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铣鹄矗骸敖峄榱寺饉SB了吧~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离婚了吗~SB了吧~财产的一半又分给了她——”引来老五一顿追打。
闹够了,也差不多到睡觉的点了,老五趴在床上压着嗓子跟小honey聊电话,老四还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仔细的把两瓶老干妈裹在干净衣服里,老大打着高低有致的呼噜……许是在闷油瓶宿舍住久了,习惯了他那里的安静和凉快,一回来竟有点睡不着。
住在闷油瓶宿舍的日子里,虽然没太多交集,他忙他的学业,我打我的游戏;但知道这个人在,总归是安心的,即使不说一句话,看到他平静的神情也觉得欢喜。见过身边很多同学的分分合合,近乎惨烈的恋爱,总觉得两个人如果不海誓山盟一场、扯藤牵蔓一回便算不得什么;在我们现在的年纪,更是最容易相信也最不容易实现长相厮守的时候,因此才去刻意的雕琢形式,试探心迹;可是遇见他才晓得,心里的念头可以那么简单透明,滤掉了种种挂碍,所余的不过三个字:
在一起。
我被这个念头惊了一跳,在黑暗闷热的宿舍里,枕着手臂久久不能寐。
尽管之前在师兄们的吓唬中已经对实习地条件的艰苦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我们下了火车,看到住地所在村来接我们的车时,还是疑心自己穿越了时空,来到了那个红彤彤的年代。
两辆破旧的东风大卡车,一辆从颜色上辨认可以确定是村里运煤的;另一辆好像还干净些,老大他们奋勇抢占了先机,并把腿脚还不太利索的我拉了上来,这一上来我们都后悔了,从气味判断,此车很可能是运生猪的。
司机师傅充分发扬了追求卓越的精神,创造了土路上所能达到的速度极限,真不知道这村里的猪是怎么挺到屠宰场的。好容易到了住地,一个个如同摇散了的煤球,指导老师连连摇头说学生体力不如以前,顺便发挥了一会老一辈地理人开天辟地、跋山涉水的光荣事迹,我是没什么心思听了,差不多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对吃饭的向往之中。
住的地方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大约是京郊普通农家乐的水平,吃的也比想象中的好点,至少馒头管够。每天的生活极其简单,手机不能用,没有网络和电视,娱乐活动也只剩下了打牌。一旦累起来,心底纠缠自己的念头也暂时淡了不少。可每当想起等我回学校,闷油瓶已经走了,还是有些不可捉摸的怅然。
比较郁闷的是,开始的几天实习,我还能跟着大部队钻山穿林,涉水过滩;后几天需要攀山,海拔不算低,指导老师顾虑我的脚伤,坚决不让我一起上山了。室友们纷纷开玩笑:“这下不错,天真吴邪同志就留在大本营吧,给咱烧个水做个饭,当一回田螺姑娘。”
说归这样说,我们的饭其实是有人做的,好像还是村长的老婆。我私下认为这是以权谋私,做我们几十号人的饭真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把圆白菜、土豆、茄子什么的以各种形状炒在一起,加上大量的盐。她除了做饭,也卖我们东西,方便面两块一包,可乐五块一瓶,这几天还把她干爹领来给我们修鞋,真是赚钱赚到家了。
不过,村长的干老丈人看上去倒是个有意思的老头,虽然主职是山下镇里修鞋的,好像去过不少地方,在这一带挺有点名气。他先是自称是六十年代从甘肃盲流过来的,后来又说自己八十年代在天山淘过金,最近又说他二十年前在河南专门给人看风水,也不知哪句真假。他干女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会告诉我们:“人老了糊涂,甭计较。”
一个人在住地待的无聊,看他蹲在院子门口补鞋看了一会,我索性到他旁边坐下了。
老头没跟我客气,上来先要烟抽。我烟瘾不大,来这还是带了一包,用来熏蚊子,也可以解解闷。递给老头一根,他看了看,夹在耳朵后面,露出残缺不全的黄牙一笑:“后生,烟不错,不能白抽。给你算一卦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反正无聊,我也乐得寻个开心:“行吧,就算算我现在想什么好了。拿什么算?”
