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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贾琮延入小厅稍坐,少顷便有个府官匆匆进来:“这位可是荣国府贾琮公子么?王爷已经问过一回了。”
贾琮起身:“小子便是贾琮,可是王爷召见?”
来人忙笑道:“公子请这边走,王爷们正等着呢。”心下暗暗咋舌,这贾琮好大的脸面,贾家除了个贤德妃,没听见什么出色人物啊,莫非是另有来头?
王爷们?贾琮心下一跳,登时起了几分警觉。稍后见厅中坐了两位着沉香色行龙郡王服的青年,并非自己认识的人,才略放了些心。
靖善郡王阳晨笑眯眯地,看去是个好相处的人。贾琮行过礼,便上前携了他的手:“今日并无外人,不必太多礼数,且放自在些便好。小王与你同年,平日里那些老先生管得头都大了,早就想寻个年纪相仿又说得着的。”说着又向左手一位神情沉静的青年笑道:“十哥你瞧,弟弟这回眼光不错罢?”
称十哥,想来是上皇第十子安平郡王。看去不擅言辞,听了只笑笑点头却不做声。阳晨一手拉着贾琮,一手顺势扯起兄长:“今日天光正好,府中景致虽比不得大观园,倒也可堪一看。”沿路指点,顺着一弯曲水而行,尽头处汇入一片大池,微风拂过处波光潋滟,池上有长廊九曲,正中是座水阁,里面有两人正在对奕。
贾琮现今眼神极好,远远地早看见那两个是谁。便听阳晨轻笑:“我们去阁子里,瞧他们谁赢了?”贾琮哪还有不明白的,却只觉得无聊。这是觉着他还有价值,所以又想抓在手里?其实把牛痘法送出去后他也觉得这东西动静太大,但因此得了一份功德,便是后患再多也值得。
“拜见两位王爷。”那兄弟俩早悄然避退,贾琮行礼如仪。到哪山唱哪调,他可不想叫人抓着把柄收拾自己。
阳昊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一心只注意棋局。阳越倒是笑容可掬,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假:“好,好。那个贾琮,你帮本王看看,这一步如何?”
贾琮上前一步,看了片刻摇头:“王爷恕罪,小子棋力不佳,看不出路数。”这倒是大实话,就怕没人信。
阳越干干一笑,见阳昊长考后布下一子,随手应上一着:“只道你事事精通,本王都快忘了你才十几岁呢。你说你小小年纪,脑子里哪里来的那些东西?说说,都谁教出来的?”
原来如此!
贾琮心下恍然,口中却道:“王爷说笑了,贾琮这点微末之能,安敢当‘事事精通’之语?若叫那等饱学之士听见,岂不贻笑大方。”
阳越一窒,看着一条被截断的大龙摇摇头,抓起两颗墨玉子儿放在棋盘上:“别的且不论,你那牛痘的法儿,从何处习得?可否说给本王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33
贾琮早知必有此问,不慌不忙地微笑:“也不是从哪里学来的。三年前我有次往庄子上住去,见着有一户家里三个孩子手上都起了泡,象是痘疮的样子,可我家小侄女出痘烧了好几天,这里怎地不一样?我就留了意,这两年另找了些人家试过,果然有效。”他说得坦荡,事实也的确如此。
阳越眉头一皱:“三年前?那为何始终秘而不宣,到——到最近才交出来!”
贾琮摊手做无奈状:“那时候我才十多岁,有谁会信?难道我不想多活下几个孩子么?若不是知道你们是皇家的人,我也不会交到你们手里。”
这倒也是。阳越思忖若不是贾琮之前的成功记录,他怕也只会当成小孩子胡说八道:“那个,贾琮啊,按说呢,这牛痘法有大用于国家,朝廷当赐官以示嘉奖。不过我们商议了下,你如今年纪尚小,再者身有功名,日后必定要为官的,倘若弄得满天下皆知,于你日后并无好处,这一功便暂且记下。你若有他求,只管说来无妨。只要不过份,本王就作主了。”
贾琮险些没笑出声来,这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啊,不过份?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不要太过份了!扯扯嘴角摇头:“我说过了,这法子是跟你们换东西的。”我要的,你确定你给的出来?
