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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否认他的怦然心动,自从当上王,他就没有去过下界。他突然开始怀念起下届的空气,有热闹的商贩,有有趣的朱旌,有辛苦的农民,有芳香的田地……
也许他真的要下去看看。
故友
延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真的如少年所说的那般简单。他向延麒要了一只使令,延麒立马让俐角跟延王,连原因都不问。延王告诉延麒自己会不见几天,让延麒帮自己打掩护,延麒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顺从地点头。
之后延王骑着俐角到关弓城外,毕竟一只妖魔在城内还是很显眼,现在又不是隆王时期,连妖魔都可以入六畜之列。让延王万分惊讶的是,使令果然非常好使,俐角熟练地避开各门卫和机关,飞快地逃出玄英宫,又左拐右拐地从关弓山山脚飞过,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到关弓城城外。而下降的地方也是一个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也没有离关弓城太远的地方。延王抚摸俐角的头,笑着说。
“好像你以前做过很多次似的。”
耳朵抖了抖,妖魔低沉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直接没入延王的影子。
延王祝梧走在关弓的大道上,望着似曾相识的地方,只能暗暗感叹岁月的变迁。
以前和翠浀他们常去的茶馆没了,那家店铺现在卖女人的化妆品。以前在关弓住一段时间的时候住宿的客栈现在变得更大更豪华了,走过去的时候伙计还说,“现在的延王大人以前也住过这里……”祝梧低声闷笑,连那伙计白了他一眼都觉得很愉快,他很喜欢现在这种让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祝梧走进一家比较中档的茶馆,要了一壶茶,慢慢地饮,不由地开始听邻桌的对话。
“……听说贞州那边比较惨。”
“是啊是啊,这种时候在靖州,真的会有不愧是台甫的领地的感觉。”
“哎,延王大人为什么不撤掉那些州侯呢。”
“谁知道呢,哎,今年初春元州那边居然漉水泛滥,天啊,初春耶。”
“元州即使发水也是在秋天之前吧,我到那边过。”
“嗯,是的。哎,我姐夫的商团在元州连本都没捞着,真倒霉。”
“是堤防的问题吗?堤防老化倒塌之类的事故这几年也挺多。”
“好像不是,听说是……”
这个人环顾了四周,开始压低声音说,祝梧正竖着耳朵听,作为仙,他听力也比较好,隔了一点位置还是可以听得清楚。
“……我姐夫说,那边的官员好像为了建山庄,擅自把水引走了,结果不小心动了堤防。”
“这样也行?”
“可以,州侯允许的,反正到时候国家有钱补下来,再修堤防就可以。”
祝梧紧紧地握住茶杯,手微微颤抖。因祝梧接手雁国的时候雁国刚经过内乱,很多街道和河道都为了战争被改得乱七八糟,祝梧就仿隆王下令回收州侯的一些权利,但祝梧毕竟没有隆王的胆量,只回收修堤和道路的权利,以方便国家统一规划。但实际操作的,还是州府,只是州府在修堤之前要向国府递交申请,国府同意后会发放一些资金。
元州初春泛洪祝梧知晓,当时还怕影响农民的庄稼,连夜操作,火速将钱送到元州,没想到……
旁边桌的人叽叽咕咕商路的一些信息之后离开,换了一对母女。祝梧让伙计填茶,发觉伙计板着脸,要了几份较贵的点心,才让伙计的脸色好一点,祝梧猜那伙计当他是要一壶茶坐一整天的那种客人。
小女孩看到祝梧桌上的点心,吵着自己母亲要一个,母亲频频地托住小女孩往祝梧那边转过去的脸,向祝梧投去抱歉的眼神。祝梧笑了笑,端了一份点心到邻桌,对小女孩说。
“对不起,叔叔不小心点多了,吃不完那么多,你能不能帮叔叔吃掉这一份?”
