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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一下我就想去交給她。”男孩子有點窘迫,“信不是很長,你能現在寫好了給我麼?”
梁小千楞了一下。信確實不長,也不難。她出了一口氣。
那便寫吧。
男孩子連忙遞上紙筆。梁小千的字體很娟秀,不到十分鐘,便帧鲆黄恼隆
“謝謝,真的謝謝。”男孩子拿到信,不停地道謝和鞠躬。
“不用。”梁小千笑了一下,淡淡地說。
男孩走了之後,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梁小千竟感到了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安。她看看窗外的忍冬花,顏色依舊,一顆晶瑩的露珠從花瓣上悄然滑落,顫動一下,摔成幾瓣。
天堂鳥
舞臺上幕布降下,一片黑暗。然後燈光亮起,一時間晃得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劉美夕握著劇本站起來。那泛了黃的小冊子,已經被她翻來翻去變得更加殘破且卷了角,但一如既往地倔強,散髮出一種陳舊的氣息。
落幕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整個大廳都是寂靜的。放佛除了舞臺上之外,空無一人。
“這出劇叫什麽名字?”出神了好久之後,郭心玫才抬起頭來問她。
“今生。”劉美夕說。
郭心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有意思。”
這個時候,台下忽然爆發出一陣掌聲。
劉美夕忽然有點手足無措。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這裡是參加全國公演的校劇選拔現場,台下滿滿地坐著的都是評委和老師。
“你贏定了。”郭心玫一面笑一面鼓掌,“今年八月份的全國校劇公演,我只等你的好消息就是了。”
“哪裡就……”劉美夕心裡還是很忐忑。
但只要這出劇能全國公演,仿佛就能向梁小千證明什麽似的。
她就能把自己的夢完完全全地,敚г谶@個舞臺上,展示給所有人看。
她的夢,無意中找出的泛黃的小劇本,與梁菀織長得一模一樣的梁小千,這些并不是巧合,是確有其事。她裕Фù松c她相愛,彌補所有的一切。
只是這些說出來大概洠в腥藭嘈牛挥羞@出舞臺劇,是她對她所有夢境的一個證明。
舞臺上,柳蘇陽動情地對梁菀織說,以後我們要生生世世在這樹紫藤花下相認,懀藶橛洠豢上嗤
劉美夕想起那時梁小千在花下的展顏一笑。
她當真來赴約。
雖然仿佛已洠в辛藢η笆赖挠洃洝
“定不負你。”劉美夕喃喃自語。“今生你不放,我便不放。”
忽然間,沉迷在回憶里渾渾噩噩的劉美夕,感覺到左手被郭心玫抓著使勁地搖。她驚醒,有點愕然地望著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一時不知所措。
“你的劇贏了!”郭心玫沖著她的耳朵喊,“聽見洠В磕愕膭〗衲臧嗽路菀韺W校參加全國公演了!”
“真的?”劉美夕不敢相信似地睜大眼睛看著她。
“你發什麽呆?中邪了?”郭心玫抓著她的肩膀前後搖晃,“剛剛評委宣佈的!《今生》!代表學校參加公演的唯一作品!”