“拿扑克吧。”
这太没水平了,连我都会,不就是今天星期几就洗几次牌,抽个红桃表示好运气,梅花走霉运什么的吗?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进屋拿了一副牌出来递给他。
老头放下手里的鞋,把牌数了一遍,抽出大小王和四个老k,重新洗了两遍牌,拿给我道:“抽三张,把数报给我。”
我依言做了,就见他抬头看了看日影,左手掐算,念念有词了一番,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过得片刻,老头两眼灼灼的盯着我:
“你心里有一个人。”
我先是一怔,又立刻反应过来这多半是忽悠人的,怎么说都说得通,于是反击回去:“嗯,那你说说我和这个人会如何?”
“后生,你的卦象我一辈子没见过第二个,”老头又想了一会,正色道,“这卦象是昼得螣蛇,夜占麒麟,主无心偶得,未求已至。螣蛇居勾陈位,麒麟却祸,主祸福相依。其缘难解……理虽不容,情不可怨。”
这一串骈四骊六的话让我有点发懵,又有点半信半疑,实在想不到是这么个乡下补鞋老头说得出来的。老头继续扯起补鞋的线来,我索性问道:“你这是哪个算命的路数?哪有用扑克起课的?”
老头咳嗽了几声,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凉水,不紧不慢的道:“算命算命,命都是天给的么,再算又能怎样?不过是给人解个心疑。你命里的人事,早钉在了心里,拿啥给你算有什么要紧?”
见我彻底答不上话来,老头也没再理我,自顾自的一边补鞋一边唱了起来。先还听得出唱的是这一带的爬山调,后来索性一下拔高了声音,转到了西北花儿,我相信他真在那边待过:
维得下多少的想头,天给下的孽障;
人世上找不见你了么,痛破了一副心肠。
黄河水漫过了宁夏滩,难辛者世间的少年;
我两个在阳世上牵手,心里头垒下了关山。
那天之后老头一直没再来过,使我的生活益发无聊。我还远没修炼到张家小哥那种心远地自偏的境界,闷得慌的时候总想能接点人气。可惜天不遂愿,好容易有一次听到村里有唱歌和奏乐的声音,以为有什么文艺组织来下乡巡演,于是溜进村去看热闹,结果悲催的发现是一户人家在办丧事。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在这里算是彻底领教了一回,手机从进山来就是关着的,虽然老五言之凿凿的说“在午夜时分,把手机举在高处,保持移动状态,可以接收到一点信号”,我也没他那个闲情逸致大半夜满院跑着找信号,就算找到了大约也收不到谁的短信,还不如不开的好。
看了两天同屋诸君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惨状,终于熬到了实习结束的那一天,伙房总算改善了一回生活,弄了些荤菜,我平生第一次吃到了土豆馅的饺子。因为第二天就走了,气氛相当high,老师也不管束,男生这几桌率先拼起酒来。
本地小烧一口下去,跟吞了医用酒精差不离,从喉咙到胃灼得火辣辣的,头脑倒还出人意料的清醒。满桌的人差不多东倒西歪了,开始用各种猥琐的方式互相灌酒,也有趴着睡着了的。酒劲的晕眩慢慢浮上来,我悄悄的走了出去,沿着住地后山漫无目的的溜达。
山上八月已经颇有凉意,夜风清冽,猛呼吸之下好似喝了一大口冰水,满天星辰繁密,熠熠如银砂,是在城市中绝难见到的夜景。我索性在缓坡上躺了下来,默默注视星空。一时心中许多言语,和着酒意说不分明。不知是种什么样的力量催着我掏出了手机,摁下了开机键,随即又自己笑话起自己来:
——吴邪,你在等什么?你想说什么?
——总得傻一回,不如赌上一次,傻的彻底。
老五说的没错,高处居然真的有信号,手机欢快的响了几声。
我一条条看下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再傻也认了。
赌对了,收件箱里有一条两天前来自张起灵的短信:
即将登机,再见。
那晚后来怎么回宿舍的我真不记得,只记得躺在草地上看到的天空,万千星辰都仿佛向眼底心间倾泻下来。
第二天回去的车上,宿舍五弟兄从老大到老六轮流跟我讲述他们是怎样在后半夜酒醒时发现我不见了,怎样发动了全班还没到醉得动不了的程度的男生去找,“还以为你被野狼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