小女孩眼睛一亮,生怕祝梧会后悔,连忙拿过来,说好。
女孩的母亲感激地看祝梧,微微鞠躬,说谢谢。
祝梧表示没什么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洋溢一丝单纯的幸福。他这时候发现少年要他到下界看看的提议,不是随意说出口的。如少年所说,他对他的国家过于陌生。今天之前,他不知道这桌子点心的价格,也不知道这价格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是什么位置。不仅如此,州侯的为所欲为已经达到普通百姓都忍不下去的地步,他这个王却还是一无所知。
祝梧淡淡地叹口气。
旁桌又换成几个打扮漂亮的年轻姑娘,她们欢笑着,偶尔往祝梧的方向瞟一眼,再你推我推地小打闹。祝梧听到了什么“不错”和“英俊”之类的词,大略也知道这些姑娘们在说自己,即使年过五十,脸还是微微地烧了起来。
他当上王之前喜欢过的女人也是这种打扮漂亮喜欢笑的类型,但在他深爱过的初恋情人嫁给当地一权贵之后,祝梧再也没有接触过这类女子。而当他打算找一个过得去的女人结婚的时候,他却当上了王。整体来说,他对女人其实没什么经验,也不怎么擅长应对。
待一个长得还很标致的姑娘走过来,跟他说“能不能赏我一个面子,和我们一起喝杯茶?”的时候,祝梧连忙借口说有急事,仓皇而逃。
逃出来之后,祝梧再想到桌上还有一桌子的点心,他还刚让店里的伙计再填茶,这不明摆着祝梧原本不急吗?但愿刚才的姑娘脸皮没那么薄,记恨他逃脱的行为。
祝梧惆怅地仰望天空,他一国之主连一个小姑娘都怕,传出去,还真会笑死人。
祝梧想到鬼魂少年,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在地上滚几圈吧。
“祝……梧?”
祝梧一惊,猛地回头。他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
一副吃惊的样子站在他后面的是一位过了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还保持着不错的身材,衣服虽然质地不错但有些破旧,手里提着一个小包。祝梧仔细端详了这位在下界叫出他名字的人,从他眉宇间的英气和泛着绿光的头发中得出了答案。
“翠浀!”
翠浀眨了眨眼,明朗地笑起来。
“还真的是你,祝……梧,呃……延王大人?”
祝梧连忙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正笑得促狭的翠浀。
“叫我祝梧就可以了。”
“好,祝梧。”
祝梧感到有一股暖流流进心中,再通过血液输送到全身,笑容不由地跑出来,眼睛也弯了起来,太久,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的名字。
“你过得怎么样?”祝梧先开口。
“哦,还可以吧。”翠浀耸了耸肩膀,提起手中的小包裹,“今天到城里办点事。”
“你住在这附近?”
“嗯,在丛县。”
丛县离关弓很近,一直找不到的翠浀竟然在这么近的地方,祝梧瞪大了双眼。
“呵呵,有这么惊讶么?”
面对祝梧讶异的眼神,翠浀显得很开心,拉起祝梧的手臂往前走。
“你一点都没变呢,哈哈。好久不见,如果不急,就一起喝一杯吧。”
“现在开始喝?”
“想到什么呢,喝茶!我还得办事,哪能喝酒。”
说着翠浀看到一个茶馆,眼看翠浀要进这家祝梧刚逃出来的茶馆,祝梧慌忙地拉住翠浀。
“怎么了?”
“……这里不行,换一家。”
“行,你的地盘,你清楚。”翠浀没有怀疑,痛快地跟着祝梧走。祝梧心里偷偷地对翠浀道歉,其实他对现在的关弓一点都不熟,他只是躲避刚才的那些小姑娘们。
“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大伙儿说你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并肩着走路,明明一个人是四十几的中年人,一个人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却像普通的朋友一样交谈。祝梧很开心翠浀并没有把他当做王,只当做朋友聊天。
“去了成州,再从成州到光州,再转到贞州,最后到景州,原来想去庆国的,结果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才到了靖州。”
“你结婚了?”
“哈哈,都有三个孩子呢。有福气吧?”
看现在一脸自豪幸福的翠浀,实在难以和以前年轻时意气风发目光锐利的崇隆前组织者联系在一起。但是看到这样的翠浀,祝梧心中开始有一泡泡羡慕冒出。即使处在这个国家最高的位置,他也无法体会真正的幸福是什么,在延麒向他磕头一瞬开始,他好像与幸福这类柔软的词天各一方。
“夫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妻子?呵呵,很普通的一个人,长得还算漂亮,但现在是母老虎一只。”
翠浀长相不错,人又有气质,而作为崇隆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