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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宴子桀也不太高兴了。干嘛啊,最近没事儿就往我宫里跑?治国不行、带兵不行,好色倒是一个顶两个。先抓了人家妹妹,这会儿又看上人家哥哥了吧?让个皇帝给你当还不老实,抢东西抢到我宴子桀头上了!想唬弄我是吧?一个蜜饯换个冰糖?两个都收了!
那个胡璇也是个贱人!巴结皇上是吧?有你好瞧的!
两个人一路嘻嘻笑笑的谈天说地、各怀心思,回到护国宫的时候,已在护国宫正殿设了酒席。宴子勇正座,叶纳公主与宴子桀各坐两侧首座,四位王爷也分坐两侧。
护国宫偏殿。
“公公……这样不行!”
宴子桀在门外就听到胡璇的声音,他本来就火气大著,各人入座了,左等右等他还不来,不知道是皇亲国戚外带使者等听他的曲儿麽?还得亲自来催。
习惯性的,一脚踹开房门,里面两个太监正围著胡璇给他换装。给皇上献艺嘛,总要装饰一下。
只见胡璇身上穿著一件亮银色的长衫,纤腰上一条红得范光的腰带,正对著其中一个手拿著一件淡紫薄纱外套的太监推谢著:“公公,这件衣衫胡璇实在是穿不得!”
流光水华的服饰,虽然是乍眼了点儿,不过宴子桀也见惯了,他这一脚踹开门,就急著脾气道:“还在这儿磨蹭什麽……”半句话说完,胡璇等人这一回头给他问安,可把宴子桀下半句话给憋回去了。
穿得银光闪闪也就算了,小太监还要给他披件纱也就算了,连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也给上了妆,本来就白如美玉的脸加了粉底,就白得出奇,两条自然的眉毛给加了黛色,就黑得分外跳跃,好死不死的还给淡淡的涂了两片胭脂在脸蛋儿上……
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宴子桀干笑两声,走到水盆前洗了条手巾,把胡璇拉到面前,给他擦去脸上的彩妆:“……这是干什麽?唱猴儿戏麽?”
“将军,给皇上献曲儿嘛,小的寻思著怎麽也得妆扮下……”其中一个太监道。
“好了好了,也没怪你们,皇上等著呢!就这麽去吧!听曲儿又不是选秀!”宴子桀不耐烦的应了句。
胡璇望著他,他现在就一手端著自己的下颌,一手拿著手巾给自己擦脸。两个人靠得这麽近,甚至可以由宴子桀的呼吸嗅到他特有的味道……
宴子桀望著他,现在这张脸就在自己的面前,著指的是软滑的皮肤。两个人靠得这麽近,甚至可以嗅到他吐气如兰……
猛然间推开他:“快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宴子桀走在最前面。胡璇他就是凭这个表情、这张脸勾引皇上的吧?很想离开是吧?不会让你得逞的!看得久了,还真没发现他原来长得也算漂亮。漂亮?说起漂亮来叶纳公主才是绝色佳人,又年方十五风华正茂的光景……再度推翻了胡璇的好,宴子桀回到了宴堂。
宴子勇扬了扬手,乐鼓声停,代为助兴的舞姬退了下去。
胡璇一入得殿来,便引起了低低的唏嘘声。一是宫中的侍人识得是旧时的储君,今日竟与新皇王族同殿;二则是在坐的宴家兄弟与叶纳公主的惊豔之叹。
“咦?这不是宴将军的侍从?”先离了席的便是叶纳公主,她好奇的走到正要入座琴台的胡璇面前:“都说中原人杰地灵,那日见了你便觉得气质不凡,今天穿了这闪闪发亮的衣衫,倒更衬出几分清新之气来。”
“公主谬赞了。”胡璇当著众人的面被她夸赞,也是有些拘谨起来。
“哟哟!我看看,我看看!”跟著一个男子的声音由背後传来,随声而至的,是个锦衣银寇的少年,看来不过十七八年纪,样貌亦颇为俊郎,胡璇记得他坐在未坐,想必便是宴子桀最小的弟弟。
“好个标致的人让三哥给收在宫里啦!”这少年便是宴子桀的七弟宴子俊,即然是家里最小的,平日里也就得了不少宠爱,世故经得少,人也童心未泯:“我远远的看著,还以为是个美貌女子来著。三哥,这可是你不好!藏了这样的美人在宫里……不好不好啊!”说著,他冲著宴子桀扮了个鬼脸。
宴子桀只浅笑而已,并未做什麽反应,倒是胡璇被他说到了心事,不由的心里一紧,脸上觉得发烧,低下头来,不上得偷偷向宴子桀看了看。
“你三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会如你说的这般龌龊!”叶纳娇笑一声,俏步走到宴子桀的座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这西砥公主对宴子桀颇有情意,宴家兄弟也看得清楚,不以为异。
龌龊——胡璇敏感的神经又被这女孩无意的二字中伤,他不由的再向宴子桀看去,却见他仍是如平常一般,笑著点点头,丝毫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他是怎麽想的呢?
