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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蔚蓝的眼中胜利者特有的锐光并没有逃过卢修斯的眼睛,他立刻明白了邓不利多的意思:这所房屋周围大概设置了针对伏地魔和食死徒的防御魔法,而且据自己刚才接触的感觉判断,它的效果大概与黑魔王通过黑魔标记发动的钻心咒几乎无异。一直坚称自己与食死徒无关的马尔福理应毫无困难地通过这道防御,一旦露出异状,就等于不打自招。
灰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只老狐狸……分明是在逼自己主动退却!
在二人僵持之时,房间大门已经砰地一声拉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又肥又圆的脸:“你们这些鬼鬼祟祟的怪物,在别人家门口转来转去是要做什么?听着,滚远一点,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邓不利多仿佛没有看到他猪肝色的面孔,面无表情地说:“告诉佩妮,邓不利多想见她。”
一只拳头挥了出来:“听着,这里没有……”
“弗农,请他们进来吧。”瘦高的女人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将房门一把拉大,露出了一尘不染的客厅。
邓不利多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悟空见女人询问地望着他们,便一把拉过卢修斯的胳膊也踏上了台阶。
媲美钻心咒的疼痛骤然从左臂的黑魔标记处袭来,卢修斯猛地一颤,立刻苍白了脸色紧紧咬住嘴唇。悟空感觉到自己抓住的那只手臂正微微颤抖,不明就里地回头看了一眼,用火眼金睛一扫,立刻透过袍袖看到了散发着黑气的黑魔标记,鼓动的标记已经在周围激起了一片红肿。那邪恶的感觉令悟空厌恶不已,随手一拂,一股仙气过后,黑魔标记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修斯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疼痛骤然消失,心下暗惊:这个孙实在厉害,居然如此轻易地压制了黑魔王的标记,为保护救世主而设置的强大防御,居然在他眼中如同无物。不过,想想他既然都有令摄魂怪不战自退、甚至起死回生的能力,黑魔标记对他来说可能真的算不了什么。不过说来奇怪,既然他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一个家养小精灵束缚咒,却始终未能破除?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眼下的场景并不适合神游,卢修斯摇摇头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邓不利多注视了他一会儿,他回以坦然的目光和轻松的姿态,毫不客气地对着佩妮搬来的单只沙发椅抛了几记清洁咒后坐了上去——不是沙发,他没兴趣与一只嗜甜的狐狸分享同一个沙发。
邓不利多眼中没能及时掩饰的些许惊异让卢修斯看得很满足:哼……那只老狐狸后悔了,后悔不该主动把这个棘手的对头招惹进来。可是,后悔也晚了,谁叫你总是不肯轻易放过让所谓“漏网的食死徒”难堪的机会呢?说实在的,如果刚刚邓不利多是笑吟吟地告诉他“这里的事有我解决请放心”,说不定他就顾忌着那道防御顺水推舟地离开了。可是,你偏要采取了威胁、进攻甚至嘲讽的态势,一个马尔福岂能容忍这样的侮辱?
既然挑衅,就请承担相应的后果。这个世界上,总有你也会想不到事情发生!所以,邓不利多,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要见哈利?波特。”对待麻瓜,卢修斯觉得多说一个字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佩妮犹豫了一下,看看卢修斯,又看了看邓不利多。后者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开口道:“卢修斯,在见到哈利之前,我们是否应该先和监护人谈一谈?”
“您请自便,校长先生,”卢修斯完全没有触碰面前茶杯的打算,“要见哈利的是我,办完之后我自会离开,不会干扰您与麻瓜的……情感交流。”
“那个小子!”弗农咆哮道,“我受够了那个怪胎……”
“你很快就不需要再忍受了。”虽然卢修斯的声音很柔和,但冷灰色的眼睛只是淡淡一瞟,那种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的冷酷便轻而易举地让弗农安静下来,“我这次来就是为带走我妻子的远房表弟哈利?波特。孙,把领养文件拿给这个人签字。”
悟空心下暗笑:这卢小哥一出家门,还真是人模狗样哩!只不知这些人看到他在那水仙娘子面前噤若寒蝉的模样时,会是何种模样!
