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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到不可开交处,忽听脚步声响,似乎还不止一人,沈静舟转头看去,只见昨晚遇见的那两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这正在诉苦的男子一转头,看见他们二人,那两人也正看着这衣衫褴褛之人,脸上均有惊讶之色,这人连忙对沈静舟说道:「原来公子还有客人,那我也不打扰了。多谢公子!」说完手脚飞快,将桌上几个小碟儿里面的点心悉数倒入自己袋中,这才急急忙忙的走了。那站在门口的两人都相顾而嘻。
那二人走了进来,又是寒暄一阵,阮秋寒忽然说道:「沈公子,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告知公子一件事情。」
沈静舟说道:「什么事?」
左清弦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的一位朋友,病得很重。」
沈静舟心中一跳,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却又不敢问。
左清弦说道:「公子可还记得你的俞大哥?」沈静舟大吃一惊,说道:「俞大哥他怎么了?」左清弦摇头道:「我们虽并非雪衣教中人,却和他是好朋友。他被仇家所伤,所幸捡得一条命,正好被我二人遇见,将他送了回去,一路上他一时昏迷一时清醒,不停的说着沈公子的名字,我们猜想沈公子也是他很好的朋友,特为寻到此地。」沈静舟只震的说不出话来。左清弦叹道:「沈公子,我料想这一面之词,你也不能全信,只是有些话,却非外人所能得知。」当下将俞凌风过去和沈静舟的一些言谈说了几句,沈静舟本已是心急如焚,此时更是焦躁。别说这二人不似作假,单听到俞凌风病重,已将万事抛在了脑后。便是刀山火海,也是不假思索便去。
沈静舟说道:「他现在在哪里?」左清弦说道:「沈公子一定要去看他?他现在在雪衣宫中静养,那里乃是传说中极其可怕的地方,我们也只是将他送到外面而已,当时雪衣教教众出来接他进去,我和秋寒看见他们那种阴深深的样子,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沈静舟颤抖了一下,喃喃说道:「雪衣宫?」阮秋寒说道:「沈公子想好了没有?」沈静舟面色苍白,慢慢的说道:「我一定去。」清书见沈静舟这副神色,知道劝阻无用,一声长叹。
三人去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均是默默无言,沈静舟心中万千思绪,都乱成了一团。
行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雪衣宫宫外的府邸门前。沈静舟望着那府邸,回想从前也曾来过两次,第一次自己被易容,在马车之中迷迷糊糊的被劫进了雪衣宫中,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第二次却是得知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恐惧,愤怒,几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而这一次在阳光之下见到这座府邸,似真似幻,恍如隔世。心底却隐隐多了几分盼望,还有几分忐忑不安。对身患重病的俞凌风,更是挂念之极。
到了府门之外,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公子前来迎接,他看着沈静舟,冷冷说道:「这位就是天风堂主想见的朋友?」阮秋寒和左清弦似乎颇为害怕,急急说道:「沈公子,你独自进去即可,你不会武功,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于你,可是我二人都是江湖中人,是万万不敢在雪衣宫中放肆的。」那少年公子看了这二人一眼,也不多言,又望向了沈静舟,对那二人视若无睹。
沈静舟便随这少年公子走了进去。
走过那常常的地道,再穿过一个小门,眼前忽然一亮,好大一片空廓之地,小巧庭院错落有致,和风吹下满地红叶落花,深红浅红,那些教众看见二人一路进来,都是纷纷下拜,恭声说道:「见过天薇堂主。」沈静舟微微吃惊,不由多看了身边那少年公子两眼。
这公子只冷冷一颔首,带着沈静舟入了一个小庭院。口中说道:「凌风,你快出来。」
沈静舟更是惊讶,只见俞凌风好端端的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沈静舟满脸惊讶之色,说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俞凌风微笑道:「静舟,你以后要打要骂,都悉听尊便,我的确是一点事都没有。这件事情,以后再和你解释。」沈静舟仍是有些不明所以,俞凌风说道:「静舟,你为人如此重情重义,一听我病重,就赶了过来,大哥很是感激,只是要是有人是真的病了,静舟,你忍心不闻不问么?」沈静舟颤抖了一下。天微堂主冷冰冰的脸上扯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沈公子心里只怕早就另有所爱,那个人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俞凌风说道:「子其,不要这么说。」沈静舟颤声说道:「我要去见他。」天微堂主说道:「你愿意见他,他还未必愿意见你。」俞凌风含笑说道:「薇子其,你倒真是冷月师父的得意门徒。」那天薇堂主听他这么说,差点笑了出来,只是立时就恢复那冷冰冰的面容,说道:「沈公子,我送你几句话: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沈静舟听他这么说,对俞凌风说道:「大哥,你带我去,我要见他。」
