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渉还穿着昨晚执行任务的夜行衣,在还是一片静谧的秦楼楚馆连排的屋顶上使出轻功无声飞掠,动作像一只轻巧的狸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肋下的伤口尽管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但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只是漆黑的夜行衣显不出颜色罢了。贴身的两个暗器带囊已经完全空了,如今身上只有两柄不到真正危急时刻不会使用的飞刀和一块贴身放置的刀片。而身后的人虽不算顶尖高手,但七八人行动整齐划一,配合极为默契。那些人不远不近的缀着,江渉饶了几圈都没能甩脱。
昨夜的任务是潜入礼部尚书朱通朱大人的府邸,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盗取一本帐册。任务直接由堂主下达,用密语写在素白的尺娟上,包在雕刻成鱼形的木片中,由一问三不知的酒馆的跑堂送到他手里,仿佛某家小姐写与情郎之间颇有情义的“鱼传尺素”。
江渉没有问委托人是谁,更没有问账册上记载了什么东西。这个任务不算太难,他便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花了两天时间在那位官员的府邸踩点,便于昨夜开始行动。
原本一切都极为顺利,他悄无声息的潜入那朱大人的卧房,摸到暗格,找到那本账本放入怀中。
可就当他准备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撤退时,卧房忽然一片喧闹,也不知是谁高叫了一声“有刺客”,然后整个院子在一瞬间灯火通明。他没有犹豫,立刻穿窗而出,可在落地的一瞬间,便被一群大家丁包围。
这些所谓的“家丁”之间配合默契,个个身手不凡,绝不该是一个京官府上护院打手该有的水平。
抛却昨夜不说,此时江渉只感觉肋下的伤口越来越疼,内里的内息流转也越来越不顺。
江渉望了望初生的朝阳,在心里默默的掐算了一下时间,想不开杀戒的甩脱这些人已是不可能了。
只见他身形一闪,躲入早已看好的一片屋檐下,脚下一个倒挂金钩,左手一扬,飞刀瞬间出手!刀锋在晨光里划过一条炫目的弧线,割开一个敌人的喉管后去势不减,直直的插进另一人的咽喉。两名黑衣人还没有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倒下,并没有多少鲜血流出,因为江渉知道,那个被割开喉管的黑衣人,伤口只会是细细的一条线。
剩下的黑衣人在同伴中招的瞬间做出防御,兵器横于胸前。也许是被同伴的死所震慑,并不敢立刻上前。
江渉腰部使力,一个轻巧的翻身便又回到房顶,施施然的冲着黑衣人的方向走了两步,立于晨光中高高的飞檐之上。
此时清晨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射来,给他的身影镶嵌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边。经过一个晚上的乱战,他的鬓发有一点凌乱,紧身的夜行衣将他修长结实的身段衬得英姿勃发。
他微微的侧过头,几缕散下来的长发和蒙面的黑巾间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侧颈,上面绘着一朵嫣红的盛开的芙蓉花。芙蓉几笔勾勒,却是娇艳欲滴,如血般殷红,成了江渉身上唯一的一点色彩。
看到那朵芙蓉花,于身后“品”字排开的敌人齐齐一震,有几人甚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站在最前应为首领的人身形一瞬间又绷紧了几分,握刀的右手青筋毕露,声音低哑:“你是……‘芙蓉雨’!”
