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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天有意还是地无情,本来还算适宜的晚风忽而变得有些凶狠,所有的侍女的衣襟几乎都被掀了起来,大风吹的本来就快入秋的叶子倏然间漫天都是,楼兰整个人都被风筝带的向前倾,她一边低咒着,一边吃力的收着手中紧绷到能勒伤人的银线,叶青鸾吃了一惊,逆着大风,抢着楼兰手中的线轴,着急的吼道“不能收线,会断的!!放线!!”
逆风,和逆天是一个道理,而叶青鸾不是晏夕拾,她懂得怎样去顺天而行,怎样给自己和别人一个完好,合适的结局…但是…
崩…线断的声音,让傲寒的心中一紧,她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她身后的宫女也都吓了一跳,知道大事不妙,一个个排排的跪倒。
晚了…还是晚了…
叶青鸾的手一松,线轴啪嗒一身掉在的青石砖上,随即几滴泪,同样打湿了清冷的砖板,她苦笑着,苍白的脸色一片凄然“你说的对,朕什么都晚了一步…”
她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勃然大怒,也没有那般歇斯底里,她只是不断的摇着头,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在她随风乱舞的青丝遮掩下,不停的流着她控制不住的泪,楼兰心中一紧,自知闯了大祸,她又不是傻子,蔺季雪送给叶青鸾的东西,她怎会不知道?!上好的西域蚕丝,稀有的波斯夜明珠粉,名贵的紫华条藤,这都是她帮蔺季雪找来的材料,当时那个影子趴在喀尔王都的案边在纸上不停的描画着,自己还曾经在一旁一边捣乱一边嘴对嘴的喂她葡萄美酒,这一切楼兰都记得真切,还觉得似曾相识“陛下…楼兰知错,请陛下责罚!”
“不怪你…是天意”叶青鸾淡淡开口,转身回宫“朕乏了,要歇了,你也早点回宫歇息吧…”
楼兰讶异的起身,看着叶青鸾那十分孤单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就起身跟了上去,傲寒吃了一惊,眼看着楼兰跟着叶青鸾往昭兰宫里走,急的直跳“郡主,你走错方向了!”
此时楼兰已经走到了昭兰宫的门口,她回头,挑眉看着宫外一脸青□言又止的傲寒,斩钉截铁的吼了一句“我侍寝!!”
砰!昭兰宫的的门被紧紧的关上了,宫外一地的侍女,皆瞠目结舌,愕然的看着昭兰宫里微弱的烛光,傲寒颓然用手捂住双眼,蹲坐在了昭兰宫的门口,语气哀怨“完了,全乱了套了…”
什么鬼天气,刚才一时起了那么大的风,然后突然又风平浪静的…蔺季雪披着黑色的披风,在夜色下打着哈欠,她一向浅眠,是真真正正的被吵醒的,当她醒后,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不如出来呼吸下新鲜的空气,金鲤塘是整个静湘侯府的最中心,一片宽阔,四通八达,这个地方是晏夕拾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她闲来无事总是在那逗鱼玩,有时若是她的影子映进了水塘,不用洒什么鱼食,那鱼儿就会成群结队的游过来,围着她转圈,这件惊奇的事早被侯府那大嘴的侍女传遍了临安的街头巷尾,因为晏夕拾当真的印证了那句古话,沉鱼落雁…
不过那平日逗鱼的人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睡的正沉,一点风是根本吹不醒她的…
蔺季雪撇了撇嘴,心下叹道,当真委屈了她这个昔日几里外的苍蝇声都听得到的高手,变成了她温柔惬意,甚至是偶尔有些放荡的枕边人,其实相比于那段虽然自由逍遥忙碌充实的鱼米生活,她还是更喜欢这种她每日按时被夕拾抱到轴椅上,目送她上朝,每日再按时目迎她归来,拿着俸禄,养着疼着,保护着调戏着她那天下绝色的夫人的日子,她毕竟是蔺季雪,从来都是更喜欢高人一等,被人伺候,衣食无忧,而且时不时可以指点江山,赚赚银子,欺负一下皇帝的那种生活。
几个侍女仿佛也是被折腾起来了,打着哈欠去收着晾在外面的衣服,生怕一场出其不意的大雨淋坏了她们的劳动成果,由下人房到洗衣阁,刚好就要路过金鲤塘,她们意外的看到了那个面如冠玉的侯爷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平日的静湘侯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一点官腔都没有,而且对他的夫人几乎是好到了骨子里,十分的相爱,所以她们平日里都不怎么怕蔺季雪,而是带着敬慕和爱戴的心去伺候着她和她那般配的夫人的,觉得这是她们的福分才有缘被相爷选中分到侯府,而且,这个侯爷长得实在是好看的过分,她们平日都都愿意偷偷的都看她几眼…
几个侍女翩翩然的围过来,行了个礼,便一起捂着嘴嬉笑着走远了…
蔺季雪无奈的看着她们花枝招展的背影,不自觉的轻笑出来“一群黄毛丫头…”
金鲤塘里哗哗的水声忽而吸引了她的注意,蔺季雪偏头过去,发现那平日里平静无波的水面,浮着一个冒着青蓝色光芒的东西,而所有的金鲤,正簇拥着那个东西,在水面上不自觉的移动着,蔺季雪惊奇的转着轴椅,直到岸边,她才停下,眯了眯眼睛,随即,她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彻底愣在了当场…
闹鬼么…蔺季雪脸色微白,只要是发生在白日还算正常,就是太巧了,干嘛偏落在她的院子里,何况这是深夜啊!叶青鸾不会半夜去玩风筝吧!
