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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死死用指甲抠着手心,都快抠烂了也不觉得疼。
“我倒是想相信,”胖子像在自言自语,“可是你们想,就算小哥没有改地图,他又是懂行的,照理不会任由我们轻易走进这奇门遁甲阵形……”除非,他本意如此,那么反过来,他会在半夜改地图,也就很好解释了。
胖子果然是胖子。平时再怎么耍宝胡闹,关键时刻的意见往往都是掷地有声。
“确实,”潘子点了点头,“懂行的人拿到这张图,随便加两笔都能带我们进死门,我们补给不多了,破个高级的奇门遁甲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可是如果有人不断地修改地图误导我们,这辈子都被想出去。”
“如果不是图被改过,我们五个人十只眼睛盯着地图,能出哪门子岔子?”胖子最后这句话,无异于盖棺定论。
那一瞬间,吴邪的心跳几乎停摆。
王盟此时又说,“老板,潘子哥,你们确定那小哥和你们分开这么久,真的是去追一个神秘人,而不是做别的什么?”
潘子与胖子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而后者点了点头。“小吴,你想清楚。”
吴邪无暇理会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颗心彻底凉下去。
第 37 章
半个小时后,闷油瓶出现在这个略显空旷的墓室门口。时间二十二点三十分,吴邪答应的一天之期已过。
胖子殷勤地凑上去嘘寒问暖,“小哥没事吧?”
闷油瓶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没追上。”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这倒是稀罕事儿。
闷油瓶径直打开药箱,“伤口开了,跑不快。”看也没看吴邪,脱下上衣随便抓了一把药粉撒上去,面无表情地扎紧了绷带。你知不知道,刚才胖子那句话,如果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会有多开心。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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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潘子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分给几人,吴邪又点了根烟,“我不饿,你们先吃。”他们的干粮根本维持不到第二天了,他下意识把属于自己那份食物往他们面前推了推,想让他们多吃点。
闷油瓶望着饼干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胖子摊开了地图,“我觉得咱得改变一下革命任务和首要目标,不是说把你们三爷撇下不管,目前这情况,我不说大伙都清楚,要是再找不到出路咱就得把自己也搭在这儿了,老潘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潘子深深地吹了一口烟,心下挣扎了一番,最终无言地点了点头。
胖子继续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咱先出去再说,指不定吴三省那老狐狸早自己摸了东西出去了,要是没有,大不了咱带齐家伙再下来一次,小吴呢?有没有问题?”
吴邪也摇了摇头,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他不知道三叔出于什么目的带他下这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留下他们自己溜了个干净,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可能是想让他们死。自救的能力,三叔这老江湖比他高明去了,原本他就不该担这个心还拖累一帮人陪着他被困在这里。
“你们俩同意就好办了,现在我们只管先掏空了脑子,找条出去的路。既然下面不能炸,大不了咱挖上去一层再炸,人多力量大,胖爷还就不信了咱几个南北派精英还玩不转这劳什子奇门遁甲!”胖子一番话说得豪气冲天,不过他似乎忘了嘴里还叼着饼,随便说句话都能说漏嘴,让潘子差点没噎着……
闷油瓶此时却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奇门遁甲?”
胖子怪笑一声,“摸金的胖子怎么说在京城的地界上也算是个角儿,这点眼力都没有,别把胖爷当瞎子了吧……”说到最后,他没有再看闷油瓶,眼神一扫不知落去了哪里。
吴邪刚奇怪胖子怎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闷油瓶却轻轻点了头,拿着笔在地图上虚指了一条繁复的路线,“这只能算个未完成的奇门遁甲,它少了最后一个门。”眼光落向潘子。
潘子愣了愣,沿着他指的路线一路看下去,吸了一口气轻轻叹出来,“难怪我们能走到这里……”这局奇门遁甲排列的是九宫阵形,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知道这个阵若是成了他们根本没命坐在这啃饼干。
“据我所知,这一局在几百年前已经失传了,你不认得不奇怪。胖子认得才奇怪。”闷油瓶的声音始终低低的。
胖子摆摆手,“不是胖爷认得,是吴小少爷认得……”他一句话轻轻巧巧把麻烦丢给吴邪,不丢给吴邪,难道让他说王盟那小菜鸟认得?
吴邪顿觉头大,尴尬地冲闷油瓶笑笑,“听我二叔说过,只是他也没见过,知道有这个东西罢了……”劣质的借口,也不知道搪不搪塞得过去。
潘子却从闷油瓶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意思,惊讶道,“这么说,你能破?!”
“可以试试。”闷油瓶似乎没听到吴邪说了什么,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往墙上靠了靠,表示他现在累了,明天再说。
谁也没有多话,吴邪想了想,从潘子手里接过地图,叠成四下放进了上衣胸前的口袋。
奔波了一整天的身体一旦松懈下来就感觉骨头叫嚣得快要散架,几个人围着风灯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吴邪和衣侧卧下去,也不管这两千多年没扫过的地板有多脏,徐徐地就阖了双眼。如果可以,他也很想什么都不去管,放纵自己大睡一场再说。
第一班守夜的是胖子,没有了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噜,于是乎大家似乎都睡得格外香甜。
子夜,无声。万籁俱静。
这是他们在古墓里度过的第四个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吴邪脑海里最后的画面竟是一场烟花,混沌之中铺天盖地演绎着幻灭。流火四溅,冷红轻紫像是一出纷呈的戏最后的落幕,如同谢世。让人看过之后,便甘心回归盘古前的洪荒。是想像吧,他不曾见过这样凛冽的烟花。
然后,他轻轻抬手捂住左胸前的口袋,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哪有一丝睡意?他确实没睡,看不到真相他怎么睡得着?
此刻,他看着那个最不原看见的“真相”,视线终于忍不住模糊。
闷油瓶的手指堪堪停在他的胸前,再一寸,就可以触到他的手,不过似乎没有必要了。闷油瓶站起身,后退两步,定定望向他,“你怀疑我。”
声音好像一块坚冰落入寒潭,连溅起的水珠都是冷彻骨髓,飘散在清冷的空气里,扩音出裂帛一样的回声,空空荡荡地让吴邪无从分辨,在那一刹那间撕扯碎尽的,究竟是什么。
他缓缓坐起来,更多的栖惶和无助落进眼里,却空茫地泛不起一丝涟漪,“为什么……是你……?”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吴邪手撑着地站起来,任由身上的毯子滑下,怔怔地与闷油瓶对视,你叫我,拿什么信你?……
“信你?让你再改一次地图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说话的却不是吴邪。闷油瓶转过头去,看见不知几时也已经站起来的王盟,和站在两边给了他说这句话的底气的胖子和潘子。
很好。闷油瓶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笑,于是他低下头去无声地笑了。本来还以为,能够在这里找回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反而是失去的,比较多吧……张起灵,什么时候也学会做赔本的买卖了?
吴邪看着那安静的笑容和分明没有半分笑意的眼睛,止不住地心如刀割。
“小哥,半夜三更地找地图,是要研究出口在哪吗?还真是废寝忘食……”胖子冷笑一声,拔出枪直指过去,“胖爷看错你了!这斗里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劳动上小哥出手了?”声色俱厉的质问同时也带出了几分说不出的苦涩。强盗拿刀捅你,身上一个疤,而兄弟拿刀捅你,身上一个疤,心里一个疤。
“你最好还我们一张真的地图。”胖子说着,拉下了保险栓。不是他不顾旧情翻脸不认人,干他们这行的刀口上舔血活下来的,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