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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
这样也好,如果没有她这个忍得打耐得骂、皮厚心黑脑壳硬的姐姐在,青媚那个笨丫头岂不是要被人害死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比如说昨夜的事,如果当时坐在马车上的不是她而是青媚,谢青瑶毫不怀疑,现在的青媚早已经变成了一具被泡肿了的尸体,哪能像她现在这样,泡个热水澡就依然可以生龙活虎?
这次代替妹妹回府,她不仅仅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更要把妹妹从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如果这府里的人以为她依然是先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妮子,她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谢青瑶冷冷地笑了一下,看得朱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朱嬷嬷并不傻。主子探亲回来,忽然性情大变,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本能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说到底,奴才还是要靠主子活着的。朱嬷嬷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开口道:“青姑娘,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你虽然是跟沈侧妃一起进府里来的,可人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你见了面总该给她磕个头才成!主仆有别,谁还肯跟你讲从前一起学戏唱曲那时候的交情?你总不肯给她磕头问安,她不生你的气才怪呢!”
这番话让谢青瑶有些意外。她转过脸来看了朱嬷嬷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话确实不中听,却恰恰是正理。沈侧妃是新贵得宠,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最忌讳的恐怕就是旁人提起她的出身了。看来她的傻妹妹从前做了不少蠢事呢!
沈侧妃住的闲月居宽敞却不失精致,比起栖芳苑来,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谢青瑶一进门,便险些被满屋子金碧辉煌的装饰晃花了眼。正别扭着,耳边已听到一声断喝:“大胆!见了王妃还不磕头?”
谢青瑶冷不防被吓得浑身一颤,抬头便看见一个吊梢眉的小丫鬟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而在她的身旁,一个身穿大红色宫装的女子带着骄矜的微笑,款款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想必这就是那个一步登天的沈侧妃了吧?
谢青瑶眉梢一挑,忽然重重地跪了下去:“我竟不知道自己回趟娘家的工夫,府里已经封了王妃,没赶得上过来贺王妃的大喜,请王妃恕贱妾不知之罪吧!”
“你!”沈心妍霍然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谢青瑶,气得浑身发颤。
她确信这个眼中钉是来给她添堵的!
“王妃”这两个字听着倒是舒坦得很,可是这个称呼自己的丫鬟私下里叫几声就罢了,若是传到梅侧妃的耳朵里去,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风波来呢!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4。所谓“姐妹”
谢青瑶两手撑在地上,俯下身子“毕恭毕敬”地道:“贱妾实在是不知道这件大事,并非有意疏忽怠慢,请王妃恕罪……”
“王妃?我竟不知道,沈妹妹什么时候成了咱府里的王妃了?是皇上下的旨,还是太妃她老人家发了话?”门口传来一声冷笑,侍婢打起帘子,一个裹在暗红色斗篷中的高挑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沈心妍忙陪笑起身,却被来人冷冰冰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恭维话一时竟说不出口了。
谢青瑶知道来人便是府里的另外一位侧妃梅氏,忙跪直了身子,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丫鬟,故意磕磕巴巴地道:“方才这位姑娘叫、叫我向‘王妃’磕头,我一时着急,就……难道是、是我意会错了?我就说嘛,若是王爷有心册封王妃,万、万不会这样草率……”
梅含蕾不耐烦地吩咐谢青瑶起身,依旧转头看向沈心妍,一双好看的杏仁眼里面寒光闪闪。
“姐姐,您别听青妹妹胡说,我真的没有……那只是碧月一时口误,我是万万不敢如此僭越的……且不说王爷无意册封正妃,便是有这个念头,排在前头的也该是姐姐您才对……”沈心妍就地跪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碧月,快扶你主子起来。”梅含蕾笑着向吓呆了的小丫鬟吩咐道。
碧月早已两腿发软,非但没有扶起沈心妍,反而自己哆哆嗦嗦地在旁边跪了下来。
梅含蕾又吩咐自己带来的丫头过去搀扶,口中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是有身子的人,自己不在乎自己就罢了,万一伤着肚子里的宝贝,那可就要坏大事了!”