“你是那小子的亲戚?”弗农瞪着一双眼睛,气呼呼地伸出手去拿领养文件,“为什么不早来?你知道这小子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也不会最近才找到他的下落。”在说出这句话时,卢修斯根本没有看邓不利多一眼,但他的脸色显然很不好看。
“请等一下!”
布满皱纹的老手轻轻一动,那些纸张便飘往了邓不利多的方向,但悟空是何等反应,飞快地把手一招,文件纷纷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嗖地回到了他的手里。
邓不利多的蔚蓝色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闪烁片刻,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刚才一直被他忽视了的陌生年轻人:“孙先生真是好身手。”
——本来身上没有太强的魔力波动,但那一刹那间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力实在让人不可小觑。麻烦……卢修斯?马尔福从哪里找来了这个强劲的帮手?
两人交手间,弗农已经眼珠暴突,警惕地退开了几步,瞪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这些怪物……这里是我家!你们要干什么?”
“哈利的问题我需要与您的妻子谈一谈,在此之前请您不要做任何决定。”邓不利多抢在卢修斯之前开了口。
弗农犹豫地看了佩妮一眼,后者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但在他们回答之前,卢修斯又悠然地开了口:“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结束你们的困扰。”
看到肥胖男人的目光又迟疑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卢修斯优雅地屈起手臂撑住了自己的下巴,笑得勾魂慑魄:“既然讨厌那个孩子,何必勉强留下他呢?我想你也会认为,将他交给一个与他同样高贵的巫师来抚养,比把他锁在储物间里要好得多。”弗农有一瞬间的恍惚,卢修斯继续说下去,“相信我,断水断食、强度劳作和拳打脚踢都不可能将一个巫师变成哑炮,相反,只会让他的魔力暴动日益频繁。”
伴随着“断水断食”一系列事实的出口,邓不利多的嘴唇越抿越紧,盯着佩妮的表情也越来越严厉,后者慌乱地躲避着那两道凌厉的目光。而与此同时,弗农的表情却在慌乱之余又多了一些向往,充分证明这些话对他已经产生了极强的诱惑力。
“只是签一个字而已。”卢修斯从悟空的手中飘走了那些文件,让它们落在弗农的手里,“我就会带走那个孩子……”
“卢修斯?马尔福!”邓不利多威严地沉下了脸,“你没资格这样做!”
但卢修斯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眼睛只看着弗农的方向:“而你们永远不需要再面对某些……对你们来说过于神奇和美妙的现象。”
用余光瞄了一眼邓不利多铁青的脸,又看看弗农兴奋的眼光——卢修斯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看到了领养金的条款,唇边不由得浮上了一丝胜利的笑意:对于这些胆小懦弱、惧怕巫师而又贪婪成性的麻瓜,他很清楚该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记住我最后的,佩妮!”苍老的声音突然炸响,让弗农的手哆嗦了一下,一张纸从他的手中飘落在地。
卢修斯脸上的表情空白了片刻,不舒服的感觉浮上了他的心头,他觉得某种事态脱离了他的控制。
果然,那个瘦高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抓过了弗农手上的一系列领养手续,在卢修斯反应过来之前坚决地塞进了垃圾粉碎机,连珠炮一般急促地说:“不不不,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把他从这所房子里带走!绝对不!”
“哦?”卢修斯的脸色阴沉下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即使要承受那孩子魔力暴动带来的破坏,你也不会放弃一个……”他的声音也渐渐带上了怒气“……可以发泄怒气随意虐待的对象?”
佩妮的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邓不利多及时开了口:“你不会那样做的,佩妮,对吗?”
女人艰难地点了点头,看上去随时会昏迷过去。
“真有自信……”卢修斯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把那孩子叫出来亲眼验证一下?”
弗农胀红了脸色,把佩妮一把拉到了屋角,舞动着那肥胖的四肢:“你疯了吗佩妮?为什么不答应?我们可以甩掉那个麻烦,甚至那个小白脸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不……我不能……”佩妮的头上已经滚下了冷汗,“那孩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