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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足够直白的问题呢……”枢不由得笑了起来，倒不是往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微笑，自然了许多，道，“我的目的并不会阻碍你，甚至可以说对你是完全有利的。”停顿一下，枢挑眉看他，“呐，锥生君，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配合我一下的话，我把绯樱闲让你杀掉怎么样？”
“什么？”零错愕当场，他原本只是以为对方要利用绯樱闲做些什么，可是……让他杀了绯樱闲？“绯樱闲也是纯血种，你为什么……”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枢不在意多解释一下，“绯樱闲的确是纯血种，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元老院的人，可不会成日里鼓吹着要保护珍贵的纯血种之类的话。而且，她来这所学园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血以增强她自己的力量。既然如此，我又需要客气什么？”
纯血种内部的自相残杀？零眉头皱起来，有种不满，对于绯樱闲胆敢觊觎玖兰枢这件事的不满，于是零狠狠的在心里又给绯樱闲记上了一笔。不过，让他就这么轻易的答应和玖兰枢合作？也不可能。“玖兰前辈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也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有没有我的合作都无所谓吧。”
“的确如此，不过，找个人帮我担起杀害纯血种的罪名也是好的。”枢可以算得上是直言不讳了，锥生零又不是傻子，不把话说的直白一些，怕是说服不了他的，“而且，这个罪名如果是你的话，我要保住你很容易，但如果换成理事长或者夜刈老师就不那么方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发现吗？准备对绯樱闲下手的人可不止是我，黑主理事长和夜刈老师也在打算杀了她呢，当然是为了你。”学园里基本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枢在这里的情报系统很完善，“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杀了绯樱闲好歹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却是成名已久的猎人，声望实力都不差，关系又一直很好，如果担上杀害纯血种的罪名，元老院会很乐意和猎人协会联手对付他们的吧。”
零的直觉告诉自己玖兰枢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心里多少还是对猎人协会抱了一丝希望，“协会怎么可能会和元老院……”
“还真是天真呢，锥生君。”枢慢慢靠近零，表情带了几分惋惜，“现在的猎人协会高层可没你想得那么好，和元老院勾结什么的，做不出来才奇怪了。毕竟，人都是有私欲的，而为了这份私欲，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呢。”
零张口想要反驳，不过这些年协会做的事情，他也从理事长那里有所耳闻，于是只能沉默，许久才道，“……我不能让师父和理事长为了我冒这种风险，你如果可以保证不把他们牵扯进来的话，帮你一次也不要紧。”
“我保证。”枢知道零最后一定会妥协，虽然就像锥生零说的，他不配合自己也没什么，但配合了总比不配合好。想了想，枢又补充了一句，“顺利的话，我可以顺便把锥生一缕交给你。”
“一缕？”零一愣，随即有几分失态的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枢看，“你知道一缕在什么地方？”
不出意外就在那个“红玛利亚”的房间里呢，只是这话可不能直接跟锥生零说，要是他忍不住去夜之寮大闹，那自己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而且，自己还打算着什么时候让锥生零吞噬掉锥生一缕呢——虽然这个打算可能实现不了。“猜测而已。”
“你都已经说出口的话，不仅仅是猜测吧。”零才不信没有把握的事玖兰枢会随便说，他既然现在敢跟自己这样说，那他肯定知道一缕在什么地方。
“稍微冷静点，锥生君。”枢倒是很意外对方对自己的了解，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抚一下，迎上那双幽紫色的瞳孔，“绯樱闲死之前，锥生一缕都不可能离开她身边，我如果没记错，据说他是自愿跟绯樱闲走的？”
零因为枢的靠近有些不自在，不过想起那晚的事情，心情有些黯然倒忘记推开枢的手，而是就那么站在原地。“一缕……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比我心思重，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着绯樱闲走……”
