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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公孙策已经走到他面前“要谢也等把人救回了再谢!”
融了满室的药和血味,还有人的气息;屋内很静,每人的耳中能听见自己和别人的心跳呼吸声。
庞统和子墨进入。
子言回眸,想要行礼;庞统伸手阻了,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正在努力救治子黔的某人身上。
可能守,看来指很长较细,骨节因为动作很明显;但扎针的利落程度不亚于手起刀落的迅速,神情认真、动作仔细;额上都起了层薄汗。
子黔在昏沉中被金针刺激,喷出一口黑血;落在了他的袍衫上,迅速划散开来。
公孙策却不让子黔再倒下,单手扶着他,另只手拔除子黔面门上许多金针中的一根“拿盆子来,让他把毒吐出来;不然那毒便又缩回了。”
小楚赶忙拿着盆,候在子黔脸下。
公孙策看似瘦弱,扶着子黔的手却让人异常安心。
“公子,我来。”子言发现他似乎还要在子黔背后施针,此刻的动作让他有心不便;立刻上前。
公孙策看了他一眼“让他保持现在的姿势就可。”
子言点头,替过了公孙策。
公孙策拿出银针,在沾着高度白酒的白帕上一擦;准确的扎入了子黔大肠经的某个穴道,然后细细揉入。
子黔吐了不少黑血。
公孙策拔出了那根针。
“公子,子黔似乎还有毒。”子言看着子黔嘴里依然是黑色的。
“把血都吐光了,他还怎么活。”公孙策严肃,淡淡中有着不容人置疑的权威“他的毒其实并不比太师所中的厉害,只是他身有调养不利的旧伤;所以病来如山倒。”眸光一动,他才发现身后站立的庞统。
也在下秒,似忽略了他;让子言将他倒躺下,用干净的帕子拭了子黔嘴角的残血“小楚,我交代的药已经准备好了吗?”
小楚将手里的盆端到角落边,点头“都按公子吩咐准备好了。”
公孙策将大半的金针拔去了,只留下了几根;起身“他体内的毒除了大半,旧伤和剩余的毒素还在;你看着他,莫让他动而针移;我去熬药。”
“是。”子言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冷冽的口吻也未变;只似去了些硬气。
公孙策直起身体,看也未看他人,起步便转出屋。
目光未有交际,只觉似有微风中一股血味自身边掠过,转身,阻了身后子墨同行。
★ ★ ★ ★
外屋。
药庐离这里有些远,所以熬药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行帐;为了方便进出,所以未有帐帘。
公孙策在里面将小楚洗净的药先放了一部分进去,放了六碗水;放在了火炉上。
“多亏有公子博学,不然我就要再失去一位兄弟。”庞统这话说的客气了,连‘本王’都省了。
公孙策侧立,用竹筷将药罐内的药拨匀,但受热面都能均匀了“我看人做过才会的。”不就是想知道他为何能解党项的毒嘛。
“在太师之前?”庞统试探。
明知故问。公孙策加了块炭,加强火的力度“庐州虽不是大城,但城内也有几个往来贸易的大商家;我遇见过中此毒的西夏商人,也正是那位李大哥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李大哥?”庞统听着。
“他是药材商人,曾路遇匪徒我出手相救;于是养病的时候他教我识得了很多关于西夏那里的药草和治病的土法;不过他卖的药都是有主顾的,所以没有生意往来。”
庞统未近行帐,只是靠在廊巷的廊柱上“奇了,你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倒不愿和你生意往来。”
“我说了他的药是有主的。”公孙策听出他的怀疑“难道每个西夏商人在王爷眼里就都是奸细不成?商户之间诚信为本,就算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人家千里迢迢而来,怎能失信于人;且他也知我那个药铺本不是赚钱为主,他冒了生命危险运药而来;不仅诚信在先,更有利益使然;我怎能坏了他的生意。”边说边不停搅着药,不让水沸腾出来。
“你可以嘱咐下人做这些。”庞统见他的衣上还有如墨般晕开的血渍,不免皱眉。
“这药有下的先后顺序,何时放才能发挥效力,何时火候如何控制都是有些讲究的。”公孙策仔细观察着药罐里水的高低,不在意热气扑面“交给别人不放心。”
“太师的药也是这般熬出来的?”庞统见他说的慎重,也知劝不动他的;只是当初他救父亲时是不是也是如此守在药罐旁边?!
他不该盼着他亡吗?!
