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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峨冠博带
第十一章峨冠博带
吴浩二人穿上黑黝黝的滑溜溜的水靠，紧随在马六后面下了小河。 河水倒也不浅 ，河中心的水位没过了吴浩的下巴，不过这样倒是更不容易被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发现。 很快就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 那个地方靠近峡谷，果然很久才有牧场的士兵过来巡逻一下。
一切顺利，吴浩二人穿洞而过。 那洞堪堪过的一个人爬行，倘若是裴行俨那样的大个子，多半只能望洞兴叹了。 只是吴浩忽然发笑：这个洞怎么看都象是一个天然的狗洞，想到自己已经是尽十万军队的统帅，竟然还要处心积虑的来钻狗洞，吴浩觉得实在是有趣的很。
马六和其他少帅军的探子们两个多月来的另一个主要收获就是，通过各方面收集的情报，绘成了一张牧场地图。 虽然精确是谈不上。 但是吴浩想要去的后山在图上标的却是一目了然。 吴浩二人脱下水靠，丢进了芥子空间中，然后展开身形往后山而去。
二人身形极快，月亮仿佛知道他们的心，藏在了云层中暂歇。 黑夜对于二人来说是最好的掩护，而且内力精湛的他们七、八尺之内的人的面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通过一条碎石小路之后，远远的就看见不远处的在临崖的台地上，矗立着一座两层小楼，而此时的二楼尚透出灯火。
吴浩低声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
二人于是加快身形急奔过去，到得楼前。 一纵身就上了楼顶的檐角。 隐隐约约地就听见下面的房子里有人在说话。 吴浩一面凝神判断声音的方向，一面蹑手蹑脚的一路缓缓前进。 估计到达声源的上方后，他趴了下来，轻轻的揭开了瓦片，往下看去。 阴显鹤则就半蹲在檐角，警戒着四方。
下面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屋子地家具寥寥。 但是却都是古色古香，让吴浩的心瞬间平静不少。 两盏宫灯高悬。 房子里共有两人，从吴浩地角度看不到二人的面目，不过只听声音，吴浩就知道一个正是刚和自己分手不久的商秀珣，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正开口说道：“算你蒙对了。 这么多优厚的条件他竟然还不心动，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另一个人戴着高高地帽子。 穿着褐色长袍，腰上还别着一根又长又宽的衣带，端坐在那里。 吴浩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峨冠博带的人自然是非鲁妙子莫属了。
果然是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以进为退。 他不答应，不是正合你意。
“可是我自己送上门，还外带这么丰厚的嫁妆，他竟然还推三阻四的。 如果按你说地。 最后他多半还是不答应。 那我多没面子啊。 简直是丢死人了！”商秀珣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都怪你啦，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看你当初就没安好心，纯心就想在一边看我笑话。 我也真是的，病急乱投医，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我不管，你赶快再想个主意。 把我的面子再要回来。 ”
“别地东西都可以要的回来。 面子可是丢了就是丢了。 这种结果，之前老夫可是和你说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坚持说你的面子没有飞马牧场来的重要，怎么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 鲁妙子轻声笑道。
“就怪你！就怪你！” 商秀珣在桌子上一阵狂敲。
“好好好。 怪我，怪我。 全赖我。 ” 鲁妙子笑声加大了几分：“丫头，你不是对那小子一见钟情，真想嫁给他了吧？这倒也不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不防把条件降降，保管你得偿所愿。 ”
“你胡说什么呢？谁喜欢他了？像他这种有眼无珠的人。 我会看上他？做梦。 再说了，娘说过男人都靠不住。 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大男人！”商秀珣一旁赶忙辩解。
