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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晴心中莫大的感动腾起,终于遇到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了。她激动地看着程璞。
“能不能告诉我是哪家小姐啊?”
“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她曾经是个可怜的孤人,被卖到了青楼,日夜以泪洗面。后来被我用八百两银子赎了回家。”
程璞想了想:“难道是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嗯,她叫尤儿。”
“难怪了。”程璞对尤儿今日那态度恍然大悟,“这件事情,你家人知道吗。”
“只有二哥知道。”甚晴无奈地说着,程璞看她这幅神色多半也猜到了,甚晴是没有得到家人的支持,加上自己对这份情感的不确定,多重压力让她不堪重负。程璞伸手把甚晴拉进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着:“以后你可以当我亲姐姐那样,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甚晴和程璞聊了一宿,直到天亮时候才睡去。天亮起就要去码头的江寒雪,在收拾好行装后,却只等到苏扬。苏扬抱歉地告诉江寒雪,甚晴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忘记要送行的事情,直接给睡了过去。
江寒雪苦笑了一下:“让她睡吧。你送也是一样。”
苏扬把江寒雪送到了江边,在行李装上船时,两人进行了最后一次聊天。对于江寒雪的离开,苏扬替甚晴感到抱歉。
“寒雪,我家小妹就是平时被我们惯坏了,我在这替她跟你道歉。”
江寒雪摇摇头:“这怪不得甚晴,她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要怪就怪她那些迷惑她上道的人。”江寒雪停顿了一下,那张温润和煦的脸突然爬满了黯淡,他嘴角提了提,“譬如,她身边那个丫鬟,尤儿。”
苏扬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的事情。甚晴也跟我坦白了。”
“甚晴也只是太叛逆,她没有想过未来。待她们真正遇到问题时候,我相信她们一定会知难而退。”
“苏扬,能劝她的人就只有你了。我毕竟是一个外人,就算我跟甚晴做不成情人,但以朋友的身份,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获得一份正常的幸福。”
苏扬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他拍了拍江寒雪的肩头应允道:“你放心,我不会放任我妹妹走上不归路的。”
船要开了,江寒雪跟苏扬相拥后,上了船。江寒雪依旧一袭白衣,文气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他招手跟苏扬道别。远离了码头,江寒雪收起笑容,脸上温度急速下降。他换成一副冰霜冷峻模样走进船舱。
舱里准备了一些酒,江寒雪拿起嗅了嗅,是甚晴平时常喝的那种,香而烈,江寒雪身子是难以招架这酒,于是他给自己才倒上了半杯,凑到鼻下,深深吸了一口酒香。
“我岂会如此轻易放弃。这场争夺战才刚刚开始,向来没有我江寒雪得不到的东西。”
第18章 第十八章。寒江落雪
江寒雪生在冬天,是早产逆生儿,一出生便体弱多病。母亲因为诞他而亡,所以江寒雪一出生便成为了江家上下的全部。江义对这个迟来的独子视若明珠,加上他体弱多病,大夫千叮嘱万交代不可刺激他,以免引起病发。所以江寒雪整个童年都如金笼子里的金丝雀那般,安逸却又桎梏。
小小年纪的他时常坐在家里阁楼,看着屋外那些同龄孩子在放纸鸢,蹴鞠,捉迷藏,嬉笑扬满一条长巷。江寒雪坐在一张躺椅上,底下垫着最名贵的狐裘,身上盖着最上好的貂皮。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可他脸上却带着灰暗的神色。
照顾他起居的嬷嬷端来一碗鲍鱼瑶柱粥,正慢慢喂他食用。小寒雪看着窗外景象天真问道:“嬷嬷,已经春天了。天气不冷了。”
“是啊,春天来了,大地会慢慢回暖。”嬷嬷慈祥笑道。
“那为什么爹爹还不肯放我出去玩。冬天说太冷,夏天说太热,秋天说容易着凉,现在都已经春天了……”
嬷嬷心疼地看着小寒雪,本也是个孩子,爱玩是他的天性,可是偏偏生得一副弱体质,不能跑,不能跳。经不起大喜大悲。喜怒哀乐都要将就着,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扼杀了他们最美好的权力。
