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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孩也跟着大声喊闹:“水泪泡,没娘要,哭回家,奶奶抱!”边唱边扮鬼脸。
展昭毕竟才三岁半,跟十岁的孩子吵嘴必然落了下风。水寄萍眼圈都红了,死死扯住他的衣角。
“有笨蛋要跟水泪泡玩,水泪泡要他当你的相公吗?快说啊!”
水寄萍害怕极了,只是拼命点头。
孩子们哄堂大笑,抓着鸟的男孩好像是孩子头,笑得最响:“哈哈哈哈……水泪泡好不要脸啊,都想嫁人了,才没人要你嘞……哈哈哈哈……”
眼见水寄萍的泪水夺眶而出,小展昭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使劲推了孩子头一把。
孩子头不曾防范,竟一屁股敦在地上。自觉在孩儿们面前丢了脸,把鸟塞到小跟班手里,撸起袖子,怒道:“我揍你!”
旁边一人提醒道:“他是展晧的弟弟哎,展晧他……”
“展晧咋啦?展晧要在,我也敢打!”
水寄萍拉住展昭的小手,哭道:“昭哥哥,快跑。”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还没跑上两步,就被孩子头一个大步揪住了脑后的头发。他疼得直叫唤,忽然脑后一松,有人把自己抱进了怀里。定睛一看,正是白玉堂。
白玉堂很恼火,他本来就有火,看见别人欺负自己的猫儿,于是白小少爷爆发啦,放开展昭,二话不说,攥起小拳头,迅捷无比地砸到了孩子头的脸上。跟着右脚倒勾,上前一步,骑到仰面倒地的孩子头身上,小拳头又噼哩叭啦地往他身上砸。
孩子头捂着脸杀猪般惨叫:“不要打啦……别打啦……救命呀……”
“不要打啦!”展昭也在喊。
其他孩子被白玉堂这种冷厉的架势吓懵了,听见老大喊救命才回过神来,上前要拉开两人,中间还有些个打太极的,趁机掐上两把,因而,拉架便演变成了群殴。
白玉堂虽有功夫在身,又仗着较同龄略高的个头,但是很显然在猴子似的孩子们群殴时是不管用,先是头发被扯散,接着衣服也难以幸免于难,最后连他一向自傲、专门用来骗大妈大婶糖果吃的、白嫩的脸上也多了几条破坏美感的红痕。
展昭傻了,他那由于年龄限制明显不太够用的小脑袋瓜里正天人交战——不能打架,娘亲说了打架不是好孩子;可是他们好多人欺负玉堂,要不要帮帮玉堂啊……
水寄萍反应最快,她已经撒丫子回去搬救兵了,这是长久被欺负时的条件反射。
终于在白玉堂的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时,展昭出手了,他瞅个空跑上前,张臂抱住白玉堂的腰,大喊:“不要打了!”话音未落,他和白玉堂一人脸上挨了一拳。
白玉堂特无语,这实心眼的猫!怨怼着,还要将碍事的猫护进怀里,自己的报应真不浅啊……他的内心泪雨磅礴……
“都给我住手!”
白玉堂从未像此刻般觉得师父的声音像天籁之音。
众孩子一窝蜂似的散了,连一直争抢的鸟都顾不得拿。一时,止戈散马,战场恢复了寂静。
回头去看,却见师父身后还跟了个青衣青帽的书生,面色白净,目光睿智。
颜渊对那书生道:“公孙先生,今日便到此,如有缘再见,定要畅谈三天三夜。”
公孙先生一笑,有行云流水世外高人之态,朗声道:“必当奉陪。颜兄好福气,这便是你说的白玉堂和展昭吧,果然轻灵俊秀,灵窍清明。”
颜渊嘴上回着客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底的得意,对俩小的道:“过来见过公孙先生,这位便是治好你们干爹的病的恩人。”
两个小人儿齐齐跪倒,行了大礼。
“您就是公孙先生啊,我在干娘屋里见过她立的长生牌,说让我们要好好报答您。”白玉堂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
公孙策乐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嗯……我长大了,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揍他!”白玉堂攥着小拳。
“我……我把做的糕点都给你,我一口不吃……”展昭也仰着小脸急急表态。
公孙策哈哈一笑,弯下腰,勾起小手指:“来拉钩,我可等着你们将来兑现哦。”一时车马已来,洒脱地离去。
颜渊这才细看两人,见均挂了彩,不由又怒又心疼:“臭小子,你自己闯祸不说,还要拉上小昭!好好一个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白玉堂哪能忍得别人冤枉自己,大声道:“不是我!是他们欺负人,我看不过才替猫儿把他们打跑的,不信你问猫儿。”
展昭忙点头。
水寄萍也拉住颜渊衣袖,怯生生道:“师父,不怪白哥哥,他们,他们先打人。”
颜渊道:“打架总是不对的,以后不许再打架。尤其是你臭小子,白学了几年功夫,连这么几个人都打不过,回去给我抓紧时间练武!现在跟我回去,上点儿药。”
白玉堂怒,老头你到底是不让我打架呢,还是嫌我没打赢丢你的脸?至此白玉堂算明白了,不是不能打架,而是但凡打架就一定要赢!
