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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也不想见。”慕锦玄无力的开口。
方勤却没有管她，只是放柔了声音：“你别离开就是了，我一会儿来找你。”
慕锦玄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眼眶有些湿润。闭眼，肖夜雨的模样开始在脑海中陪伴自己。
迷糊中睡了过去，也许只有在梦中，心爱的人才会出现。
“我爱你……”肖夜雨说，也或者是离铮在说。
自己躺在她的怀中，享受她的拥抱，熟悉的气息，让自己如此眷恋：“我也爱你……可是说好生生世世不分离，你却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会痛吗？
……
办公室的门轻轻被推开，方勤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瘦削的慕锦玄靠在椅背上，满面泪痕。
“大小姐。”方勤的心里一痛，曾经嚣张霸道的慕锦玄呢？跟着肖夜雨的离开一起消失了吧。
慕锦玄懒懒的睁开眼睛，视线中除了方勤还有一个人。
一个很熟悉的人……左栗。
慕锦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你也来了？”
左栗点点头：“你这样她会心疼的。”
慕锦玄摇了摇头：“她若心疼我，怎么会离开我？”
方勤三两步走到慕锦玄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掰正：“听好，我要给你说慕氏危机的整个过程，你别说你不想听，这里面牵涉到白凡和肖夜雨。”
慕锦玄有些迟钝的侧头看着方勤，听到肖夜雨的名字，她的心抖了抖：“你说。”该怎么走。”
慕锦玄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左栗和你分手，是因为白凡，她故意和你亲近，让左栗误会，导致了你们的分手。左栗出国之后，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才知道白凡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方勤说。
慕锦玄抬了抬眼皮，没有动静，当年如何，已经不重要，和左栗分手也已经不重要，自己心里已经满满的只是肖夜雨，她走了，自己的心也空了，其他的一切真相如何，又还在意什么呢。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左栗现在是我女朋友。”方勤补充了一句。
慕锦玄抬头，强笑了一下：“恭喜。”
方勤抚额，无语，然后继续正题：“左栗回国之后，白凡找到她，让她入了白平的公司，算是卖了左栗一个人情，她还不知道左栗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还在装好人。左栗知道她必然有着什么目的。”
左栗坐在旁边，接过话头：“她不会那么好心，将我从你身边弄走，又弄回来，我知道她有目的，所以就装作傻傻的呆在白平的公司，后来她告诉我，说你身边有了人，比不上我，我就知道，她想把我当抢使，想利用我破坏你和肖夜雨。”
慕锦玄皱了皱眉头，这些都是自己不知道的，白凡，自己那么多年的朋友，真的那么坏吗？
“文森和你订婚之后，他其实就已经成为白凡心目中的敌人，文家拿下的那块地，是政府地的规划，可惜遇上换届，换届之后，地皮不值钱了，这突然就成了一个机会。白凡让白平出马，找到文森，怂恿文森将地卖给慕家，因为白凡知道你们慕家人的脾气，只要文森这么做了，那他再也不可能得到你。而白平和你哥哥有些过结，也算是报复。所以，文森成了白凡手中的枪。他里通陆禀和，用股票作为诱饵，让陆禀和反了老爷子，让慕家中了计。对白凡来说，不管这枪使得好不好，至少，文森被除掉了。”
慕锦玄抬眼看了看左栗，左栗点了点头：“白凡觉得最大的威胁是文森，可是没想到你最爱的是肖夜雨，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一定要将肖夜雨弄走。工业园区的规划，是由来已久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定下来，她利用白家的政治势力，让工业园区规划到那几块地上，条件就是，要肖夜雨离开……”
慕锦玄定定的望着方勤，很久才颤抖着开口：“所以，夜雨是为了救慕氏而离开我的是吗？”
方勤开口：“所以啊，你悲春伤秋的干嘛啊，自己的女人被人设计弄跑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还不知道！还把坏人当朋友，真笨！”
慕锦玄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她有跌坐回了椅子上，半天才缓过来，紧紧抓住方勤的手：“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就直接告诉你了，我又不爱卖关子！”方勤觉得自从肖夜雨走了之后，慕锦玄的脑子也不好用了。
“好，我找白凡算账，完了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慕锦玄的声音中有了生气。
方勤叹息了一声：“不用找白凡算账了。”
“为什么？我那么信任她，把她当朋友，可是她处处设计害我，我为什么不找她？”慕锦玄的声音有些激动。
“最近你除了公司就是回家，也不和人交流，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白凡和文森年后就要结婚了，这一对仇人……算是报应吧。”方勤感慨，这实在是想不到的结局。
“他们？”慕锦玄更加想不到。
“这个事情里面，文森被白凡摆了一道，人财两空，陆禀和对他怀恨在心，到处坏他的名声，让他在文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文森这样的人怎么受得了，他借用一次聚会的机会，把白凡给吃了，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白凡就范，总之文森这兵行险招，却当真让白家人答应将白凡嫁给他，而他在白家的地位也算因为有了政治背景而有所提高……白凡自作孽不可活，落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罪有应得。”
“顺便说一下，陆禀和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从文家得到好处，也被慕氏永不录用，如今成了过街老鼠。至于老爷子手上的股份，你和锦宏一人一半，转让手续很快就会办妥，他名下的财产也已经写了遗嘱，除给了慕锦生母子一百万以及市区一套商品房之外，全部都留给了你，包括房产和存款。当然，老爷子说，不希望和锦生母子住到一起，所以，希望他们搬出去。”
慕锦玄呆呆的靠在椅背上，头脑中有些转不过来。这就是结局吗？阴险的人互相倾轧，到最后没有一个赢家。
只是，自己的夜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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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
朗光中学。
广播里，纯净清朗的声音：“各位同学请于十分钟之内到礼堂集合……”
学生匆匆奔跑在校园里，肖夜雨摇头笑了笑，哎，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免不了形式主义啊……
“肖老师好！”
“小玲同学好。”
“肖老师好！”
“阿光同学好！”
“小老师好！”
“好了，你看看你，领带也没有系好……”肖夜雨帮一个学生整理领带，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任何时候，都要表现的像个绅士！”
“谢谢肖老师！”
学生已经匆匆去了礼堂，操场上空旷起来，学校大门轻轻打开，几辆车开了进来，校长带队迎接。肖夜雨对这些场合没兴趣，摇摇头，朝着校区的林荫道上走去。
喧嚣的学校此时很安静，初冬的落叶铺满了小径，别有一番美景。
穿过一处回廊，绕过一处假山，肖夜雨缓缓的行走在学校的路上。
水池边，几个硕大的蘑菇石雕像巨伞撑开，下面的石凳很是别致，只是冬天太冷，这里被冷落了。
肖夜雨伸手拿掉上面几片黄叶，随性的靠着蘑菇脚坐了下来。
石凳的凉气透过衣服刺上皮肤，肖夜雨享受着让人发抖的寒冷，目光却突然被水池中央喷水屏风那面的风景吸引……
石制的屏风只不过是一个框，中空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对面。
而对面，一个女子正拿着鱼食悠闲的喂鱼，她的嘴轻嘬着，目光清澈，像孩子……
屏风对面的女子抬起头来朝着她笑。
时间似乎停止了。连呼吸也停止了……
肖夜雨紧紧的闭上眼睛，屏风中的人，是幻觉吧……
可是睁眼，那人却已经到了面前。
初冬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