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种田捕鱼,自给自足,生活的虽不算大富大贵,倒也富足,而如今整个村子都效仿着村头庙里的张秀才家,开始捕鱼进县城贩卖,平时可以给妻子孩儿赚些新衣的钱,以往他们只当张秀才是个穷酸书生,如今对这个文质彬彬为人热情的男子好感倍增,觉得他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能带领村中的老少妇孺过上好日子,平日里邻居间若是有什么事都来请教他,他也从来都不吝啬,一一教授详解,所以村中的人大多很听他的话,张秀才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如今,他又在弄些稀有的玩意,让村民十分好奇,此时几个汉子正挥汗如雨围在挖好的火坑里烧制着捏好的土窑模子,为首的一个清瘦的人影正在闭着一只眼睛向一个钻好空洞的木桶里观察,旁边一个身段窈窕的娇小女子拿着一罐芳香四溢的蜂蜜,正专心的涂抹着每个烧好晾干的土窑和钻好洞的木桶,两人时不时的斗几句嘴,然后一起坐在地上,大口的吃着带来的干粮,偶尔几只盘旋在花丛中的蜜蜂会嗡嗡的扑腾着翅膀,绕到那些木箱中,然后每次成群结伴的回来,都会多上几只,张诗白一边咀嚼着香甜的蜂蜜糕,一边惊奇的眨眨眼“听她的果真什么都不会错…”
枫儿鼓着腮帮,白了张诗白一眼,一边吃一边唠叨着“你永远都想不到这些,可因为她是姐姐,她就无所不能,姐姐就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
张诗白点点头,随即像想起什么一样“你走时给她留饭了么?”
“放心吧,这些糕点是姐姐教我蒸的,我留了很多给她呢,真好吃…”枫儿咽下最后一口糕点,觉得肚子已经饱了,看着远处的也坐在树下乘凉的一群汉子,打开竹篮,召唤着“各位大哥辛苦啦,过来吃些干粮吧”
清河村的村民大多朴实热情,都不客气,笑眯眯的围坐在他们身边,一边兴冲冲的讨论着最近的见闻,一边憧憬着张诗白新的成就。
“张秀才,等你变成了大财主,千万别忘了我们哟!”还是上次的那个汉子,名唤虎子,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土生土长,张姓的人很多,平时邻里间都叫个代号。
“对了张秀才,我看最近县里贴了朝廷科举选官的告示,你还要不要去考喽?”名唤三柴的汉子也很兴奋,这鸠兹县只有一个县太爷裴光,人如其名,赔光,平日里迷迷糊糊,游手好闲,好在县里太平,很少有人去击鼓鸣冤,就是有些霸道的大户财主,仗着祖上的基业总在集市和商市横行霸道,清河村的鱼都是每日捕捞,又新鲜又便宜,在街市上卖的很好,上次三柴就因为抢了葛家的生意,被葛大爷打了几天都没起得来床,而县太爷自然是要包庇葛家了,所以他很希望张秀才能去考个功名,为清河村当家作主。
张诗白一愣“什么时候有这回事?我都不知道”
“你天天守在这里,不是打渔就是训鸟,如今还要养蜂,我看你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秀才吧,哈哈哈”众人朗声笑着。
“不饿肚子不缺老婆,还考什么功名,考功名的人到最后都变成了贪官,我可不希望张秀才变成咱县太爷那么没种”虎子对于功名利禄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不过若是你真的考上了,有幸能见见我们一统天下的大衡女皇,那当真该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哟,听说那女皇长的,啧啧啧,芳华绝代,天下无双…”
“虎子看你那色样子,让嫂子看见剥了你的皮,就你这货色还想着女皇陛下?!”
“想还不能想么!”
“喂,你怎么想?”枫儿推了推发呆的张诗白。
“我…这事我还是要回去问问姑娘…”张诗白转过头,愣愣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被老婆管的这么严,张秀才,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啊,我们家家一定都来捧场!”
“对呀,这么拖着耽误人家大姑娘的名节,你怎么也要给她个名分!”