颜渊一手扯一个小人儿,更小那个走了两步又跑回去,捡起地上已经飞不起来的小鸟,努着小嘴呼呼吹气。
“做什么?”颜渊奇怪。
“很疼,呼呼不疼。”自己疼的时候,玉堂就是这么做的。把小鸟翻个个,看见它的腿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什么?”
颜渊也看见了,接过来道:“是只信鸽。”再瞅瞅,这鸽子还挺眼熟,抚平它脖子上的羽毛,果然有一块红色的印记,正是被小徒弟用砚台做了记号的自家饲养的信鸽。忙取下竹筒来看,原来是落款“不迟真人”的来信。
白玉堂见师父的眉头挤在一块,就问道:“谁的信啊?”
“你爷爷的。”颜渊随口答道,说完觉得不是个味儿。
白玉堂已经能听懂这类粗口,冷着小脸:“老头儿不许说脏话。”
颜渊嘴角直抽,把字条折起:“你师祖南下追季高去了,让咱们回山,督导你俩练功。”他险些忘了季高这茬儿。
次日一早,师徒三个整装待发。颜渊本来还怕两个孩子闹着不愿意走,结果却是猜对了一半。小展昭确实很不舍得,白小子却是一反常态,没哭没闹。
展昭趴在车辕上,大眼睛里满是不舍,伸着小手使劲挥舞;白玉堂抱着他的腿坐在车里,免得他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脸上鼓起一个小包子,很是不乐。
水寄萍抱着一朵小花,缩进展夫人怀里直哭;展晧也缩在夫人怀里泪如泉涌。
直到车子走远了,看不见一干送行的人,白玉堂和展昭才回到车中。
“你不要不开心啦,我都警告小晧了,他答应照顾水妹妹,不让别人欺负她。”
小展昭听了更伤心,扎进玉堂怀里,“呜呜”直哭。
白玉堂赶紧搂住,心里小算盘不停拨打——他虽然也是不舍干爹干娘,对说谎话的展晧也有些留恋,但是,再不走,猫儿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有那个水寄萍,想到这儿,他心思又活络了,水丫头人不大鬼精灵得很,竟然想要自己送给猫儿的可爱的、漂亮的小玉鼠!猫儿也真是的,要不是自己狠狠瞪他一眼,他肯定在“水妹妹”的眼泪攻势下缴械投降。多亏咱机灵,让猫儿采了路边一朵野花送给她,还教他说“礼轻情意重”。转念想到又要好久见不到干爹干娘,不免和展昭抱头一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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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阳后,颜渊开始教习两个小子习武。生活上,他虽然温和,于练武上却是几近苛刻。
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坎坷。
平淡么,自不用说,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两个小子个头长,武功也长,眉眼更是越长越俊俏,嘴上不说,师父心里还是很骄傲的,跟厨娘聊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他们的话题。
至于坎坷,那是颜渊的一部辛酸史……
本来只有一个白玉堂时,这小子便是极尽所能的闹腾,如今有了伴儿,更是变本加厉,花样百出。春天暖风习习时,两人学爬树,结果小展昭敢上不敢下,在树上困了一天,白玉堂才敢向师父求助;夏天酷暑之际,到后山水潭里冲凉,结果两人都捧着红肿的、挂着螃蟹大钳子的手回来;秋天丰收之时,满山遍野跑着摘野果,晚间双双肚子疼得打滚;冬日数九寒天,竟然学王朗卧冰求鲤,鱼没吃到,回头都鼻塞声重、头晕目眩……
颜渊只觉操心过度,看得住这个,防不了那个,头发白了好几根。调皮也就罢了,然而最不能让他容忍的是两人竟然不知打哪儿抱来一只虎崽儿,忽闪着两双大眼睛,信誓旦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