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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瑶忽然发出一声轻笑,众人便齐齐安静下来。
江月婉抚着自己的小腹,温婉地笑道:“王爷不在,姐姐们闲来无事难免斗嘴磕牙,侧妃姐姐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谢青瑶心中暗暗好笑。
齐友蓉或许是真的一时口无遮拦,江月婉却是明明白白地在算计她了。
沈心妍依旧是侧妃的身份,齐、江二人却口口声声只称她为“侧妃姐姐”,这不是在她身上画了个靶子,等着沈心妍来打吗?
从前看着这些明争暗斗,她的心里只觉得无聊。如今看来,倒添了几分好笑。
这群女人斗得你死我活的,只为分那一点点可怜的宠爱。可是君御涵何曾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
见众人眼巴巴地等着她开口,谢青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从今之后。大家都安分些吧。便是要争宠爱,总得等那个可以宠爱你们的人回来才行!如今王爷归期未定,姐妹们自管吵吵闹闹,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襄王是怎么说的?”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妃忽然睁开了眼睛,替一众莺燕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谢青瑶轻叹一声,无奈地道:“襄王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你在我们面前买什么关子!”沈心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江月婉的脸色却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太妃推开谢青瑶的手,慢慢地站起身来,冷笑道:“那个逆子!他连一句‘平安’都不肯带给家里吗?”
“或许王爷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说也未可知。”谢青瑶平淡地劝慰道。
齐友蓉忙接道:“正是呢!咱们王爷的才华本领,那是天下皆知的,说不定是皇上下旨暗访,不便告诉咱们呢!不管怎样,咱们就听侧妃姐姐的,各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等着王爷回来就是了!”
太妃赞了一句,吩咐各人散去,却叫住了谢青瑶。
等一众莺燕和侍婢们都退下去,太妃终于露出了忧色:“你有没有觉出什么不对?”
谢青瑶仔细想了想,迟疑道:“王爷一向贤孝,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该不传消息回来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太妃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脸色却着实不好看。
谢青瑶咬了咬牙。就地跪下:“朝中之事,妾身本不敢妄言。”
“出你口,入我耳,再没第三个人知道,说说何妨。”太妃淡淡地道。
谢青瑶只得斟酌着道:“依妾身看来,那日镇国寺中的事。未必全是韩永训一人所为。皇上虽雷厉风行地查办了韩家父女,但罪状之中有关虎豹伤人之事和枯井异兆之事都语焉不详,未必没有内情……或许是王爷发现了什么线索,顺着一路追了下去,为防打草惊蛇才不敢与府中通信;又或者是朝中有心人对王府居心不良,意图借机发难。王爷为避嫌疑,才不得不暂时离京避祸……”
听到第二种可能,太妃的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良久之后,谢青瑶才听见她叹息道:“你这猜测也不无道理。我先前竟没想到这一节,只当是涵儿他糊涂……如果真的如你所想,朝中这一阵是不太平的了。咱们府里,总要小心为上。”
谢青瑶忙道:“太妃放心,从镇国寺回来之后,妾身便吩咐府里的人格外小心了。从咱们院子里到各地的铺子,能收敛的都收敛了,府里的账目也都是王爷先前信得过的人在管,想必是没有什么把柄可供人拿捏的。”
太妃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叹道:“我毕竟是年纪大了,竟不如一个小辈想得周到。涵儿若是个有福分的,能得你长长久久地服侍他一辈子,我死也可以闭眼了……”
“太妃越发喜欢拿妾身说笑了。妾身若能服侍王爷一辈子,那是妾身的福分,怎么反倒成了王爷的福分了?”谢青瑶含笑低头,规规矩矩地道。
“我只怕涵儿不知道惜福,把好端端的福分赶跑了!我总觉得这一次他……我说过以后叫我‘母妃’便可,你怎的依旧不肯改口?”太妃似乎有一肚子心事,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生生转了话头,反抱怨起谢青瑶对她的称呼来。
谢青瑶听这弦外之音,隐隐觉得太妃对君御涵的失踪有着与她完全不同的猜测。但她实在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只得作罢。
听见太妃埋怨,她只得陪笑道:“只有王爷和王妃才能称呼您作‘母妃’,妾身不敢僭越。”
太妃正色道:“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儿媳妇,等涵儿回来就正式封你为正妃,此时先改了口,有何不可?”