“好了好了,回家找你们自己的老婆去!!别总挂念着别人家的老婆,真是的!”枫儿脸一拉,原地站起来,扭着纤细的小腰,拎起了早晨收集的鸟粪桶,去花丛里施肥了。
张诗白咳了咳,也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沫,走到木桶那里,继续干活了,几个汉子面面相觑,知道说多了话,也就不再打趣,继续该忙什么忙什么了。
傍晚日落,二人往东边的庙里走,见蔺季雪正坐在庙口,似是在等她们回来,枫儿蹦蹦跳跳的冲上去“姐姐!正如姐姐所说,那蜜刚抹上去,就有蜜蜂往里面飞,如此下去,蜜蜂一定越来越多!”
蔺季雪微笑着点点头,她偏头看了看张诗白,发现今天的他好像有些没精打采,不像以往那般都和枫儿一路吵嘴归来,蔺季雪挑挑眉,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了。
枫儿看看张诗白“我先去煮饭,秀才,你有什么话就和姐姐说吧”说罢,枫儿先走进了院落里。
张诗白抬头看了看枫儿的背影,又看了看永远披散着长发,脸颊消瘦,琥珀色的眼珠空灵柔美的蔺季雪,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所有人的心灵一般,张诗白抿紧了嘴,迟疑着开口“姑娘,朝廷今年将秋试提前了,我是秀才,不用乡试便可进京赶考,可是如今,姑娘是否还愿意让我去考试?”
蔺季雪了然的一笑,抬起手腕做着手语“为什么不去呢,去吧”
“我走了,你和枫儿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们?鱼塘和蜂场都刚刚建好,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什么都放下不管不顾的去考试呢?”张诗白看起来十分的坚定,他清楚,他是这个家中唯一的男子,若是他离开,这里一定会变得一团糟,所有刚刚有些回报的努力,也就都付之东流了。
蔺季雪摇摇头,快速在手背写着“我知道你想去,我也说了我会帮你,想要什么就去做,不用管我们,我和枫儿的粮食足够能等到你回来”
张诗白咬紧了嘴唇,感激的看着蔺季雪“姑娘,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蔺季雪微笑着摆摆手,张诗白随即推着蔺季雪的轴椅,将她缓缓推进了院落,枫儿不经意的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都挂着释然的微笑,心下一酸,却依然向灶中添着柴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这一顿晚饭,吃的有一些微妙,没有人说话,刚吃完了饭,张诗白就跑了出去,没了影子,直到很晚他才回来,然后收拾着他那一边堆得杂乱无比的书卷,整理着行李和书箱,枫儿皱着眉,定定的看着张诗白,不停的揉着手里的衣襟,蔺季雪斜倚在床上,嘴角微扬,不经意的偏开了头,笑了出来。
张诗白一边收拾着一边唠叨“小枫儿,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我只能快些出发,好在临安不远,我取水路,早去早回,但至少也要去个十天半月,鱼塘我嘱托虎子和三柴照看着,你就不用担心了,蜂场那边今天已经完工了,你隔三差五去看一看,定期少添些蜂蜜就好,最近鱼鸥蛋多的捡不完,千万别忘记捣碎了给姑娘服用”
枫儿急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喂!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张诗白一愣,忽而哭笑不得“我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你若是考中了,哪还会回来管我们…”枫儿撅着嘴,眼里一片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舍不得…蔺季雪的手轻轻拍了拍枫儿的背,试着去安抚她,她又朝张诗白摆了摆手,张诗白放下手中的行囊,走了过来。
蔺季雪用能弯曲的小指,从怀中,夹出一个纸卷,张诗白接过来,打开它,发现这是一封长长的纸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文章,不仅韵律整齐,言语精妙,字字珠玑,而且包含了一统天下后许多的治国之道,甚至细到了官体级别修正,地方划分管制,货币统一改革,应有尽有…
张诗白吃惊的张大嘴,抬起头,看了看眼神安静悠远的蔺季雪,轻轻点了点头,夜晚,蔺季雪照常睡不着,便依旧将自己移到院落里看星星,夏虫鸣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她抬起干净清秀的面孔,沉浸在一片无人能懂的世界里。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张诗白临走前在庙里过的最后一个夜,他同样睡不着,绕到院子里,却刚好看见了蔺季雪,那个美的干净无暇,却又让人心疼至极的女子,他觉得,就算是当今的衡皇,也许都比不了眼前这个空灵俊秀的她…
蔺季雪有些意外,她明白,她的身份太敏感,太致命,而这两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和公子,却从来都没有为难的去问过她什么,但是即使如此,她现在甚至是以后,也永远都不想说实话,她不想提那些有关于一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