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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更多的是韩臻言语中透露出他的心思,简单而直白,细细密密,都只缠绕在那一个人身上。
这让慕渠着实感到非常尴尬,他是个局外人,偏偏还非常热心。
韩臻心急,慕渠体谅,他与另外两位年轻人相商,提议午饭过后就上山一探。
那两人有些惊讶,不过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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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着问:“是要去后山?”
慕渠点头,“两位若不放心,可在前山等待,我与我兄弟二人独自行进即可,照付镖头所言,两位也是没去过后山,那便不用劳烦二位带路,免得……”
他话音未落,其中一个高个子青年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慕盟主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们兄妹!”
慕渠一怔,那男青年身边的女孩子连忙拉住他,回头朝慕渠歉意似地躬身:“我们兄妹到底是当地人,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也能帮上忙。镖头让我们护送慕盟主和这位少侠,慕盟主就让我们去吧。”
慕渠与韩臻对视一眼,他们都不想让外人对此事牵连太多。经过前几次寻药,他们都知道其中苦处,而这最后一个只能更甚。
付镖头给他们四人配了马和粮食,谁也不知道这一去后山会遇上什么。
两个年轻人似是被韩臻和慕渠激起了斗志,他们跃跃欲试,似是对后山也充满了好奇。
这其实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兆头。
他们在晌午时分出发,进了后山,一直到半夜里才回来,男青年抱着鲜血淋漓的妹妹逃下山来,慕渠在后面扶着韩臻,对方手臂鲜血不止,皮肉都被撕烂。马儿落在后山,估计早已被那异兽所食。
慕渠带韩臻回到龙泉镖局,一干大夫连忙围上来将韩臻抬进侧厅,付琛迎上慕渠,连声问他发生了什么。
慕渠红着眼睛,说他们误打误撞,闯到仙人洞里去了。
*
韩臻在镖局里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个月,他眉头深皱,整日坐在房里愣神。慕渠不知他在想什么,或许是那山中异兽之事。说实话,慕渠并没与那异兽打过照面,反而是那女孩儿第一步闯进洞里,她一声尖叫,韩臻就在洞口,立刻飞奔进去找人,洞里传来雷霆般的嘶吼,韩臻抱着女孩从洞里血淋淋地出来。一向镇定自若的他那一刻慌乱极了,女孩被青年一抱走,韩臻就没力气一样跌入慕渠怀中。
几人亡命似地奔逃,慕渠压根就没看见洞里有什么东西。
韩臻在床上醒来后,立刻又要上山,被慕渠一拳顶回去。
“没受伤时尚且敌不过,更何况你现在受此重伤,岂不是去送死。”
韩臻怔怔坐着,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自他从药王谷回来,慕渠还没和他说过太多话,慕渠觉得他看上去不太对劲。
若是死,也要和师父师兄死在一起。
若是能活,就找到药,和师父师兄一起活下去。
他已经得了那五味,无论如何最后一味也要到手。
到手了,就把师父师兄都救回来……到不了手……去陪伴他们也好。
脑海中还有那异兽攻来时惊魂一瞥,血红色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摄人心魄,韩臻摸着自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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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像在安抚自己的思绪。
大半个月,那女孩儿还没有醒来,青年虽不说什么,可谁都能看出他的恐慌和害怕。韩臻听镖局的下人说,这两个人年纪轻轻来为付琛卖命,不光为了养活家中老人,更想从此走上江湖之路,离开这小镇,到大的世界闯一闯。
谁知就这么差点把命丢了。
韩臻想,是自己拖累了她,拖累了慕渠。
慕渠身上并没带什么银钱,见女孩儿重伤如此,他心里愧疚难当。韩臻已经答应他,在镖局里再休息半个月,慕渠便亲自带着那男青年和女孩,要回光霁山为她疗伤。
付琛听闻此事,连忙喝令那青年还不跪下谢谢慕盟主。青年一愣,显然是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阿九的病治不好,我哪儿也不去!”
付琛一拍他的脑袋:“你傻啊,以后和你妹子跟着慕盟主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这儿好!”
