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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各自收回视线摆弄着手上的活,没有任何人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争、收拾好死去的同伴们零落的尸体之后,还有心情去八卦寻开心。更重要的是,很少人能像希恩这样坚强——他们想不出该什么表情去面对希恩‘我要加入调查兵团’的轻松回答。
维箩突然出现在希恩的背后,她沉着脸说道:“奇兹队长找了你大半天,三笠和爱尔敏也被找去了,恐怕事关艾伦的生死。”
“没关系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定不会让蓝鸟飞出牢笼的机会断送在贪生怕死的宪兵团手里的。你好好养伤,我们再次出墙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希恩刚说完,奇兹队长的副官再次出现在训练兵团。
“扬训练兵,和我来一趟。艾伦·耶格尔巨人化的事,需要你提供相关证言。”来人显然是听说了希恩被调查兵团士兵亲自送回训练兵团的事,所以对希恩失踪了整天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日后就是对艾伦进行审判的日子,此次军事法庭审判政府已经全权交由达三军团最高统帅兼人类阵营的总统理斯·萨克雷进行,由他决定将艾伦交给宪兵团还是调查兵团。为了保证公平,对艾伦巨人化的数据收集调查工作就委托给了托洛斯特区的驻守兵团队长奇兹。
虽然艾伦的巨人化让奇兹队长比小鹿还要纤细的神经几近崩溃,奇兹队长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尽职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收集目击者的证言,整理出最客观的材料上交,这些工作他都做得一丝不苟。虽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奇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蠢蛋。
今天奇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收集整理证言,即使不再收集希恩的证言,这份材料也足够完整。而奇兹的强迫症不允许他漏掉任何一个证人,在晚餐时间,希恩被带到了一个小隔间,这个隔间里只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三张椅子。奇兹队长和负责记录证言的士兵占去两张椅子,剩下那张椅子是留给希恩的。
奇兹对希恩的要求很简单,重述他所见到的巨人化艾伦的行为,整个过程必须毫无遗漏,另外奇兹还会穿插着问一些细节问题。因为三笠、爱尔敏都是艾伦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两个很可能串通起来假造证言,希恩与他们所述别无二致的证言给这份材料上了一层最终保险。
等证言收集完毕之后,奇兹疲惫地捏了下眉心,挥挥手示意希恩离开。希恩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奇兹弯起嘴角,不是他不信任艾维尔团长,只是让他放弃到手的增加艾伦存货概率的机会,那是不可能的——
“奇兹队长,关于艾伦巨人化的事,有一个疑问困扰我很久了,不知奇兹队长能否为我解疑?”
桌上的烛光摇曳了一下,映得希恩的双眼明亮起来。希恩的语气太有蛊惑性,而且在托洛斯特区夺回战时希恩也救下了奇兹相当数量的部下,奇兹对这个传言中路痴成病的训练兵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奇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什么疑问,在可透露的情报范围内,我尽量解答你。”
“您知道的,艾伦脱离巨人的时候,是从巨人后颈的部位脱离出来的。”希恩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后颈的位置,“所有巨人的弱点也是这里,长一米宽十厘米,我们所有人参加训练兵团时被无数遍灌输的概念。”
带着夜的气息的晚风从半掩的窗户吹了进来拂过蜡烛上橙黄的火焰,奇兹队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所以呢?”
