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等我,等等我!”我扑向那团黑暗,再也找不到她,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托着我要向上升去。
“不要……找不到你,我宁可死去!”我忍着胸臆巨大的痛苦,再次扎入海洋。
黑暗中传来微弱的欢笑,声声如乐如歌,是她,她就在前面!我奋起最后的力气向她游去,张开手指试图抓住那金色的光芒。但恍惚夺去了神志,在最后刹那的清醒中,我看见她美丽的脸庞,浮现在我眼前,于是微笑了:“我爱你……”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便见到幻境中的她,媚惑的眼神脉脉相伴。
摸着头问:“我怎么了?”幻境中的一切是如此真实,让我有几分疑惑,究竟那是真还是幻?
她噗嗤一笑:“谁知道呢?看着我也那么不专心,就睡着了,该打!”
看着她那洋洋得意的笑容,我忽然恍然大悟:“你……你敢对我用催眠术!小妖精,我饶不了你……”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报复。
咯咯娇笑声中,她左躲右闪,始终逃不出我的十指关,终于气喘吁吁的求饶起来:“我……我错了还不行吗?饶了我吧……啊!哈哈……”
“不行,你太可恶,决不能轻饶!”我手下丝毫不缓。
“别这样……休……饶了我吧……哈哈……我……受不了了……”尾音已然带上一丝哭腔。
我即刻住了手,将她捞入怀中,伸手拂去她眼角笑出的泪花,叹着:“你这妖精,叫我怎么好!遇上你,便是我一生的孽障。”
她坏坏地笑着:“你怎么好我可不管。总之我听见有人说爱我了,别不认就是了。”
我仰天长叹:“湿婆神须怜我!赐我神力,降妖除魔!”
她脸上泛起警觉之色,刚要挣开我的怀抱,已被我拉了回来:“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哼!你——哦……”她刚要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已被我封了回去。降妖除魔,方为正道嘛。
戏至暮色四合,二人仍犹未觉,直到门口传来叩门声:“殿下,请用膳了。”
我方才一跃而起,匆匆着衣:“差点误了大事,中夜还须入宫行事哩。”
回望榻上她云鬓缭乱,俏脸霞飞,星眸含情,着实难舍。她恰于此时檀口微启,打了个呵欠,娇慵之姿更令人心猿意马,却道:“快去吧。我乏得很,不吃饭了,先睡会。”她已整天没有睡眠,原也乏了。
我替她盖好锦被,照例吻了一吻,这才步出大门。
………………………………………………………………………………………………………………………………………………………………………………………………………………
亚里罕度在厅中相候,这些时日都是如此,二人趁用膳之机便讨论些治国之道、行军布阵之法。他才思敏捷,言辞睿智,许多时候连我也有茅塞顿开之感,若能继续深入下去,此人倒不失为知己之交。但有关纳克夏与赛门之事,我始终守口如瓶,有时候,歃血之盟尚不足信,这样事关重大的秘密,我亦不会轻易泄露。
月儿刚刚升上天空,我便换上夜行衣,黑巾蒙面,潜入宫去。经历昨日闯宫之事,今日我格外谨慎,伏在暗处观察半晌,眼见得宫中警戒果然严了许多。想必那几个被我打晕的厨子狱卒,已将有人潜入之事上报,所以虽然不见得张扬,暗中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擒拿闯宫之人。
但再严的警戒毕竟也有间隙,我摸清了他们巡行的规律之后,抓准一个空隙,仍顺利进入宫中。到得赛门所居别苑,恰至中夜。
从窗户缝隙中看去,角落里点了一根蜡烛,赛门独卧榻上,一个侍女在榻旁侍侯,正趴在脚凳上打瞌睡。我掏出匕首拨开门户,悄无声息地掩入房中,伸手在那侍女颈侧捏了一捏,令她暂时昏迷过去。
榻上那人从我一进房起便含笑而视,待我弄昏了侍女,方才哼了一声,向我伸出手来:“帮帮忙,睡了这许多天,腰都僵硬了。”
我笑着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你果然在装蒜,害我们担心许久,还不把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他一阵爽朗的低笑后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信装得是天衣无缝啊。”
“从我进这个房间起始,发现你看到我时眼神惊讶却又锐利,那一瞬间我便疑心你是在弄鬼了,不过最后确认这一点,却是在你捏我中指的时候。”
“刚开始看到你时,我的确小小的惊了一下,想不到你竟还敢冒充尼泊尔王子,又这么堂而皇之地来看我。能让亚里罕度甘心将身份借给你,你果然了得。”
“这也不值一提。他不过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想来还有些渊源,不忍见我们身陷险境,所以搀扶一把。说到底,还是靠了你的面子。不过此人对麦姬悔婚一事丝毫不忤,确是个做大事的人,将来尼泊尔由他掌政,国力必然强盛起来。”
他眼睛里掠过一道锐光,道:“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我摇头道:“并未提及什么特别之事。目前我们一切行动自由,他是全面为我作出配合。”
他嘿嘿冷笑:“他配合你得很好么?看来他所图的倒真是不小。我的事,他可曾知道?”