慕渠走的那天,韩臻到镇口送行,慕渠说他会尽快回来,让韩臻好好养伤。
韩臻答应了,他一个人站在镇外,目送他们的马车远远离去。
付琛问,韩少侠是不是现在就回去休息。
那时阳光正好,韩臻低头理着自己肩臂上的绷带,垂在肩头的乌发丝丝如墨,他整理好衣衫,手扶了身侧的剑,直视着付琛的眼睛。
“我出去走走,付镖主不必等我。”
付琛回去了,等了一夜,韩臻也没有回来。下人来问,说刚刚打扫了韩少侠的房间,里面干干净净,桌上放了一袋银钱还有这封信,是给慕盟主的。
*
数日后。
漆黑的夜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躺在竹塌上,四肢被紧紧绑在竹塌四周的栏柱,指甲里全是发黑的血渍,他脸色发青,嘴唇隐隐透着股紫黑色,身体薄如宣纸,肚子却怪异地高高鼓起。一头墨发散在脖颈,有几丝几缕顺着绸布,被紧紧勒入男人口中。
经年累月,毒气不能外散,只靠一股药性压制体内,已经渐渐浸于身体各处。形容枯槁,几无人形,只靠一口气死死撑着,他瞪着眼睛,目光似乎能透过身边围着的众人,透过竹屋顶,直直望到天外去。
“少主,少主用力,用力!”
“少主……”
……
耳边传来遥远的声音,是那个女孩又在哭了。
梁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抽搐,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头脑已经全部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所占据,他死死咬着牙,像风箱一样哆嗦着不住喘气,这已经远远超越他忍耐力的极限。
疼……疼……
梁禄在自己的世界里倒吸一口气。
师父……师弟……真的很疼……
在山林之中,忽然传来婴儿的一声啼哭,瞬间打破这夜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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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梁禄大睁着眼睛,他额上全是汗水,发丝粘连在凹陷下去的脸颊,涣散的眼球里映照的全是众人兴奋和激动的笑容。
那爱哭的女孩儿扑上来,“少主!他是个男孩儿!少主……”
“……少主?”
“少主!!”
屋里积郁着一股血腥气,经久不散。日光初上,将这夜完全覆盖,阿奇娜抱着怀中胎儿,怔忡着看着面前被放在竹塌上,已经气息全无的男人。
不停有侍女走进来,端着一盆盆水帮男人擦洗身体,待擦洗完毕,喀乾命人进来,用一层丝似的奇怪布料紧紧将男人的身体包裹起来。
喀乾走到阿奇娜身边,接过她怀中的孩子:“你快去洗一洗,不要被毒染上了身。”
“小心点,他正在睡觉。”阿奇娜抽泣着应声,她抱过孩子的手臂已经开始发红,喀乾看着怀中孩子那粉团似地面孔,心里叹息一声,便将他抱给了身边人。
雕元一族的冰棺已经准备就绪,侍卫抬着梁禄躺着的那竹塌,一步一摇地抬出房间。
少主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八个月?十个月?
喀乾看着那张被阳光照射得透如明玉的脸庞,不知自己是该为他难过还是高兴。
他撑了十个月,受了十个月的痛苦折磨,生下了那男人的孩子,现在,终于是解脱了。
孩子的父亲至今也未见踪影,那可怜的孩子全身带毒,任何人不能近身。
少主,你真忍心让他一个人留在世上……
喀乾低头想着,他还是不死心,从袖中取出一枚锦囊,倒出一个碧色药丸在手心,他喝令侍卫停步,快走上前,卡住梁禄的下巴将药丸轻轻度入。
*
冰棺收进浮光殿地宫,雕元圣主还在前方军营忙于战事,喀乾身负使命要照顾少主,如今少主亡故,他理应去做第一次将此事告知圣主的人。
“圣医,圣医老前辈!!你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你是山神!!你救救少主,把他救活好不好!!……”
阿奇娜眼泪还在控制不住地向下掉,喀乾很意外,少主从未与阿奇娜说过一句话,阿奇娜对少主的感情却意外得很深。
“老夫不是神仙,人死也不能复生,阿奇娜乖,回去吧。”
“胡说!!你那日明明和圣主说什么虫什么草,什么仙人胆!!我都听见了!!”
阿奇娜哭喊出声,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