江渉还是随随便便的站着,微微侧头,眼角斜斜的勾着,露出来的一双凤眼明亮妩媚,仿佛在欣赏敌人的反应似的。
他忽而一笑,笑声低沉而性感,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诸位也追了我一夜了,逼我在那官老爷大宅里好生地出了一把风头。这祸水东引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你看这天也快亮了,要不咱们就这么散了,各自回去洗洗睡吧。”
那黑衣人的首领目光闪了闪,似乎是在权衡江渉的话。当江渉亮出身份时他便已隐隐起了退意,毕竟他也不愿招惹在江湖上可排进暗器前三甲高手“芙蓉雨”。而且确实如江渉所说,上锋的命令也只是让他逼迫昨夜潜入朱家大宅的人现行,而不是格杀。
于是他果断一挥手,带着自己人,遁了。
看着抬着同伴尸体撤走的黑衣人,江渉暗里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硬碰硬,他不是应付不了,可他真的不愿杀人。
谁是真的愿意手染鲜血的呢?江渉看着徐徐升起的朝阳,脑中慢慢的想着。他记得每一个对手死亡前的眼睛——生命的光彩从瞳孔中慢慢暗淡消散,那么的压抑。
堂主一直说他心太软,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确实心软,年少时更是因此吃过不少的亏。
还好如今,他已足够强,也有了资本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三皇子为什么叫宋询炳呢?因为我准备太子叫宋询嘉,二皇子叫宋询翼。甲乙丙,大家看出来了吗~~
不要怪我起名字敷衍,因为我自己就是个记不住名字的人。看小说的时候,尤其遇到数字军团,每次都记不住哪个是老几,每次都要往回翻去找,神烦神烦的。所以我便起了这么三个名字。希望到后面宫斗展开时,大家
看到名字就知道我在说谁。
☆、青楼老板(修)
一转身,江渉飘进了银红照一扇描着牡丹花枝的窗户里。窗后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水红的帐子飘摇,胭脂的暗香浮动,梳张台上一面大而明亮的铜镜,镜边缠绕着雕刻精致的牡丹花枝。
还没等江渉落地,就听床帐内传来女子的斥骂:“你个皮痒的小崽子,老娘昨夜忙到四更才睡,一清早的就听你在房顶上扰人清梦没个消停!现在还爬老娘的窗,看我不把你这小崽子抽筋扒皮!”
听着这一叠声的臭骂,江渉反而发自内心地笑了:“俪姐,几日不见,您又精神了!”
“你小子少来,昨夜听着窗外乌鸦叫了一宿,乌鸦叫,霉运到,果然今早就被你这丧门星找上门来!”
说着一只女子涂着鲜红的玫瑰蔻的手刷地撩开床帐,披散着长发的女子懒懒的走了出来,绕到屏风后唤婢女出来服侍洗漱。江渉瞟了一眼床帐,乐了:“呦呵,俪姐昨晚独守空房啊……”
屏风后一盒胭脂随着女子的斥骂像江渉飞了过来:“屁,你老娘我卖艺不卖身!”
江渉笑得更欢了,一把接住砸向他的胭脂盒,拿在手里嗅了嗅,故意学者登徒子的口吻调笑道:“姐姐的胭脂盒,好香!”
被称为“俪姐”的女子梳洗过后施施然的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水红长裙镶金边,头上插着一支明艳艳的金步摇,风姿卓卓的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描眉。江渉也随意找了一张座椅翘着脚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
俪娘从妆台上拾起一支细细的毛笔,对着镜子歪着头描眉,从铜镜里斜斜的睨了江渉一眼,口气非常不客气:“怎么,受伤了?床头柜里有纱布和金疮药,难道还要老娘亲自动手给你包扎?!”看着江渉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更是生气,继续念叨:“这么重的血腥气,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了,也亏得那些跟着你屁股后面的人经验不足,给你小子三言两语就唬住了,不然还不得老娘大清早的出马给你收拾烂摊子!”
“是是是,俪姐您最厉害,小弟怎么比得上您啊!”江渉立马狗腿的笑笑,拿了东西绕道屏风后包扎去了。
银红照的老板俪娘,江渉叫他“俪姐”,而这些年来,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也确实像姐姐一样的关怀着江渉。全京城一半的男人都知道银红照的姑娘漂亮,而老板娘更是貌美。更难得的是这位美貌的老板娘还豪爽、酒量好,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
可江渉知道,除了京城最大的青楼的老板,俪娘和他一样,还是慈明堂的另一位副堂主。
可不是么,这情报情报,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三个地方,不过就是赌坊茶馆和妓院。
江渉没事也喜欢到俪娘这里来坐坐,他年少父母双亡,堂主算是他亦父亦师的人,可对江渉严厉多于慈爱。反而是这位姐姐般的俪娘,让他有种被当成幼弟宠爱的感觉。
******
话说屏风后江渉麻利的给伤口上药再缠上纱布,看着这一身漆黑的夜行衣和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光,便扯开嗓子冲着俪娘喊:“俪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套衣服呗!”不等俪娘回答,便又接着喊:“再去对门的千味堂买点吃的,我要吃水晶包子和莲子粥!”
俪娘翻个白眼,差点没给这三分颜色上大红的小崽子气死,没好气的说:“没有,衣服包子莲子粥统统没有,再要这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