话还是少说几句吧。”
他现记忆未复,而面前之人也不知是那路神仙,单凭他之前那一手,打起来多半是自己输。
那人沉吟许久,才缓缓道:“吾名,筠。”
“……”
“……”
“……没了?”筠沉默。
苏逸微笑,继而狠狠的一拳砸过了去!
那带着破风之声昭示了其主人现在怒气冲天的心情的一拳被筠轻巧地躲过,甚至还犹有余力的用自己那双莹白如玉的手掌按住苏逸的拳头止住他下一步动作。
他似乎对苏逸现在的表现有些许不解,但表情仍是淡淡的:“何故出手。”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副好似永远不会动半点声色的表情,苏逸便是怒火高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讨厌面前之人,但毫无疑问,这家伙让他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不为什么,只是瞧着你特别讨厌罢了。”虽然心中对其仍带着厌恶之情,但苏逸并没有被此冲昏了头脑,发现不敌后,立即顺势收手,微笑道。
只要此人站在自己面前,苏逸就会不由自主的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一是因为厌恶……二,便是忌惮了。“再冒昧的问一句,你我究竟是何关系?”
筠静静的看着他,垂目道:“汝身为吾以吾肉吾血吾骨所造,可算吾之半身。”
他似缓实疾的往前走了两步,一手不容拒绝的按住苏逸的肩膀,一手拉住他的手,往后轻推,二人便抵额相贴。不过相碰了一秒,苏逸便如同触电一般甩开了他,惊疑不定。
筠好整以暇的站着,问道:“可有所感?”
当然有,在他们肌肤相触的之时,苏逸简直觉得自己会被眼前之人给吃进肚子里一样。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动弹,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强,几乎当时就要跪倒在地。
“厌憎?害怕?”筠似乎知道他的感受,开口解释道:“不必为此忧心,不过是因时日尚短,再加你此刻虽有八分道行却不知所用,你才会因厌惧下意识的避让于我。等你能将这具身体运用随心,便不会再受本体影响。”
他话语真诚,竟似真的一心为苏逸着想。
难道之前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身体本身的反应?苏逸不大相信,正要开口,却听得前院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他一怔,顾不得这个突然出现在此处言行举止都一般奇怪的筠,纵身往前院去了。
“我,说,你啊!”每说一个字,应莹就气势汹汹的往前踏了一步:“我只知道进别人家是要敲门的,那里知道居然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直接拆墙的!”
她心痛无比的看着一地的碎砖瓦砾,想想它们代表的钱财,把心痛统统化成怒火咆哮了出去:“别以为你会个三招两式就可以随便拆房子扰民,我告诉你,把我家弄成这样,你是天王老子都得给我赔钱!”
闯入之人身材欣长,面容冷漠。听见应莹的话,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神看了应莹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之意。他似乎懒于和应莹一个小女子计较,直接越过她往后走去。
“等一下!”应莹似乎是被激怒了,挺身挡在他面前,喝道:“你给我站住,不赔钱也算了,连个解释也无,真是好生无礼!”
此人正是宇文化极,他之前刚追丢了带着长生决的两小子,正满肚子的气,听到此处有人知晓那两小子的下落,便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现在见应莹又对他多加阻拦,不由心头火起,随手一扯,打算推开她再过去。
他见应莹身上半点功夫也无,心中便存了轻视之意,这一手半点内力也没带。
应莹躲也不躲,直接按上他的手往上一拽,宇文化极一个身高八尺的壮年男子便被她生生扯了起来,应莹口中喝了一句道:“去!”便把手中之人像墙上抛了过去。
苏逸赶到之时,正看见这一幕。
应莹……她果然是天生怪力。
宇文化极轻松的翻了个身落下,到他这种程度的高手,哪怕不自觉,真气也会自动在肺腑内流转,护住周身。若不是应莹趁他不意动手,根本没办法拽得动他。
可是这已让宇文化极惊讶无比了,要知道习武之人最重下盘功夫,虽是趁他不意,可没有力拔千斤之力,可是动不了他分毫的。
宇文化极带着点惋惜的看着应莹:若是个男子,说不定还能成个冲锋陷阵的将才,可惜是个女人,便注定是个一辈子嫁不出去的泼妇。
他这么想着,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苏逸身上。发现是个俊雅秀美的公子哥,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你便是那两小贼的朋友?”
“不是。”苏逸一口否认。“我不过是看那小子倒霉,才伸手帮了他一把罢了。”
宇文化极暗暗恼怒,又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那二人去往何处了。”
“只看你愿不愿信。”苏逸倚着墙,并不愿多做解释。
宇文化极和苏逸对视了一会,终究还是飞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