第23章 BloodyRose
零深吸口气，不打算和对方谈论一缕的话题，而是开口问道，“绯樱闲的事情，你的打算具体是什么样的？”
“我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绯樱闲的身体在什么地方，也就只能由着‘红玛利亚’先出手。所以，锥生君，可以的话麻烦你最近多多照看一下优姬吧。”枢说的也是大实话。
“你连优姬都要利用吗？”零原本还以为优姬对玖兰枢而言是不一样的，但如果有了可以利用的地方，也会被对方当成工具来用吗？零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涌现的失望是因为什么，果然纯血种都是这样的么……
枢否认了，“不是利用，只是没办法之下的举动。”想到自己这个妹妹，枢只觉得几分无奈，“想要接近我，绯樱闲肯定会从优姬那边下手，”最大的可能是利用锥生零的事情来要挟优姬，“我又不能勉强优姬做些什么。”
让优姬不和“红玛利亚”接触不是做不到，可是优姬的性格有多固执自己也很清楚，除非把对方囚禁起来，否则优姬根本不会听他的话。甚至可以说，越是不让优姬做的事情，她反而好奇心会更大，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的缺点，但在这种时候只能让他觉得无可奈何。
“所以，你注意好优姬那边的动态，有什么异样的话就跟着她，这样也就足够了。”如果绯樱闲贸然对优姬动手，只需要锥生零能够稍微拖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立刻赶到，碍于身份，枢表面上什么也不能做，所以也只能指望锥生零了。
零也知道枢说的是实话，优姬的确有些时候……“我知道了。”简短的应答后，零忍不住看向枢，“对你而言，优姬有这么重要吗？”
“对我而言，优姬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家人，是悠和树理留给他的重要的妹妹。
零沉默着并不说话了。他能够感受到玖兰枢说这话时候的真心实意，那么果然还是优姬最重要么……这样也好，让他再一次认清了现实，真的，挺好的。
零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感受着身边环绕着的枢的气息，肩膀上被对方手搭着的地方更是感觉到一阵温暖——他们两个居然一直都忘记了彼此靠的太近——明明吸血鬼的体温该比人类低很多的……很令零苦恼的，他觉得自己大约又是被蛊惑了，但是黑暗中对方隐约可见的脸庞那么精致完美，白皙的脖颈下血液跳动的声音那么清晰，零控制不住自己眼底泛起的血色，却很是难堪的后退几步挣脱掉枢的手。
这样被本能所控制的渴血行为，让零不适应的同时更感觉到悲哀，虽然渴望玖兰枢的血是出自自己的感情，可这样的渴望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克制的现实，让他每每都清楚的知道彼此间的差距有多远。零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两人的距离很近，枢怎么可能没有发现零的异样，不过枢并不觉得奇怪，算算时间，距离上次给锥生零血，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锥生零一直没有再表现出渴血的状态，他还在想是自己的血太好用还是锥生零的抵抗力那么强。现在看来，大约是一直在勉强自己克制？
上前两步，枢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的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他说，“锥生君，想要的话，可以一直吸我的血。”
这种话在这种时候听到，无异于鼓励，零眼底的血色更浓了，却还是咬着牙不吭声。他是很想要血，不过一想到玖兰枢给他血的目的，零就为自己心底的渴望而觉得可笑。
“在这种时候总是意外的倔强，该表扬你吗？”枢语气里带了一丝苦恼，表情却是玩味，他靠的零更近了，自己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一手扶住零的后脑勺把他压向自己这边，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能逃掉，“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每次都这么哄着你喝我的血？”
已经听不进去枢在说些什么了，零克制了很久，但看着那就在嘴边的白皙脖颈，零最终还是张口咬了下去。一如记忆中那般甜美的血液，零这次的吸取比上次有了些经验，也不如上次那般急迫，所以吸血速度慢了许多。
嗯？这是什么……在吸血的过程中看见的……陌生的画面……棺木……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还有一个流着血的婴儿……还有、还有在这更之前的……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