“少爷,你现在还小,出去了坏人要抓你的。等你长大了,坏人就怕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去玩了。”嬷嬷安慰道。
小寒雪眼睛泛亮:“那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懂得很多书本知识,有自己会去喜欢的姑娘并且想跟她结为夫妻的时候,那时候你就算长大了。”
“我有喜欢的姑娘啊!每年夏天都会来我们家的堂姊,她会给我讲很多关于她游览大江南北时候遇到那些趣事给我听,还有每年冬天都会见面的表妹,她会给我带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小糖人,皮影戏。”江寒雪尚未迈出过大门,这些街头每逢庙会就会上演的玩意和贩卖的小吃他从未见识。
可怜的他将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当做了稀世珍宝。
“可少爷你想过跟她们成亲吗?成亲就是跟一个你很喜欢的姑娘一起到老,生很多孩子。”
“就像爹和娘一样?”小寒雪一知半解。
“对,就像你爹娘那样。”
“那我什么时候才会遇到我喜欢的姑娘啊。”
“很快了。当你看见一个姑娘,你会因为她的笑而动心,因为她的哭而伤心。因为她的快乐而幸福。那会,你就是喜欢上她的时候。”
……
江家是附近一带有财有势的大家族,黑白通吃,一般人不敢开罪。登门巴结的却有不少。十六岁的江寒雪,身边有着很多很多朋友。披星戴月地跟在他身后,随他流连青楼,赌坊,酒馆。
十六岁的江寒雪生得玉树临风,俊美不凡。带了几分病气,脸色苍白,让人心起怜惜。却,他是当地闻风丧胆的霸王,拥有仙人外表,却冰冷心肠。以玩弄感情再弃之不顾而闻名,只是江家财势庞大,官府也奈他不何。
天才下过细雨,江寒雪雇了一艘船,在这个临水的小镇穿街而过,看着两岸如花美眷女子。他站在船头,一袭水墨青衣,英俊外表引得雀鸟都忍不住前来观望。但是岸上人见了他,却纷纷把自家女儿藏好。
“小六,昨天让你办的事情都妥了没?”江寒雪冷声问道。那个小六的是他家旗下食肆的某个总管的儿子。从小跟着江寒雪一道胡作非为。小六唯唯诺诺走上前说道:“这,好歹她是个寡妇,不如我们上沉香楼去,那里美人如云,总比死了男人的寡妇好几倍。”
话未说完,小六胸口遭江寒雪一腿,摔进了河里。所幸水乡长大都识得水性。江寒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了句“废柴。”,便行着船继续往前进。
镇西的秦寡妇年方才二十出头,生得娇美诱人,只可惜命不够有福,嫁了的男人不过半年就染上重病,需要重金治疗,不然便只好待命归西。家里甚是清贫,尚是年轻的她怎受得住如此打击,成日傍河而坐,一边洗衣一边落泪,正好被游船玩乐的江寒雪一眼看中。
江寒雪充当过一段时间的好好先生,对着秦寡妇又是送钱又是送药。秦寡妇感激不尽,却在江寒雪暴露本性时候翻了脸。宁死不从,在江寒雪强迫其就范时候顺手拿起身边的石头砸伤了江寒雪。
这一举彻底激怒江寒雪,从此他不光停止送药送钱。还派人去给秦家男人下毒,让那个可怜的男人死于非命。年纪轻轻的美娇娘失去了丈夫,泣哭险瞎,却又有怨无处述说。终于在这日选择了自行上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江寒雪带人破入秦寡妇家里时,看见的便是一具悬挂在房梁的尸体。所有跟班都吓白了脸,小六更是吓得哆嗦。江寒雪却面不改色,他回身甩给小六一大叠银票:“毒是你下的,这人也算是你逼死的。赶紧隐藏了这件事,不然,我便通告官府说这都是你干的。”
回到家中,江寒雪一语不发回到自己房里。那摆了一个灵位,竟然是从小带他到大的老嬷。在去年嬷嬷因病过世了,那时候的江寒雪把坏性越发变本加厉。他看着嬷嬷的牌位,却红了眼圈。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他印象里面,嬷嬷才是他的母亲。
“嬷嬷,你告诉过我,遇到自己喜欢并且想娶的姑娘时,我才算长大。我知道那时候是你哄我的童话,只是,现在我已经长大好多年,我等的人为何还不出现。就算出现,她会不会像你一样地待我好?”
江寒雪遇到过很多姑娘,有的是因为想巴结他,从而获得一份丰厚的报酬才对他笑,例如青楼的桃儿,杏儿。有的是因为怕他才对她笑,企图想让江寒雪对她手下留情。像每天冬夏来看他的堂姊表妹,是因为可怜他。
是啊,江寒雪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实在可悲,出生不比人差,却落得一个残缺身体。让他生生落其余孩子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