薇子其望着俞凌风和沈静舟离去的背影,死板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沈静舟心中极是忐忑,几次都想停下脚步,又几次鼓足勇气,心中一团乱麻。
庭院回廊,春景寂寂。两人来到一座院子之前,只见那里亭台楼阁,处处都有纱幔,被风一吹,飘飘荡荡,若是置身此间,不知今世何世。
俞凌风说道:「静舟,我不好再过去了。」沈静舟心中更是忐忑,一横心,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走进那座庭院,只见一个身穿淡色衣服的人斜倚在栏杆之上,正是曲天虹。他的衣服竟是随意披着,连带子都不系,只是风姿美妙,令人一见之下,便是无法移开眼睛。沈静舟却对他的这般形貌熟悉无比,反而没有感觉,只是心中异常酸楚。
曲天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沈静舟,沈静舟见他眼神仍是动人之极,面容却清瘦了许多,想要说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一阵,曲天虹开口说道:「昨晚玉铃声响个不停,果然是今晨就遇见了故人。沈公子,别来无恙?」沈静舟见他笑容淡淡,说话又是如此客气疏远,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曲天虹叹了口气,说道:「沈公子前来,是故人相访,我也不能失了礼仪,请进屋相谈。」沈静舟低声说道:「曲教主,我冒昧前来,叨扰了。」随他进了屋。
小童子奉上茶来,退了下去,曲天虹微笑说道:「沈公子怎么忽然想到来雪衣宫游玩?」沈静舟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听说凌风大哥病得很重。赶着来见他。」曲天虹一怔,微有黯然之色,说道:「他何曾病了,昨天还是好好的。再说,他要是病了,我又怎会不知道。」沈静舟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来,是更想见另外一个人。」曲天虹脸上微微一红,眼光望向了他处。
沈静舟见他并不回应自己,心中很是难受,只是想到自己那些绝情言语,他如此态度,也是理所当然。当下也不计较,说道:「曲教主,我想你陪我到园中走走,不知你……」一语未完,曲天虹便站了起来,说道:「沈公子相邀,自当奉陪。」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两人在园中慢慢的走,默默无言,沈静舟见满地深红浅红的花瓣,这花不知为何特别容易落下,一阵微风吹过,便似下了一阵花雨一般,落在地上,更有不少落在了两人的衣服之上,这花且有隐隐香气,又不类衣服的熏香,只觉一脉天然,清新悠远。若要刻意去闻这香气,便觉若有若无,无从捉摸。沈静舟想到这种无从捉摸的熟悉味道,便看了曲天虹一眼,只见他正看着远处的花树,淡色衣服上随处都是落下的花瓣,他却似丝毫没有留心,也不去拂拭。沈静舟心想:「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缥缈之极,无从捉摸。便好像这淡淡春花的香气一般。」又见他的侧脸俊美之极,心中一跳,明明是熟悉无比的形貌,可是只要多看得几眼,当初第一眼看见时那种心跳如狂的感觉便回到了自己心中,只觉这样美好优雅的人,之前不会遇见,之后也不会再遇见。
曲天虹忽然说道:「沈公子,你不停的看我,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沈静舟吓了一跳,原来他不知不觉,眼光一直留在曲天虹身上不能移开。不提防他这么一问,大是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又见曲天虹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水雾一般,实在是足以令人心神大乱,沈静舟心中一热,忽然说道:「我看着曲教主,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谦谦君子了。」
曲天虹微微一笑,忽然指着一处精美的房舍说道:「那便是琴心阁,你前两次来雪衣宫,都是住在那里。还有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谦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