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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并不叫做错事,可是当萧证瞅着自己时,冬生却有一种犯了错、被抓包,想跑的冲动。
萧证突地端起那碗汤,起身来到冬生的面前。
「这汤,你叫的?」
冬生颔首。「我见证少……不,萧少爷只喝酒,想说您该喝点热汤。」
萧证冷笑了下。「你是我的谁?我妻子吗?管这么多。」
霎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说,又被这一嘲,冬生耳后根一热,但紧接而来的是他更没料到的羞辱。
「你叫的汤,你自己喝吧。」
哗啦地,当头淋下的热汤,比当众挨巴掌更让冬生难堪,他傻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萧证将碗随手一摔,旁若无人地离开筵席。
之后,「仁永堂」兄弟赶紧带着他,到借来的客房中擦拭、更衣。
「幸好这汤已经搁了一会儿,没那么烫。」
仁永逢叹道:「萧证怎会做得如此过分……我就知道不该带你来的。」
「哥,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点点头。仁永逢同情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冬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会儿我就派人先送你回咱们『仁永堂』去。雪橇车的部分,我另找人来驾。」
这时,苍白着脸的冬生总算回过神,婉谢地摇头。
「驾雪橇车是小的今日的使命,小的会完成它。」
仁永源皱眉。「欸,瞧一瞧你现在的脸色吧,可比雪中妖怪还死白呢!你不要以为萧证最糟也不过是做出方才的事,现在的他……我都不敢说认识了。」
冬生扬眸,神情错愕。「不只这么恶劣」的意思是,少爷还做过其它的事?
「哥,我看我们还是告诉他好了。」
原本不赞同的仁永逢,在目睹萧证的行为后,也改变了心意,点头同意。
所以冬生才从兄弟俩的口中,得知了这两个多月间,萧证诸多反常失序、令人头疼的行为。
从率众在酒家闹事,到和有夫之妇闹出丑闻,弄得戴绿帽的丈夫前来萧家兴师问罪,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竟有这种……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通常主子之间的八卦,是逃不出随从的耳朵。
「我们决定不让你知道,会比较好些。」仁永逢道:「即便当初萧证是出于对你的一股气而自暴自弃,但后续这些脱离常规、失控的事,全是他迁怒泄忿的行径,是他自甘堕落,与你无关。」
「哥他不想你为了萧证的事内疚,也担心你会因为内疚而做出傻事。」仁永源替兄长说道。
冬生不否认,假使早些知道这种情况,就算是回到萧府会受尽羞辱,他也会毅然决然地回去——就算傻,也得做。
「请让小的驾雪橇车。」
「你——」仁永逢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你晓得,开猎之后,场面即是一片混乱,大家不要说是争抢猎物了,为了让自己领先众人,哪怕是雪橇车也是可以抢夺攻击的。万一萧证他想故意整你、弄倒你的雪橇车,让你摔个四脚朝天,你可能会受重伤的……这样你也要去吗?」
「小的,要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冬生有自信,他是唯一能找回过去大家都认识的「证少爷」的人,这是冬生不能逃避、非解开不可的难题。
午后,冬狩季真正的重头戏登场了。
在萧家植满高耸入云的贵重林木场里,早已放有多种猎物。现在就等着鸣炮声响,上百组聚集在林场前方驾着雪橇车的随从,与立于后方、拿着各式狩猎工具的主子,立刻会展开追逐捕猎的行动。
空气中,弥漫着人们期待的兴奋感、躲在林内的猎物的不安感,还有拉着雪橇的狼犬们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砰哄!