其实也不会很难想通:他只是在羞辱自己,所以就不会龌龊;而自己爱上了他……
一阵说笑寒暄,宴子勇便让鼓乐的乐师与胡璇和奏了几曲,他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双眼无时无刻的不围著胡璇打转。一边儿的宴子桀与叶纳公主谈笑风声,却也看得到宴子勇的一副色急之相,不由得心里不快,早早的命胡璇到自己这边来侍酒。
胡璇坐到了宴子桀座边,宴子俊也便凑了过来。席间舞姬助兴,好一番热闹。宴子桀坐得离宴子勇微近些,总能妨碍兄长的一双色目,不由的心头大快,与叶纳玩乐得更为兴起。叶纳亦是芳心暗许,见子桀对自己不拘言笑,亦是芳心暗喜。宴子俊便在一旁起哄劝酒,连著胡璇也一起劝了进去。
可苦了当今天子的一番相思,亦苦了胡璇的酸楚情意。
说是侍酒,侍了半晌,胡璇竟在宴子俊的说劝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直到众人尽兴而归,天色已微微亮了起来。
宴子桀酒力一向甚好,昨夜又只顾著与叶纳天南地北的说笑,并未饮得多少。可一边的胡璇步子打著踉跄、上眼皮几乎贴著下眼皮,还在房里东一头西一头的侍候宴子桀就寝。
宴子桀见他拿了面巾便忘了端水盆过来,回去拿水盆又把面巾丢在一边……忙乎了好一阵,连个脸都没洗成,本来看著他这样就有几分火气,没什麽酒量,又是个亲侍的身份,竟然醉成这样,没好气的多瞪了他几眼,就任胡璇那麽忙著,也不出言相阻。
就这麽看了一会,却发现胡璇时不时的轻笑两声,想起手里的活再忙两下,忙著忙著又呵呵的呆笑两下……昏黄的灯光下,胡璇醉得微红的脸庞映得别样好看,他又半闭著眼,痴痴的笑著……引得宴子桀的身体又泛起了异样的热流。
“傻笑什麽?你过来!”宴子桀习惯了面对他就一副冷冷的表情、低沈的声音。
被宴子桀的声音一惊,胡璇在原地呆了一下,放下手中准备拿来给宴子桀换上的亵衣,费力的抬眼看了看宴子桀……这样四目相对,胡璇倒笑得更开心了,索性一手掩著著嘴,一手指著宴子桀,笑得弯了腰。
“什麽事这麽好笑?”宴子桀走到胡璇近前时,他都笑得蹲在地上了。伸手将他扯起来,胡璇就像软了骨头似的贴在宴子桀身上。
胡璇的身上有那种很清淡的体香,宴子桀把手臂围上他的腰,无意中带过他臀部的曲线,已经开始心猿意马的想像衣衫下那白析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了。
对胡璇一向是不用怜惜的,可以随著自己的性子玩弄和掠夺他,谁让他家跟自己家是国仇家恨的冤家呢?胜者为王,这是很自然的,没什麽好埋怨的。依著自己的性子,将胡璇扯到床塌上,然後宴子桀就向著胡璇的衣襟伸出了手……
“嘻嘻……”胡璇忽然转过脸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前,开心极了的笑容对宴子桀道:“我告诉你一个……呃……一个密秘……你不……不要……告诉别人!”
“哦?”宴子桀停下了动作:“什麽密秘。”会不会与胡璇逃脱了的弟弟胡珂等人有关?是他们要起事了麽?还是另有所图?这是宴子桀脑海中反应的第一个念头。
“将军……将军他……”胡璇一边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变得郑重其事了起来,可宴子桀查颜观色,这种类似儿童的顽痴动作,倒真是酒醉之人的举动了,於是他更认真的听辩胡璇含糊不清的语言……他们真的要对我动手了麽?
“……将军他……他不能……”说著,胡璇又呆呆的笑了起来:“他不……不能……娶叶纳公主……嘿嘿嘿嘿嘿……”要不是宴子桀扶著他,他真要一头栽在地上了:“……叶纳公主……嘿嘿,……她是……呃……她是宴国郡主……郡主的女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