那鱼群像是有感应一样,硬是将那个发亮的东西,一齐簇到了岸边,直到它们发觉前方无路可走,才两边分散,孤孤单单的留下那个在水面上下浮动的六角形风筝,而蔺季雪的轴椅,就停在那里…
蔺季雪认命的叹了口气,她努力弯下腰,想去捡那个发着青蓝色光芒的东西,她咬着牙,努力将手伸到了最远,却怎么还是够不到,蔺季雪恨恨的皱着眉,还是没放弃,她整个手臂在颤,终于,她的指尖刚轻触到风筝的一角,风筝便顺着她给的那股微弱的力量,随着水波,又往湖里慢慢的移动了过去,蔺季雪的眼神一黯,手臂还僵在那里,没有拿回来,只是静静的向前伸着,五指微张,眼看着那风筝,离她越来越远…
蔺季雪呆愣愣的盯着水面那股亮色,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转动着轴椅,缓缓的离开了金鲤塘…她莫名的觉得心头有些发酸,今晨那个单薄虚弱的背影,在脑中盘旋着,有些挥之不去,蔺季雪转轴椅的速度不自觉的变得很快,她呼吸急促,终于在撞上了前面凉亭的阶梯时,才豁然停了下来,她猛然间醒过来,咬了咬牙,举起右手,然后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掌柜…你做什么…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一声有些清冷,很是发硬的女声,闯进了耳畔,蔺季雪微微回首,看到一身黑衣的冷醉易,正抱着剑,坐在凉亭的石案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蔺季雪有些尴尬,下意识的躲避着冷醉易犀利的目光“没…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冷醉易轻笑出来“掌柜是不是又三心二意了,才会一副很生自己气的样子…”
“醉易,你就别取笑我了…”蔺季雪十分无奈,俊秀的面庞有些发暗“我心底何如,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我看掌柜就是太不自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人伤己”冷醉易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儿,这个几乎要了晏夕拾的命,用着自己的肾,喝着青鸾的血的清秀女子,她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盖世无敌,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现实中会迷路,意念也经常会迷失…
蔺季雪一愣,一脸的茫然“有么…真的么…”她有些委屈,有些事情她虽不敢保证,但是相对于她心底的执念,她可以万分的确定及肯定的…
冷醉易摇了摇头“掌柜,你当真要想好了,你是必定要伤人的,我信你可以从一而终,但是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好自为之吧,三劫已经过了两劫,还有一劫,醉易真的希望你能挺过去,这样,也不枉我命分一半给你了…”说罢,冷醉易身形一转,刹那间便没了踪影。
蔺季雪越来越听不懂了,她有三劫?冉冰好像多年前曾经和她提过,什么西湖灵隐寺的庙祝,蔺季雪一向不信这些,全当是胡扯,可是醉易刚才说的又是什么,什么命分一半给她?
这是昭兰宫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因为那张被叶青鸾一个人霸占了整整二十年的床榻,上面赖了一个长腿细腰,身材十分火辣的北国女子…
叶青鸾散着长发,已经脱了外袍,只剩里面白色的亵衣,她头疼又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赶都赶不走,而且脱的比她还要快,散着两边密密麻麻的辫子,整个人都已经裹在被子里的楼兰,语气十分的无奈“你干嘛…玩真的啊?!”
“我是来陪你睡觉的!”楼兰掀开被子,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