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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孽缘所困,直到最后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时,老天爷却偏偏不给她,于是,半年前的襄阳血夜,她屠尽十万精甲后,她被五道紫色的狂雷,劈的面目全非,香消玉殒…”
“是她活该,活该去喜欢一个女人,活该去动情,活该不珍惜昙花谷那样的世外桃源…”老人语气幽幽的,似是遗憾又似是惋惜“倘若我有这个机会进昙花谷,我一定恪守门规,绝不做什么违背师门之事…情是什么?情是这个世上最害人不浅的毒药,能把人毒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痛,能把人毒的肝肠寸断,能把人毒的疯癫痴傻,能把人毒的青灯古佛,更能把人毒的倾心赴死万劫不复…”
蔺季雪静静的听着,每每听到熟悉的名字,她都弯起嘴角,低着头浅浅的笑着,有些话,就算是她想反驳,她也无从开口,她现在肯笑,是因为她终于知道,在最后那一刻,那个人没有想以往那样逃避和放弃她,她哪怕五雷轰顶,都一步一步坚定的靠近自己,伊人已逝,青山孤影,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终都敌不过游走于生死间所带来的大彻大悟,原来十年的纠缠到了这一刻,就似清风明月一般自然而宁静,再无当初刻骨铭心的疼痛,原来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静静的坐在一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听着别人讲她的故事,而带着从来没对她真心绽放的笑颜,怀念那张曾经心底最想珍惜的影子…
“那个前辈好惨啊…”枫儿叹息着“她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从来不觉得她了不起,因为她太不珍惜她拥有的,而却总去追寻她再也得不到的,世人的悲哀就在于此…”
蔺季雪忽而觉得心口一阵莫名的疼痛,她的手掌无力攥成拳头,只能狠狠的拄在轴椅上,她突然觉得不想再听有关于那个人的话,于是她向二人摆摆手,转动轴椅,慢慢移到庙里去了,枫儿有些奇怪“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累了?”
“她的身体需要休养…并不是无药可医…”老人缓缓开口,同样拄起拐杖,躬着身子,同样也走进了庙里。
枫儿在原地抱膝而坐,她看了看院落的门口,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头缓缓放在膝盖上,发着呆…
第二天,虎子和三柴照常将昨天鸬鹚捕来的又大又肥的白鳍鱼带到县里的集市去贩卖,眼见着夕阳西下,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二人也不见归家,虎子和三柴的媳妇都抱着孩子在清河村的村头等着,实在等急了,二人便来了村东头的庙里,只盼着二人是又来庙中帮小枫儿和那个身残的姑娘干活而忘了归家,谁知小枫儿打开了院落的门,见是二位嫂子,也吃了一惊“虎子和三柴?他们今天没来过呀,我们也纳闷他们今天怎么一直都不见人影呢…”
虎子媳妇这一听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和三柴两个大男人,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蔺季雪和老人听到响声,都移了过来,听着两个妇人抱着孩子,一边说一边抹泪,蔺季雪心里急了,她飞快的摆手示意着,老人意会,急忙开口替她解释“姑娘说,让二位嫂子去找村里的人帮忙,赶快去县城里平日他们摆摊的地方找一找,找不到就去衙门击鼓”
“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就算是虎子和三柴出了事,县太爷都不一定会管,他天天只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呜…”虎子媳妇抹了泪“我这就去村里找村长帮忙,告辞了…”
枫儿急忙追上去“嫂子,我也去”说罢她回头叮嘱老人“婆婆,你在家照顾姐姐,我去陪村长伯伯找两位大哥,晚一些再回来!”
