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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想着解决之法,他思考的时候,眉心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杜将离晃晃脑袋:“殿下,你说要相信我的那句话,现在还做不做数?”
均墨有些讶异对方的这个问题,当下答道:“你当我是你,喜欢赖皮么?你想做什么?”
“田芳郡离这不远,你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去田芳郡,殿下则加紧赶去田安郡,我们一人顾好一边,将局势扭转过来。”
均墨一愣,看向对方,突然露出笑容:“好。”语调温和,他抬手抹去杜将离嘴边的馒头渣,柔声道,“你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田芳郡乃鲁家世袭之地,与晴国泞守县隔江相望,近些时日汛情严重,贸然渡江颇为危险,晴国避黎锋芒,宁愿铤而走险也要攻黎软肋,莫非惠州这边,出了内奸?
均墨连夜驱马向田安郡进发,而杜将离则向田芳郡而走,在赶到田芳郡的时间里,鲁家军已与晴军交过一战,大败而归。
田芳郡现任郡守为鲁甬,在看到杜将离拿出的令牌后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很是欢喜地接待了他。说实话,杜将离虽看过许多兵书,却未经历过实战,此番还是头一回。他先向鲁甬了解晴军情形与目前战局,再去兵营看看兵士状况,随后便招来鲁甬一同想计策。
鲁甬是个微微发福,看上去有点胆小的中年男子,在杜将离专心看舆图时,他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发出一声。孟禾央站在杜将离身侧,低头看着,竟也是入了神。
晴军此次来了一万人马,而田芳郡原有一万五,一战下来除却伤亡,仅剩八千,对方却并没耗损多少,光看目前双方的人数倒是相当,只是鲁家军的士气难免低落得有些严重。
“只要我们能将晴军逼退一里,他们背靠江河,就退无可退,若非逼到了非此不可的地步,他们何必要如此?平白无故哪来这么大的觉悟与勇气?”杜将离捏着下巴琢磨了半天,“不对,倒更像是——自负,想尽快挫伤我们的锐气,又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因而显得有些急于求成了。”想到这里杜将离更加确信,惠州内部一定是出了奸细。
“不过他们的自信来得有些奇怪,让他们有恃无恐的筹码又是什么?”杜将离陷入沉思,扭过头问鲁甬,“你再将这次对战的情形详细地说与我听听。”
鲁甬闻言说道:“前两日,发现晴军渡江,我没敢禀报,一来是江面水涨,我本不觉得晴军能平安渡江,就没放在心上;二来是若报于上面,结果发现其实没什么,反而要被上面怪罪。我没想到晴军不仅顺利过了江,还向我们袭来,当时我们立马……”鲁甬将对战细节一五一十地交代一番。
杜将离静静地听鲁甬讲完,道:“交战过程我先不提,晴军渡江时,你们什么举措都没做,待他们上岸,还放他们休憩了整整一日?”
“是。”鲁甬老实地回答,“杜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杜将离不知该如何回他,总不能直接说他笨,只好委婉道:“他们的信心,原来不是他们自己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而是因为足够了解你罢了。”
鲁甬附和道:“知己知彼,这晴军着实可恶。杜大人,你有何对敌良策?”
杜将离咧开嘴:“不出意外,晴军定会在短时间内发起第二次进攻,届时仍摆出雁行阵应敌即可。”
鲁甬睁大眼:“可此次就是用了雁行阵败的,再用岂不是……”
“无妨。”杜将离呷了口茶,眯起眼笑道,“如若我不来,你还是会摆出雁行阵的罢?”
