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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瑶的心里顿时紧绷起来。
君御清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青瑶一眼,转向刀疤脸:“可以说了。”
刀疤脸垂下头,斟酌着词句慢吞吞地道:“属下带人细细审问过秦家庄的保长和百姓,他们说……谢家夫妇搬到秦家庄的时间是壬子年秋天,长子谢锦若是癸丑年正月生人。”
君御清的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向谢青瑶挑衅地眨了眨眼。
谢青瑶自然知道兄长的生辰,可是联系到父母搬到秦家庄的时间……
所有的迹象。似乎都完美地印证了君御清的猜测!
只听刀疤脸又继续说道:“据秦家庄的百姓所说,谢家人一向深居简出,便是下地种田采桑,也不与人多说话,更从不邀人上门,青天白日也是大门紧闭。便是当日家主谢世,主人也不许邻人上门吊唁,从挂幡祭奠到收殓下葬,都是母子三人完成。”
君御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谢青瑶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该不该反驳,却忽然想起了一件奇事。
谢家并不是没有邻人上门的。莫浅哥不是经常来吗?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后。谢青瑶忽然浑身一凛。
仿佛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青瑶打算细想的时候。却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她觉得刀疤脸打听来的这些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谢家的院子不在胡同里面。而是村头麦场旁边一座单独的小院,进进出出有谁会看到?那些人信口开河,哪里信得过?
想到这里,谢青瑶的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挺直了胸膛,不甘示弱地与君御清对视。
君御清用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杯沿,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是‘母子三人’?”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青瑶忍不住插嘴,波澜不惊地道:“我妹妹自幼体弱多病,从不出大门的。”
这句话其实很站不住脚。谢青瑶已经做好了被质疑被追问的准备。
君御清也确实质疑了,但质疑的内容,却与谢青瑶猜想的不一样。
他追问的是:“体弱多病?”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完整的追问。谢青瑶犹豫了一下,没有作答。
君御清也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他只是细细审视了谢青瑶一番。脑海中却想起了昔日宫廷教坊中那个体弱多病的娇怯女子。
那时的她,似乎一直是娇怯不胜的。脸色不是苍白就是异样的红,说话也总是细声细气的,不太敢看人的眼睛。
当然,某种特殊的时候。那水盈盈的目光直视着你,还是极为勾人的。
君御清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忍不住暗笑自己异想天开:孪生姐妹便是再相似,也不至于相似到完全分辨不出来。他自信认人还是不会错的。
三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一阵,君御清便继续问刀疤脸:“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
刀疤脸迟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双手捧到君御清的面前:“这是在谢家的箱子里面搜到的。”
谢青瑶闻言忍不住火冒三丈:“谁许你去搜我家箱子了?你这是做贼,是强盗!”
刀疤脸似乎有些尴尬,低下头不敢接话。
君御清接过那个布包,打开看了一眼,冷笑起来:“果然……”
谢青瑶伸长了脖子,勉强看见君御清拿在手中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牌,至于上面的纹样,她却是看不见的了。
君御清将那铁牌反反复复看了很久,扬起手来向谢青瑶亮了一下:“这下,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吗?”
谢青瑶不认识那铁牌,可是既然君御清这么说了,想必……那该是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吧?
虽然昨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谢青瑶还是感到心里乱成一团。
父亲真的是明德太子的暗卫?
那么哥哥是谁?她又是谁?
谢青瑶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谢锦若如今在哪里?”君御清转向刀疤脸。冷声问。
刀疤脸忙道:“属下请到两位小姐的时候,谢公子曾在沧州地界拦截,并带走了二小姐。想必……”
君御清慢吞吞地敲着桌子,叹道:“他不会一直在沧州,不过你上次说的那个叫‘李家集’的地方,很可疑。咱们手中没有多少兵马,你立刻传信给老三,叫他派一员猛将带兵直扑李家集,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刀疤脸忙高声应了,谢青瑶的心里顿时揪紧起来。
直扑李家集?莫浅哥可以平安无事吗?母亲会不会受到惊吓?哥哥救出青媚之后,会不会回李家集去?
如果能有法子通知他们就好了……
看到谢青瑶的脸色,君御清大为得意,整个人的脸色都亮了起来。眼看刀疤脸依旧站着不动,他几乎是跳起来叫道:“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吩咐人快马加鞭到三弟那里传信!还有,这个女人要尽快送到三弟那里去,一刻也不能耽误!”
谢青瑶还没来得及抗议,刀疤脸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爷,属下今日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关于睿王爷的……”
“什么消息?”君御清有些恼。
刀疤脸偷眼看看谢青瑶,迟疑了一下才道:“听人说,睿王爷已经在长子白日宴上,宣布将长子生母孙氏立为正妃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谢青瑶微微一怔,却也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君御清的反应却比谢青瑶大得多。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拍着桌子道:“阻止他!这件事不能由着他任性胡来!立正妃是要祭天祭祖的,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你立刻派人飞鸽传书给他,然后快马加鞭赶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许他立乱七八糟的人为正妃!”
刀疤脸唯唯诺诺地应了,三步并作两步奔了出去。
谢青瑶看着他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抿嘴而笑。
君御清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声吩咐小宫女道:“立刻叫人去备最好的马车!”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54。死透了没有?
谢青瑶觉得君御清的举动很好笑,可是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情不愿地被塞进马车,糊里糊涂地离开了帝陵,莫名其妙地踏上了回南的旅程。
赵小六并没有跟她一起。君御清留下了他,说是要审问,甚至不许谢青瑶跟他道别。
所以这一路上。谢青瑶的心几乎已经揪成了一个蒜疙瘩。
她担心君御清会利用赵小六对莫浅不利,担心君御涵的部下真的会直捣李家集,也担心马车外面这些黑着脸的家伙,当真会把她送回到君御涵的面前去。
这次“护送”她的人里头,并没有刀疤脸在内,为首的是一个成天板着脸的家伙,谢青瑶看见他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便疑心自己是不是欠了他两吊钱。
如此行了四五日,离京城已远。
但谢青瑶并不知道此时的君御涵身在何处。
雪已经停了多日,他想必已经过了遏云山吧?
她不愿见到君御涵,却又隐隐盼着快些见到他,然后想法子阻止他派人去李家集……
这简直是一个妄想。
驿马的速度。比马车快了几倍不止,说不定这个时候,君御涵已经发兵了。
想到这种可能,谢青瑶就更加不愿意见到君御涵了。路上有几次,谢青瑶甚至想干脆从马车上跳下去算了;夜里住店的时候,她也曾经试图从窗口溜出去跑掉。
但是事情显然由不得她。这一次“护送”她的人,看守得十分严密,君御清甚至特地拍派了一个小宫女与她同食同寝,连出恭都一步不离地跟着。
谢青瑶心急如焚。
更让她感到无望的是,这一次马车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走的都是些人烟稀少的村镇。
本来便不太可能有人来救她的,如今这样,更是连想也不用想了。
谢青瑶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见到君御涵之后,她该有多么尴尬和可悲。
其实她想错了。
君御涵身边的那些人确实会鄙夷和敌视她,但那是前几天的事了。
现在嘛,如果那些人见到她。一定会羞愧得把脑袋插到雪地里去的。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君御涵和他的麾下数万将士刚刚艰难地出了遏云山,便接到了君御清的飞鸽传书。
小小的纸卷打开。上面只写了几个小字:“暂缓立妃,厉兵秣马,有要事。”
君御涵知道随后会有驿马传信。当即吩咐就地扎营休整,等着君御清的消息。
这在军中,本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