“我对不起青雅啊！不过。 丫头。 你这种一棍子打死一大片的做法可是要不得。 对于这个小子，我还是很欣赏的。 够狂、够狠、够奸诈、而且跟我一样是个痴情人！” 鲁妙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商秀珣站起身来。 用一种审视地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鲁妙子，然后站到跟前说道：“老家伙，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 你说，他是不是你徒弟？我越看越觉得像！好啊！你辜负了我娘还不够，现在还里应外合唆使你徒弟来谋夺牧场！你也太狠了吧！”
吴浩趴在屋顶上差一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的商秀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在父亲面前撒娇地小女孩嘛。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鲁妙子出的鬼主意，可是奇怪的是他怎么能够拿准自己的脉，知道自己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呢？要知道这么优厚的嫁妆恐怕任何一个有政治野心的人都不会拒绝，至于最后会不会执行，那以后再说了。 作为政治家，不遵守诺言实在是家常便饭，退一万步说，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鲁妙子怎么这么肯定自己不会答应呢？老实说，自己的心理到现在还是有点犹豫呢？这可是一块非常诱人的大蛋糕，最后会如何决定还真是有点说不好，虽然此刻自己心里拒绝的念头占了上风。
“虎毒还不食子，我再怎么狠也不会来害我自己的女儿吧？”
“那可说不好。 你当年为了那个妖妇，还不是狠心不要我们母女！” 商秀珣恨恨得说道。
鲁妙子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抬起的手也颓然的放了下来。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好了，好了。 现在我们说正事。 中午，我脑子乱得很，也没有来得及问。 如果他不是你徒弟的话，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他不会答应我的条件呢？而且他如果不答应最后不会恼羞成怒放火烧牧场？” 商秀珣声音缓和不少。
“老夫如果有这样一个徒弟，倒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老夫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 鲁妙子言语间还是神色郁郁：“少帅军南下牧场可以有三种结局。 第一种结局自然是把飞马牧场收为囊中。 这是他最想要的结局，他所提出给牧场的前俩条路。 一：直接收编二：解散牧场武装。 留下少帅军的驻军，今后飞马牧场单为少帅军一家提供马匹。 都属于这种结局。 而 第二种结局则是少帅军和牧场都不愿意看到的，我就不说了。 此外还有第三种结局，他没有说，或者之前他没有想到。 不过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他手下不乏人才，必定是能够想得到，而且可能比我想的更周全。 ”
第十二章自由
第十二章自由
“那是什么？” 商秀珣问道。
“很简单，他可以放过飞马牧场，但是向你提出来赊一批马，譬如说一万匹，你答不答应？” 鲁妙子反问。
“那我……我……” 商秀珣皱着眉毛，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不过是损失一些马匹而已，我看你是一定会答应的。 ” 鲁妙子又说道：“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回军夺取襄阳。 这样一来就完全掌控了飞马牧场的北面。 而少帅军将来最大的对手除了隋军外也就是在太原蠢蠢欲动的李阀，和虎踞河北的窦建德。 夺取襄阳后，飞马牧场的马匹就不可能被这两支势力买到。 可能和飞马牧场就交易的大买主就只有东边杜伏威的江淮军和南边的林士宏。 林士宏号称三十万部队，实际上不过就是大大小小的一群土匪纠集在一起而已，大多数都是听宣不听调，真正他能完全指挥的动的部队不过两三万人。 而且基本上都是水军，所以他不太可能来向牧场买马。 杜伏威倒是想买，可是几支大的义军中军纪最坏的是他，最穷的也是他，他就是想买，也买不了多少。 所以飞马牧场只能和少帅军作生意。 ”
“而且这种局面恐怕对于目前的少帅军来说也有非常有利的一面。 从少帅军重创了刘长恭的隋军之后，没有向西进攻洛阳，而是一面挥军向北、向东进军，一面又亲自率军南下夺取了上洛。 就可以看出他是很有战略眼光的。 宁愿自己地地盘被截为两块，也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去攻打洛阳。 这比起那些眼睛只看见繁华的大城市的义军将领要高明得多了。 他是只想得到实惠，而不愿意去要那些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