沈心妍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心中有了几分底气,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梅含蕾悠悠地叹道:“若是有一天王爷要封你为正妃,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我来这府里两年,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才来了三四个月就有了身孕……这也是各人的命数,王爷喜欢你,连上天都眷顾你,这是谁也没法子的事。今日你还肯向我下跪,再过一阵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
沈心妍闻言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假意谦卑道:“姐姐放心,心儿的命再怎么好,也越不过您去!咱们都是一起伺候王爷的,争什么大小长短?同心同德帮王爷解忧才是正事!”
“这倒是句明白话。”梅含蕾端庄地笑着,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看上去总有种森寒的意味。
谢青瑶侍立在一旁,看着那两人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说笑,心中不禁一阵阵发寒。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青媚身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如果不是昨夜回府途中“意外”坠河,她恐怕永远也无法相信,这样美好的笑容背后,会掩藏着她此前永远想象不到的恶毒心计吧?
眼前的这两个女子,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茬,究竟哪一个才是昨天在她的马车上动手脚的人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梅含蕾忽然转过脸来,向谢青瑶笑问:“青妹妹昨日回家探亲,本该傍晚就回来了,可我恍惚听见有人说,你是今日一早冒着雪自己走回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5。青妹妹有位青梅竹马
谢青瑶知道如今府里的事情是梅氏在管,当下不敢怠慢,忙躬身回道:“昨儿回府的时候,马车在路上打滑,摔到河里去了。贱妾费了半夜工夫才从河里爬出来,身子都冻僵了,衣裳也结了冰,又找不到车夫,只好自己从城外走进来的。”
梅氏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此话当真?”
“贱妾不敢有半句谎言。”谢青瑶低下头,郑重地道。
沈心妍忽然冷笑起来:“鬼话连篇,还敢说没有半句谎言!你的身子一向娇贵得很,淋一点雨都要发几天烧,这一回在河里泡了半夜居然不死,还能自己走回来?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了吗?”
“大冬天掉到河里可不是小事!青妹妹身上可有没有觉得不适?请大夫了没有?”梅氏的脸上露出关切之色,一叠声地问道。
谢青瑶笑道:“刚回来的时候是以为自己要糟糕了的,在热水里泡了一上午,居然也就神清气爽了。看来贱妾这身子虽弱,却胜在命贱,一时半会儿怕是还死不了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晚我听见人说你没有回来,急得我什么似的,本打算今儿一早就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出城去找,幸亏你自己回来了,这可真是上天保佑……”梅氏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好几遍佛。
沈心妍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地道:“青妹妹真是好本事,马车摔到河里去,那车夫至今生死不知,你自己倒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掉到河里去,还是自己到什么地方去过了一夜……”
“沈妹妹别乱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要被有心人说成什么样子呢!”梅氏淡淡地斥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丝毫怒色。
沈心妍露出奇怪的笑容,悠悠地道:“梅姐姐大概不知道吧?青妹妹在娘家的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十二三岁就互赠信物,私定了终身呢!青妹妹一直盼着将来能嫁得如意郎君,不想后来阴差阳错,竟跟我一起被赐给了王爷……自从进了王府,就很少见青妹妹笑了。这倒也怪不得青妹妹——只不知道这次回家探亲,青妹妹见到了你那位小竹马没有?”
“有这等事?”等沈心妍说完,梅氏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起来。
谢青瑶藏在袖底的手慢慢地握紧,心中暗暗恼恨。
没想到青媚竟然连莫浅哥的事也跟沈心妍说过……听刚才那几句话的意思,沈心妍是摆明了要借着这个话题给她扣一顶大帽子啊!
接触到梅氏审视的目光,谢青瑶“嘻”地一声笑了出来:“沈侧妃怕是风月戏唱多了吧?‘私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