阳越一怔,眼角余光斜处,见阳昊坐在栏边啜着茶看水里锦鲤翻花,口中笑道:“我说小贾琮,便是你父亲见了本王,也得老实跪着。你倒好,再二再三的给本王没脸。你这人儿不大,气性可是不小啊。”
贾琮依旧唇边带笑,静静地迎上阳越透着寻味的眼神:“王爷,很喜欢下棋?”
阳越被问得一愣:“不错。怎么?”跑题了吧?
贾琮淡淡道:“下棋的人,通常都很聪明。走一步,就能算出后三步。贾琮没有这等计算人心的本事,也不会布局挖坑,所以一直下不好棋。”
“贾琮喜欢看人下棋,可是有时候忍不住会在边上出点子。”微微低了头:“古人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来贾琮还是养气不够,很该去闭门读几年书才是。”
阳越瞪着眼前少年,嘴角一个劲儿地抽:闭门读书?还几年?正想再说,边上阳昊将手中杯盖一搁,发出‘叮’地一声脆响:“贾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
你、居、然、说、我、闹?!
贾琮是真傻了,张嘴看着阳昊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好容易才把声音找回来:“你说我闹?你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阳昊定定地看着他,慢慢从口中吐出话:“难道不是?”
“我有那么闲么我!”贾琮觉得脑门子隐隐发胀:“你说我想攀附你,可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哪件事儿、哪句话让你觉得我在攀附你?成,你是王爷,我识相离了你远远的,今儿是你们要我过来的吧,怎么又成了我在闹脾气?”
阳昊轻哼:“那处宅子能值多少?你若真想从此两不相干,又何必抛出牛痘之法?”不就料定了我必会寻你问个分明?
贾琮深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说过了,这法子我三年前就得了,只是之前担心不能取信于人才一直留在手里。可我庄子上大小都种过了,我再留着不也没用了么,之前我就打算要给你们的。能叫天下人都用上,这不也是桩好事?”
阳昊倒是一怔:“你当真如此想?”
贾琮真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说我要怎么想?”王爷千岁,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啊?
阳越摸摸鼻子,悄悄溜了出去。阳昊不语,负手立在栏边任风吹。他起先并未觉得贾琮别有用心,最初如果不是阳越捣鬼,贾琮压根没机会见到他。玻璃镜子让他大赚一票,那时还得意自己有福运。也知道贾琮只是想保命,可是他身边的人哪个没点小心思?能为自己所用就成了。可是,随着贾琮表现的越来越精彩,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沉默片刻,方道:“你懂得的太多,多到让人很难相信,你当真只有十几岁。若说贾代儒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来,那可纯是笑话了。”
贾琮挑了下眉:“所以你认为我后面有人支招,目的是通过你攀上皇帝再引见背后那位好谋个一官半职?”有些哭笑不得:“要真有这么个人,要想当官早当了,还等到现在?别的不说,单这牛痘也能直接跟朝廷换个官来吧?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就凭我赚银子的本事,你说皇上会不会给我官?”这话叫师父师叔听见,非得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父兄得此功劳?”你不是帮贾琏找了两种高产作物来么?
贾琮大叹口气:“你总该知道荣国府里有个天生祥瑞吧?这就够不寻常了,再来个活万民什么的,估计离抄家也不远了!”
这年头消息说闭塞也闭塞,说灵通也灵通。田里产出再高,京城里除了户部官员还有多少人会关心?可是谁家没有受天花威胁的稚子?又有几户不曾被天花夺走过儿女?牛痘法若由贾家公开上报,一夜之间就能传遍京城,不出一月大半个盛华朝都知道了!这种名声是好随便要的?
还不如老实种几年玉米土豆,虽然成果来的慢,却占了一个稳字。
阳昊眼中闪过错愕:“你说的是你那个堂兄?”审视地看着贾琮,少年眼神清明通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饰:“你怕招了当今的忌?”
“对。” 贾琮觉得自己又不缺吃也不缺穿,日后也早有筹划,至少过得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乐呵。所谓物极必反,他从来不觉得风头太盛会是什么好事。
阳昊微微一晒:“不过是个镇日嬉游的纨绔子,也能当‘祥瑞’二字?再说,当今又岂是猜忌之君。”
谁信你谁是白痴。贾琮不接他腔,只道:“你可还有要问的?我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