“我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每个巨人后颈处都藏着一个曾经的人类,从而导致后颈成为它们的弱点。”希恩嘴角的笑意已经褪去。
被希恩直勾勾看着的奇兹队长顿时觉得心里发毛,他干笑道:“巨人怎么可能是人类变……”话才说一半奇兹就住了嘴,三天后即将上军事法庭的艾伦不正是可以变成巨人的人类么。
“说得也是呢,巨人怎么可能是人类变的呢,也许是我想多了。”见目的已经达到,希恩便见好就收。“那我就先回去训练兵团了。”
希恩对奇兹的刺激是否奏效,还要看奇兹本人的觉悟,不过也多亏希恩的多次暗示,奇兹还是注意到了‘艾伦地下室里埋藏着巨人秘密’的证言。希恩离开之后,奇兹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一页纸张,久久沉默着。
艾伦即将上军事法庭的三天时间,托洛斯特区的尸体清扫已经基本步入尾声。希恩在尸体清扫的工作之余,也不忘对‘站在人类这边的巨人’的舆论推波助澜,三天的时间忙碌而充实。
另一边的安东尼亚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调查兵团的准成员,他与韩吉的巨人实验已经恐怖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步。维箩受伤的手臂已经愈合完毕,提重物已经不是问题。各自舔舐好伤口的104期训练兵们缓缓聚集在一起,准备为牺牲的同伴们送上最后一程。
030被抓住的尾
导读:能得到那个神经质又粗暴,而且非常难以接近的利威尔的承认的人绝对不简单
审判艾伦的当天下午。
在军事法庭外等待着迎接总统的宪兵团团长德克跺了跺脚;无不讽刺地说道:“竟然说巨人是救世主;无论哪个时代,民众都是一样这么不负责。”
其身边的副官谨慎地答道:“他们似乎是被一些意图反叛中央的人给利用了。”
没等两人多说几句;一辆穿越过希娜之墙来到罗塞之墙的马车缓缓停靠军事法庭的正门;德克迅速整列宪兵队;等待着总统从马车里出来。坐在马车里的萨克雷正专注地看着手中一张纸;他已经盯着这张纸看了几个小时了;直到马车停靠、卫兵打开了马车门,萨克雷的视线才从纸张上移开。
在萨克雷踏下马车之后,德克便领着全员向萨克雷整齐地敬军礼:“向总统阁下敬礼!”宪兵团别的不敢说,但在这种门面功夫上倒是相当拿手。
萨克雷微微点了下头:“今天很热啊。”那张捏皱的纸张被萨克雷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在审判开始之前,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德克宪兵团团长在军事法庭上注意一下言辞,不要把不该说的话给捅出去呢。
人员稀落的训练兵团饭堂大门被用力地推了开来,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宪兵高声喊道:“三笠·阿克曼、爱尔敏·阿莱尔特、希恩·扬,在么?”
“在。”爱尔敏的声音有些发抖。
“上头下令让你们在下午的审判中以证人的身份出庭。”
爱尔敏下意识地看了眼背对着宪兵坐着继续用餐的希恩,真的和希恩所说的一样,决定艾伦生死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当希恩三人被带到军事法庭现场时,法庭里的位置已经全部坐满,成员身份非常复杂:普通民众、商会代表、贵族、墙壁宗教的成员以及三大军团的士兵,就连法庭二层的看台上也站着前来观看庭审的人。希恩三人被安排到证人席上,几分钟后,宪兵团和调查兵团的代表也各就位,只等最后的两位主角登场——庭审审判对象艾伦·耶格尔,全权把握审判权的萨克雷总统。
庭审在最开始的宪兵团、调查兵团顺序阐述艾伦的处理方案时还算顺利,但在人类巨人化的存在面前,各方利益者便开始争执起来,其中最激进的要数商会和墙壁宗教代表。激烈的争吵让这个庭审现场一下变成了强烈的个人主义的演讲会。
萨克雷当然不会容许他的庭审被破坏,他及时地制止了争论,继续进行审判。讨论到艾伦能否像以前那样作为一名士兵为人类作出贡献的问题时,萨克雷看向了证人席上黑发黑眼的漂亮少女:“三笠·阿克曼,巨人化的耶格尔袭击了你,这件事情是事实么?”
在萨克雷进行提问的时候,希恩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审判长席上的萨克雷,他面带微笑的容颜让萨克雷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不为人所觉的动摇。关注焦点全部放在三笠身上的众人自然也没有察觉这短短一瞬的眼神接触。
即使艾伦在托洛斯特区夺回战时起了最关键的作用,即使三笠与希恩证言巨人化的艾伦曾两次救下她,审判结果的倾向仍对艾伦非常不利。而从未见过巨人却对巨人畏惧不已的德克完全不给他们逆转的机会,他言辞激烈地指出艾伦和三笠在九岁时杀死三个成年匪徒的事件,在差点连希恩伪造出身地的欺骗行为也要说出来时,被萨克雷一个冰冷的眼神险险地制止了。
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德克的言论已经足以煽动畏惧怪物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