这平地一声响,为冬狩季揭开序幕。
汪汪声此起彼落的雪橇犬,拉着主仆们,竞相往着林内深处奔驰而去 …们寻着空气中稀微的猎物气息,由领头的狼犬负责带领方向,敏捷地追寻隐藏于厚厚雪地中的猎物脚步。
「我们也走吧。」
刻意晚众人一步的仁永逢,示意冬生驾车出发。
「好。」
冬生拉起缰绳上下猛地一甩,「喝、喝喝」地下令给领头狼犬,他们的雪橇缓缓地向前滑行,逐渐加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他们已经置身在参天神木的林子里了。
根据雪地上的长长拖痕,他们可以清楚看到众人各自分散开来、追逐的方向,越多人追的方向痕迹越是杂沓,意味着越是竞争。
「往人少的方向去追,才能避免被捷足先登的机会,不是吗?」仁永逢笑道。
冬生当然知道,仁永逢要与众人拉开距离的另一个理由——为了冬生的安全,他想藉此避开萧证。
对此,冬生也有些歉意,因为自己,造成他无法尽情、开心地享受狩猎的乐趣。希望在这条没多少人选择的方向上,会真的有猎物可追。
「汪!汪汪汪!」
领头狼犬朝东北方向狂叫个不停。
「冬生,我看到了,那儿有只羚羊,咱们快追!」
「喝」、「喝喝」,冬生急急地促着狼犬群往前飞奔,雪橇所经之处更是掀起了阵阵雪花飘霜。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发自后方的狼犬吠声,引起了冬生的注意。他一边下令自己的狗儿们保持专心前进,一边撇头回看后方急速追近的雪橇。
那是一辆与众不同的雪橇车——黑桧木的雪橇车体闪闪发光,比一般车尺寸小了许多,上面只有亲驾着车的主子——一袭黑袍的高大男子,单手握着缰绳,单手持着长鞭,在十数匹说是犬更接近大狼的一流灰犬助力下,迅速地追了过来。
远远地,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仁永逢与冬生都有同样的怀疑。
「不能再快一些吗?冬生。」
冬生抿紧嘴,喝叱着忠心耿耿、不知拒绝为何物的美丽生物们,为了他们加快脚步飞奔。
然而——
「汪汪汪……」
「汪、汪汪汪……」
距离渐次缩短,那些灰犬彷佛将他们当成猎物般,直朝他们身后而来。
「……你追着我们干什么?萧证!去追别的猎物!」
冬生听到了身后仁永逢的呐喊,不禁回头,恰巧看到了离他们一个半雪橇远的萧证,指挥着领头狼犬,直往他们的雪橇冲过来。
休想!
「喝」一声,冬生扯紧了缰绳,控着整台雪橇车来个大弯,试图甩开萧证的追逐。
在后面的萧证,长鞭一甩,依然不放弃地对狗儿下令,命牠们跟着转,急起直追。
「喝、喝……」
载着双人的雪橇车,注定是吃亏,处于劣境。
「喝!」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缩越短,冬生担心萧证撞翻他们雪橇的意图,会连累到车上的主子——做为一个随从,岂能让自己的主子陷入危险?
于是,冬生下了个决定,他刻意放慢了下来。
「冬生,你在干什么?他要追上来了!」
做个深呼吸,冬生紧盯着那逐渐赶上来的大灰犬群——以及后方指挥这群恶霸的男子。
计算着、等待着——就是现在!
「冬生!!」
当萧证与他们几要并辔平行时,他放开了自己雪橇上的缰绳,瞄准着萧证的身躯,纵身一跳、一扑。
「汪汪汪汪、嗷嗷嗷嗷……」
雪橇被冬生给撞翻了过去,霎时陷入一团混乱的灰犬群不停地狂吠、哀鸣。
挟着冲劲一头栽入了雪地里,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冬生,还没有恢复方向感前,整个人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揪住了衣襟,半拖半拉地从雪地里拖了出来,往林木茂密的地方拉去。
冬生被压倒在某棵大树后方时,耳朵也听到了折返回来的仁永逢在翻车地点呼喊着——
「冬生?冬生你在哪里?」
「我——唔!」
大掌覆盖住了他的口鼻,紧紧地制止他的妄动。
「唔、唔……」
冬生挣扎再挣扎,奈何男人就是不松手。
不行了……眼前漫起黑雾……冬生在气厥前,看到的是四处搜寻不到他的仁永逢,放弃再寻找下去,驾着雪橇车离去的身影……
三、
「唔……」
冬生打开焦点涣散的眼瞳,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了瞳心。
轩昂的眉宇,两道忧心忡忡的黑眉;俊秀的脸庞,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高挺的鼻梁下,慓悍的方颚绷起了不舍的线条。
这是他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张脸。
「证……少爷?」
但,他再定睛细瞧时,同张脸孔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哼,现在我又是『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