劉美夕被她這麼一晃,徹底醒過來。她環視四周,掌聲雷動。
陰差陽錯。排練時不被看好的劇本,居然代表學校去參加公演。
這又是一場夢麼。
她耳邊聽到“請《今生》的導演上臺”的時候,才敢確認郭心玫說的是真的。
“快去。”郭心玫推著她往前走。
她被推著,身不由己地往臺上走去。
突然一個人影從身邊掠過,差點把她撞到一邊。劉美夕一嚇,定神回頭看,才發現是凌霄。捂著臉,好像在哭,一路小跑消失在大廳門口。
她有點莫名的尷尬。本來凌霄的劇本一直是被大家看好的。鬼使神差,最後參加公演的竟然是《今生》。
她竟然覺得有點小小的對不起凌霄。
“別管她,”郭心玫繼續把她往臺上推,“到你了。”
劉美夕站在臺上,看著台下黑壓壓一片人群,張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這幕劇,我覺得,”台下一個教授模樣的評委開口了,“雖然說的是民國的事情,故事也不新鮮,但是給人的感覺很真實,就像是昨天剛發生過的一樣,很奇妙。非常奇妙。我喜歡這種感覺。”
劉美夕點點頭。
“這故事就是真的。”她終於開口說。
她說話的時候,場下一片寂靜。
主持人笑嘻嘻地開始扯別的話睿⒚老Φ难劬τ悬c被強烈的燈光刺得看不清枺鳎拖衿≡谝粋幽椋У目臻g里一樣。
四周的喧簦В搅肆硪粋次元里,她竟洠в修k法感知。
“小千。我給你的劇本,要公演了。”她心裡說。
如果她能聽見。
如果,梁小千能聽見。
她洠в修k法描述自己在這一刻的心情。
……
因為是初冬,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了。劉美夕停穩單車,忍受著瀰漫在所有地方的刺鼻的霉味,摸黑走上樓道。
劉媽在廚房里炒菜,燈光搖搖晃晃的很昏暗。見她回來了,招呼道:“阿may呀,去洗洗手叫劉俊和他朋友來吃飯。”
“朋友?”劉美夕知道弟弟是又把同學帶回家裡來了。
要高考了,也不溫書,整天的廝混……
這樣想著,她放下書包,走到弟弟房門口。
自從上次挨了劉美夕兩巴掌之後,劉俊在她面前一直不敢高聲說話,也許是自知理虧。
罷了,也好。起碼能教他在她面前多少收斂點。
劉俊的門緊椋еK齽傄瞄T,卻聽見裏面不大但急促的爭吵聲。
“你現在想怎麼樣?出了這麼大事情,你怎麼逃得了干係?”劉俊明顯是努力壓低著聲音。有一點慌亂和不安。
“怕什麽。最多賠一點錢,他們不會因為這個就關我十年八年的。又不是我下的手。”
是左一峰。
劉美夕的心往下一沉。出事了。但願劉俊洠в袪砍哆M去。
她的大腦飛速咿D,猜測著,到底是什麽事情。第一個躍入腦海的念頭就是販毒。即使不是,盜浮瑩尳伲Y毆……無論哪一樣都夠劉俊再也讀不了高中。
她的神經都扯得快要崩斷。
“無論如何,都是一條人命!”劉俊說,“怎麼能這樣就算數?”
劉美夕差點癱在地上。
殺人?
不管是左一峰,還是劉俊,殺了人?
“別傻了。”左一峰說,“她是自殺,關我什麽事情?我洠П扑撬约合氩婚_。阿sir不會因為這個跟我過不去的。再說了,成世流流長,餓死未天光!”
劉美夕的心略略放下了一點。但是不管怎樣,這事跟左一峰有關。
“她留了遺書的。”劉俊說。
“那又怎樣?剛好證明她是自殺的,更加不關我事了。”
“早就跟你講,不要周圍搞三搞四。現在搞出事了,就算阿sir不請你喝兩杯咖啡,在她家人面前你又怎麼收場?”劉俊的聲音里帶了點埋怨。
“關我屁事。”左一峰說,“自己教不好女兒,出了這種事量他們自己也洠樎晱垺!
“我就說了,你遲早要搞出事的,”劉俊說,“要不是你搞大了人家肚子又甩了人家,她會走去跳樓?你又不喜歡她,還要一直跟她搞得不清不楚。”
“送到嘴邊的肉,你不吃?”左一峰反問他。
“好歹人家對你是真心真意的。”
“劉俊,你別跟我裝逼,我就不信要是她也這麼對你,就算你不喜歡她,你會不上手?”左一峰嘲諷道,“算了吧,大家都是男人,心照啦。”
劉俊沉默了。片刻,又說:“還是可惜的。白可挺好的一個女孩子。”
“早知道你覺得她好,我把她讓給你玩。”左一峰說。
劉美夕的大腦轟地一聲。
白可?
竟然是白可?
那個眉目間有點像梁小千的,怯生生的,被人說一兩句就會臉紅低頭的白可?
她還記得,那個女孩子告訴她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說:“白是白色的白,可是可以的可。”
那天她問這個女孩子,“你是喜歡左一峰的吧?”當時白可含著眼淚點點頭,神情堅定,天真中帶著一絲可憐。
她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
然後她告訴她很多她跟小千的事情。說了很多。
只是她洠в邢氲剑卓删尤粻懥诉@樣一個男人自殺。而且是懷孕后像廢紙一樣被甩掉不要。她不能想像,要怎樣的絕望和無助才會把一個單純未經世事的高中女生推向絕路。劉美夕在三個月前就換了工作,她洠в邢氲絻H僅三個月洠в幸姷桨卓桑阋馕吨葬嵊肋h見不到了。
她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