蔺季雪表情十分着急,她意图开口唤枫儿回来,但是她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枫儿快速奔跑着消失在了视线中,蔺季雪狠狠的拍了下轴椅,老人也担忧的看着蔺季雪“姑娘不要太担心,好在有村长他们,小枫儿不会有事的,只盼着能找到虎子和三柴两兄弟就好了…”
蔺季雪点点头,皱着眉头,移动着轴椅,慢慢的移回了院子里,老人躬着背,一步一颤的走到佛像前,苍老的容颜带着恳求,她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蔺季雪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怎么都合不上眼,她一直坐在轴椅上看着院落门口,可是,似乎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整整一夜,枫儿都没有回来,同样,清河村的这个夜,格外的寂静,所有出去寻找虎子和三柴的汉子,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鸡刚刚叫,蔺季雪终于等不了了,老人吃力的推着她,来到了清河村中央,意外的是,清河村所有的老人和女丁都带着孩子守在那里,似乎也都一夜未眠,在等自己家的或男人或儿子归来,她们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空灵美貌的女子,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只见她同样表情严肃,和她们一起守在湖水的这一边,静静等待着,终于,当如火的夕阳终于照亮了整个水面时,几艘木筏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当蔺季雪眯着眼看清了雾气中的景象,她的心不禁抖了一下,一艘木筏上几个汉子鼻青脸肿,吃力的撑着竹竿,而上面躺了两个人,用草席盖住了,另一艘木筏上,村长怀里搂着一个表情痴呆,嘴角带血,衣衫凌乱的少女,那正是失踪了一晚上的小枫儿…
当木筏刚刚靠岸,虎子和三柴的媳妇就带着凄厉的哭声冲了上去,所有船上的汉子皆带有不同程度的瘀伤,有的甚至走路还坡了起来,他们艰难的将床上用草席盖着的两个人拖了下来,掀开草席,两张青白毫无人色的脸露了出来,他们伤痕遍身,一看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伴随着妇人尖利的哭声,她们怀中不大的孩子还一边推着虎子和三柴的尸体一边唤着爹爹,全村的人表情悲戚,都不忍再看,跟着啜泣了起来,蔺季雪急忙移动的轴椅,移到脸色苍白,目光不太对的枫儿身边,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怎么了,谁知枫儿一下扑到蔺季雪怀里,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蔺季雪萎缩的双腿,蔺季雪抬起头,咬牙心急如焚的看着村长,村长也是满脸淤青,低下头,将昨晚遇到的所有,都讲了一遍…
昨晚他带着村中的几个汉子和枫儿进县城去找虎子和三柴,在他们平时摆摊的鱼市发现了一群人围着那里,似乎在议论纷纷,他们立刻冲上去,发现虎子和三柴已经浑身伤痕毫无人气的倒在了鱼腥里,几人大惊失色,询问围观的路人才知道是葛家的大爷眼红深水难以捕捉的价值连城的白鳍鱼,意图来抢鱼,二人不给欲要和其理论,葛家杀出数十名家丁,拿着木棍将二人活活打死,弃尸鱼市,清河村的村民闻其大怒,尤其是小枫儿,哭的不行,村长带领所有人抬着尸体去衙门击鼓,可是怎么击也不见县太爷升堂,当时的村民正在盛怒之中,哪会想的太多,所有人抄起家伙去了葛家门口,欲要和葛家算账,葛家见有人闹事,仗着有县太爷包庇又人多势众,将他们集体绑进葛家,教训了一晚上,而葛家的三位恶少见枫儿年轻貌美,将其强行带到房中,轮流施暴一夜……
听完这些,不仅是怀中的枫儿在颤抖,蔺季雪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嘴唇青白,尽全力搂着怀中的枫儿,枫儿一边哭一边咬牙,声音有些不清不楚“姐姐,我好怕,他们是禽兽,我很痛啊…”
这是清河村一个格外悲伤的清晨,两个年轻蓬勃生命的逝去和一个如花少女被糟蹋,凄厉的哭声让整个村的人都笼罩在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中,蔺季雪狠狠的咬着嘴唇,琥珀色眼神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光,她有点讽刺,有点想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该活着的人不是不得好死就是生不如死,不该活着的人总是狂妄的笑着无法无天,而她,这个曾经呼风唤雨嫉恶如仇的女人,试图想平凡生活寂静老死的人,却连一份正常的,安稳的生活都得不到,而且,老天还要毁了她身边所有对她好的人…
一直守在旁边拄着拐杖默默无声的老人忽而上前几步,蹲在虎子和三柴的尸体旁,用手探了探二人的颈脖,和胸腔,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麻布包,里面裹的大大小小的银针,虎子和三柴的媳妇早已泣不成声,她们抱在一起哭着,几乎哭断了气,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十分的严肃,几根长长的银针不同程度的下入了虎子和三柴的身体,老人一手一针,随着一特别长的银针慢慢刺入虎子和三柴的肩头,只听两声骇人的叫声“啊!!!疼!!!疼!!”“啊!!!”
草席上的三柴和虎子忽而睁开了双眼,一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