鲁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雁行阵平日操练最多,我也最为得意,这次败了不甘心,总还想再用一次,不过这都是我的想法,怎么杜大人你也……”
“没关系,原本我会来你就不知道,晴军亦不知道,而要的便是这个不知道。他们料准了你仍会这样布阵,自然也准备了破解之法。”杜将离从杯中沾了水在案上画起来,“一旦开战,他们会全力突破中军,中军一散则全军大乱,我们只要在这阵上稍作改动,从这里抽出一支先锋队,绕到晴军侧面,先发制人,可保我中军不散,并扰乱晴军的节奏,此时,鲁郡守你拿手的雁行阵就会发挥出其最大的效果来,直将他们逼至江边,人心惶惶,退无可退。”
鲁甬连连点头,脸上乐得都快拧成一朵花来。
杜将离接着说道:“关键在于这支先锋军,务必要骁勇果敢,攻势出其不意,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特别是率领这先锋军的人,至关重要,当然对他的要求也是极其高的。”
鲁甬面上露出一丝为难,杜将离看在眼中,喜在心里,淡淡道:“鲁郡守若不嫌弃,我这位孟朋友可以担此一责。”
孟禾央身形一震,怔怔僵硬许久才确定杜将离话中意思,眸中光芒渐盛。
杜将离侧过头悄悄朝孟禾央眨眨眼,阿央从小在孟家长大,受的是跟孟简相同的教诲,哥哥成了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弟弟怎么可能不行?更何况孟禾央虽然从未亲口说过,但与孟简站在同一高度,才应是他最想做的事吧,让这样的一个人,担负着保护铃铛之主的责任,把自己的才华都浪费了,杜将离都替他感到委屈。
而那鲁郡守正愁手下无此等人才,见杜将离有举荐之人,自是一百个赞成。
孟禾央看向杜将离,突然有种心事被人洞穿的感觉,再加上对方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可恶神情,孟禾央觉着面子有点挂不住,右手按向腰间,又不好向对方出手,只能转向鲁甬,匕首出了一半,杀气毕露:“去兵营。”
鲁甬浑身哆嗦了记,仿若有把无形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投向杜将离的眼神带着求助,杜将离假装视而不见,任凭鲁甬一步一颤走出门外。
孟禾央跟在其身后,走至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余容,你担心的军队士气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杜将离闻言笑得开心,只不过……怎么到了现在,还管他叫余容啊……
是夜,黑暗宁谧,安静中隐隐透着阵阵躁动。
均墨眼下该是还在去往田安郡的路上吧,田安郡的局势比这里要紧迫得多,只要加紧,均墨应该来得及去到那里,途中可千万别另生什么枝节。
杜将离看看天,天空孤零零地挂着一弯月牙,杜将离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城外,守门的将士直直立着,左手竟还握着一个刻了寥寥几划的木头娃娃。
杜将离好奇地瞧着,那兵士意识到了,低低地开口:“他的伤太重,没熬过去,兵营的日子太难过,只有在这守门看看天,才有时间想想家里的事。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他说在这看着月亮,就能想到他的妻子,心里顿时会充满力量,这个娃娃是他入伍时他妻子送给他的,他一直珍惜地带在身上,现在他走了,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带这娃娃来看看月亮,希望在下面的他,不会太孤单。”
杜将离听着感到有些难受,他没有办法安慰对方,默然不语。杜将离定定看着前方,入目处一片漆黑,似要将一切都吞噬了去。
看了片刻,杜将离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晴军就驻扎在眼前不远,夜还未深,帐篷怎会齐刷刷地全部都暗了,着实不合常理,猛然间似意识到什么,向那兵士说道:“快通知郡守,晴军打算夜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漂亮的轻质盔甲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光芒,薄薄的铁片合适地覆于全身,勾勒出笔直而不失柔和的线条,透出一种别样的美来。□的马儿不耐烦地甩甩尾巴,铁蹄不安分地在地上踩踏,头高高扬起,鼻息粗重。
杜将离稳稳地坐于马上,英姿飒爽地躲在军队最后,让他出谋划策可以,让他亲自带兵对敌……杜将离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高地虽然视野辽阔,但其实杜将离不大看得清楚前方的情形。漆黑一片中只能看到刀剑寒光,偶尔还有兵器相交时迸裂而出的火花,每每剑身上的光亮投射至兵士脸庞,那狰狞的表情配合恰到好处的光线,都能让杜将离吓得心胆俱裂。
战场就是修罗场,不管杜将离对孟禾央多有信心,都不禁有些担心他。战线开始往前推移,鼓声愈来愈急,如疾雷轰鸣,似要穿破天际,看来孟禾央的先锋军已取得不错的效果。兵士们嘶吼着向前,愤怒,怨恨,战意,都浓浓地含在吼声之中,这是雪耻的一战,更是替战友报仇的一战。
杜将离紧攥着缰绳的手不由松了开来,接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