公孙策低头顾着药,吹了一口气,让雾气消散一些,又放了一种药“庞太师若死在庐州,遭殃的将是满城的百姓;且现在太师和你都不能死!”
“哦?!”庞统闻言,不由饶有趣味的弯起嘴角。
哼!你们二人若死了,大宋就真的乱了;太后是女流,皇帝年幼无知,大臣昏聩无能;你们二个玩完了,谁来阻止虽被你打的已经压制的辽国和西夏?!他们若疯狂反扑,那么流血的只能是大宋无辜百姓。
“你都说过我太懂了的。”公孙策反嘲他“现在就是孩子都知道太师和王爷是大宋中流砥柱,不能轻易倒下!”
“那公子还胳膊肘往外拐,故意让人劫走了刺客。”庞统就等着他这句。
公孙策停了手里的筷子,朝他看去“谁胳膊肘往外拐?”这话说的,好像谁和你是亲戚似的“怎么是我让人劫走刺客?王爷,这个罪名大了点吧,我连刺客的模样都没有见过。”
“若不是公子安睡不得,子墨便不会轻易移转那二人。”庞统就是要追旧账。
公孙策冷哼“明明是自己手下人武功不济,打不过来劫犯之人;如何倒怪起不相干的人,至于移转什么刺客的事情,你找你爹去问;话是他说的,令是他下的!我一概不知!”公孙策不想与他面对,于是背过身去,专心致志的熬药了。
他倒撇了个一干二净。庞统望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也闭口不语。
……
……
……
上半夜,公孙策让人端进去了一碗药;换了一个药罐,重新再煮第二轮。
“你若二个一起煮便能省去一些时间了。”庞统知道:公孙策也在等,等子黔是不是可以自己闯过生死关,因为能做的他都已经尽力做到了。
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子黔,不准窝囊!要醒!
公孙策似有些出神,被他声音唤回神志:他竟然未走!
有些被注视的尴尬,便略侧挡,抖擞精神;手中竹筷不停“一心二用并非不可,只是治病救人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哪怕我熟知步骤也不会去赌一个万一。”
庞统看着他很认真的做着事情,热气沸腾里公孙策的脸有些不清晰。
公孙策虽然很认真的熬药,但对来自庞统的视线还是能感到“王爷若不放心,随便派个人来看着就是;何必亲历亲为。”
“公子不是也说‘交给别人不放心’。”庞统再度扬出那份张狂的戏谑。
公孙策不由抿嘴,瞥眼不去理他;但其他目光就仿佛被什么吸引了:猖狂表情是可以忽略不记的欠扁,只眼瞳幽深处能刻骨般的真。
药罐往外冒着热气,薰了他一下;收回片刻分神的注意力,继续低头搅拌着。
庞统,怪不得飞云骑对你死忠万分!他们有你这样的将领是何等幸运,你曾对包拯说自己只能带给别人绝望;也的确没错,带给你对手只有绝望;把希望留给你要保护的人!
一夜……
当天蒙蒙亮起的时候,小楚满脸笑意的跑出来了“公子,他醒了!”
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心中的石头落地;一下子跑出了行帐,往屋里去。
庞统也终于敛了伪装过的表情,转过身“更衣,去兵部!”
子墨从暗处走出“是。”低眉眼转间,他发现自家王爷的嘴角边弯着一抹不带任何讥嘲意味的弧度,那是高兴!子墨跟在他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2010/9/21
公孙策回到住所,一夜未眠。
棋儿已经准备好了浴房,还准备了衣物“公子,洗漱一下就休息吧。”见公孙策脸有些发白。
房间内整齐干净,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浅浅升散着……
公孙策摇摇头“现在睡了倒坏了晚上的睡意,我和小楚实有些饿了。”
“好。”棋儿点头“我立刻让人端来早膳。”边说边走到门口,让门外候着的小厮去唤早已准备好了的侍女们布膳。
公孙策和小楚也趁这个空隙,漱口洗脸。待他们这里弄好,桌上已经布满了香溢的食物了。
小楚其实早饿的够呛,于是抓起鸡蛋就吃。
“先喝点粥,别噎着了。”棋儿见状立刻劝说“慢点吃,有许多呢。”
公孙策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白粥;虽只是最简单的白粥,似没有任何味道,实则米的香味早就溶于浓稠里,一口入嘴,芳香四溢;于是喝了半碗的粥,润了疲倦的身体和精神。
小楚呢,果然是被鸡蛋噎着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