谢青瑶吃了一惊,心头砰砰乱跳,许久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太妃’这个称呼确实太疏远了些,可‘母妃’又实在僭越得厉害!您若是真疼我,干脆我叫您作‘娘’好了!”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07。咱们逃吧!
镇国寺的那件事,在短短数日之间传遍了整个大梁国。因为连年征战而苦不堪言的各地百姓,仿佛得到了上天的旨意似的,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里,纷纷揭竿而起。
正月过后,各地报上来的大大小小的民乱。已达数十起。
御座上的君御淇自然少不得要气急败坏了。
开清平盛世,建万世奇功,这是君御淇即位之初便发下的宏愿。
这几年一直被朝中的“股肱之臣”们奉承着,他曾经以为自己离名垂青史的那一天并不遥远。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尴尬,叫做“志大才疏”。
民间的暴乱如风起云涌,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烽烟已经燃遍全国。
到了三四月间,本该是劝课农桑、其乐融融的季节,宫中却只剩一片愁云惨雾。
帝王无才、朝臣无能,眼看着大梁国的“清平盛世”,转眼便要土崩瓦解了。
听说。皇帝已有多日未上朝;
听说,朝中已有数十官员挂印离京,不知去向;
听说,半月前皇帝又从民间采选了一批女孩子进宫侍奉;
听说,内宫之中日日歌舞宴饮,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
当然,只是听说。
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朝中官员相见时,多半也只能假作互不相识。若能点头致意,那必是平素私交极好的了。
总之,一切都仿佛暗示着一场风暴的即将来临。
这段时日,京中出现了一些更可怕的传言。
宫中曾以太后的名义传出懿旨,连续传唤多位宗亲女眷和贵女命妇进宫作伴,却从未有一人出宫。
有人说,进宫的那些女子,年老的被囚禁在福宁殿旁边的一座偏殿里;年轻貌美的干脆就被君御淇强行收入后宫,性烈不从者,多半已被乱棍打死。丢到宫人斜那边,成了荒冢之中的无名枯骨。
这样的传说,使得京中人人自危。不少宗亲和官员已经将女眷送出京城,自身便流连花酒,不敢轻易回府。
在这样一片人人自危的氛围之中。睿王府上下亦是人心惶惶。
一座没有顶梁柱的府邸,不管它的女主人有多精明强干,都难免成为旁人眼中的软柿子。
最近一个月,已经有三四拨贼人或明或暗地闯进府里来了。虽然最终都被府里的侍卫和家奴捉住送了官,但这种事情,想起来还是难免让人心里憋屈的。
不就是欺负睿王府是女人当家吗?
这日午后。府里的几个女子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萱福堂中。
婉夫人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原本便似弱柳扶风的姿态,此时更显得娇弱不胜。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肯去吃醋妒忌,所有人的脸上,俱是惶惶不安的神情,就连一向骄横跋扈的沈心妍也未能例外。
齐友蓉摇着谢青瑶的手臂,急道:“侧妃姐姐,您快想个办法啊!听说昨儿宫里传出旨意,说是太后召荣郡王的王妃和世子妃进宫作伴。可是府里的人看过那旨意,根本就不是太后所下……世子妃听见传召,当时就在府里上吊死了,郡王妃迫于无奈进了宫,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呢!”
“道听途说,岂能当真!”太妃咬着牙厉声呵斥道。
齐友蓉吓了一跳。瑟缩着放开谢青瑶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脸色苍白得可怕。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青瑶站起身来,冷声道:“他是君,咱们是臣;他是主,咱们是奴,有什么办法可想?若真有一日轮到咱们头上,至多也不过学那荣郡王世子妃。不给王爷丢脸也就是了!”
“可是……”齐友蓉目光犹疑,欲言又止。
太妃长叹一声,沉默半晌才道:“你们都还年轻,进府里这几年,也没得着什么好处,若是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