我心中一动,他这话似乎间接证实了我的某些想法,道:“一个谋略胆识皆一等一的人,若肯对你言听计从,若非你是为他所谋,那便是他对你有所图谋。我怎肯将辛苦得来之物拱手让人?”
他呵呵笑道:“不愧是经过了血雨腥风的人。这世上,没有决对的朋友,也没有决对的敌人,有的,只是决对的利益。你若对一个人全心托付,无异于让性命捏在别人手上。”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么你肯不肯对我全心托付呢?”
他锐利的目光直视入我的眼睛:“如果你不曾对麦姬全心托付,那么你在这里看到的,就会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濒死之人。既然我最珍视的都给了你,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给你的呢?你所要做到的,只是恪守你对我的诺言罢了。”
我亦回望着他坦诚道:“我对你的诺言就等于是生死的契约,除非我死,否则它是不会失效的。”
他握住了我的手:“好!现在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沉吟道:“我在纳克夏处得到一张地图,但我和麦姬参详良久,都破解不了其中奥秘,现在我将它带来给你。”说着将那张人皮地图取出,珍而重之地铺在榻上。
他凝视着地图,目光如炬,半晌,抬头看着我缓缓道:“你可知我为何每年夏天都在尼泊尔度过?你又可知我为何要把麦姬嫁给亚里罕度?”
我望着他凝重的面容,悠远的目光,摇了摇头。他的决定,自然有他的目的。
“亚里罕度本来是我的学生。十五年前我为了寻找传说中遗失在尼泊尔境内的伊斯兰教至宝《古兰经》深入其境,遭遇雪崩身受重伤,为尼泊尔国王所救。为了回报他的救命之恩,遂收了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亚里罕度为弟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此子天生聪颖,一点便透,更能做到一理通百理通,实乃我毕生仅见的奇才。”
说到此处微微一笑:“而他身为王子,却丝毫没有普通贵族的骄矜习气,一向便严于律己,意志力惊人。他从小便胸怀凌云之志,以振兴家国为己任,刻苦磨砺,十五年如一日,不但习成惊世武功,文章决策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我看着他一天天成长,实在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你又知道是为何吗?”说罢看着我,淡然的表情下却隐然波涛汹涌。
我油然道:“有此弟子,做老师的自然喜上心头。但邻国的继承人如此强势,只怕将来于你的父母之邦却是有害无利。你的矛盾,便是这公私间的取舍,然否?”
他嘿嘿笑道:“知我心者非你莫属。”
我笑了笑,又道:“于是你希望藉联姻之事,使他对你忠诚不二,也好为印度除去一个潜在的大敌。”
“我的算盘虽然打得好,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麦姬竟会倾心于你。初时我确有杀你之心,但见了你一手策划了那场斗法,颇有力挽狂澜的气概,又起了爱才之念。直至发现你的真实身份,着实震怒,想不到我的女儿竟会被红妆所惑。”
我哈哈大笑:“你以为麦姬所托非人,更令你进退维谷的是还坏了你联结尼泊尔的大计。于是你企图棒打鸳鸯,强娶豪夺,令麦姬死心,却不知这样一来,反而逼我们远走高飞,成就姻缘。”
他苦笑道:“看来一切不过是天数,人为亦强求不得。既然米已成炊,我无话可说。而你是我继亚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