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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的事。只是此时此刻若想安抚好已全无理智可言的欧阳清泓,就只有让他清清楚楚地了解他那宝贝弟弟的“真正面目”。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摊牌算了。完全奉行“破罐子破摔”原则的宋二少爷将之实行的是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宋钰沉默良久却没听见欧阳清泓再度开口说话,正奇怪着,却见他隔着桌子在自己对面坐下。棱角分明的脸上已不复再有之前的迷惘,隐隐的竟带着一股煞气,只是眉宇锁得死紧仍无半点放松。
“……刚才的话是昀儿亲口告诉你的吗?!”
“没,这件事是他做的我敢肯定。至于他的目的——”想了想,宋钰决定据实回答,反正这烂摊子横竖都得落到欧阳清昀头上,自己还是溜到一边看热闹好了,“全~~都是我猜的~~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反正他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刻意停顿了一下,瞅见欧阳清泓并无开口之意,虽然煞气退去了不少,却仍然让旁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自然而然的将对方此刻异样的情绪忽略不计,宋钰浅嘬一口清茶,放下杯子续道:“只要是在你身边,欧阳清昀永远都只是一只可爱乖顺听话的小猫,你说一他绝对不会说二,你说向东他绝对不敢往西,也许在他看来只要能呆在你的怀里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一旦离了你或者说有失去你的危险,猫咪就不再是猫咪了。嗯~~应该怎么说呢?就像虎豹一样会将侵入自己领地的敌人撕咬粉碎。凶悍、危险、残酷,我想此时的欧阳清昀就如同脱了笼的猛兽,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制住他。毕竟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都可以当作棋子的人其厉害程度可不容小觑啊!”
全身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怔,欧阳清泓垂下视线,幽邃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深意。右手却轻轻覆上胸口,一动不动的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欧阳清昀此刻定是朝着大理前行了,搞不好还赶在了我们的前头。毕竟比起失散后盲目的寻找,还不如在彼此约定的地方相逢要来得快捷、妥当些。这些道理欧阳兄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可怎么瞧对方都是一副没反应的样子,晓是宋钰也渐渐挂不住那张笑脸了,却也只得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再接再厉道,“欧阳兄,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想去寻,至少也得知道对方大概的位置和行踪吧。何况……”
“什么时候出发?”
“……啊?!”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能说服欧阳清泓的办法,却不想打刚才起就一语不发的男人竟突兀的冒出一句问句,宋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明显慢了半拍。
“我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大理?既然都已经商量好路程了,还是尽早动身的好!”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而低沉,清明睿智就像欧阳清泓直视宋钰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你当真想通了?啊!我的意思是……”看着眼前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欧阳清泓,宋钰倒真有些措手不及。再怎么说自己刚刚所透露的事情对于欧阳清泓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冲击,要是平常人哪能这么快就接受这种相当于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了然的微微一笑,欧阳清泓说得及是有条有理:“正如你所说的,我若真想早点找到昀儿,往大理的方向去找最为妥当。当初我们就是打算去血凌宫的,现在失散了,昀儿他们能去的也只有那儿了。而且幸运的话,半路上就会遇见也说不定。”
赞同似的点点头,宋钰在心里度量几许终是开口道:“舞兄去外面打探血凌宫的消息,大概就快回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动身……如果欧阳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话,明天我们就上路,如何?”
“明天?!”剑眉微蹙,欧阳清泓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眼眸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坚毅,“没必要拖到明天,天皓回来了我们就出发。”
斩钉截铁的一语驳回宋钰的意见,欧阳清泓垂首凝视着右手覆住的胸口,清澈如镜的乌瞳眨眼间幽暗不明,仿佛所有的感情都沉淀在深深的黑潭里,却仍有些许温柔淡淡的溢出,似水缠绵。
“啊~~不要吧~~~”一声惨叫终是唤回欧阳清泓的注意,抬眼却见宋钰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多惨无人道的事一般。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啊~~我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做啊~~从今天早上我就一直期盼着,如果今天错过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满脸悲痛的,宋钰说得是声泪俱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 | | | | | | ……你要做什么啊?”问得是小心翼翼。
“吃饭。”
“………”
……………-_-| | | | | | |
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边业已空置的杯盏,虽然宋钰一副慵懒悠闲的贵公子形象,可那双狐狸般狡诘的细眸却透露出与他此刻模样完全相反的精明和锐利。
着实打量了在自己对面静坐无声的欧阳清泓良久,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忽略自己堪称无理的视线还是根本就没发现,宋钰安静不了多久,终是敌不过心里膨胀得越来越大的好奇心,笑吟吟的凑了过去,邪魅的眉眼间却是了然的暧昧:“欧阳兄,其实打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欧阳清昀当时会在苏州造出谣言,也是借题发挥渲染声势罢了。因为就算他不去掺合,大家或多或少也会有些误解猜疑吧。若是别人我还能理解,可是像欧阳兄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微微一愣,欧阳清泓沉下脸色,眼中已泛起薄薄的愠怒。
笑得越发温和无害,宋钰撑起身子,大大咧咧的仰靠在椅背中,“呵呵~~我只是说说罢了,我又怎会怀疑欧阳兄是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却仍要放出‘要在其弟成家之后再谈婚事’的话呢?或者说——”将视线移至对方,不意外的看到一张愈发冷凝阴晦的俊脸,“欧阳兄内心里其实并不意外甚至还期盼着……”
微笑着不再说话,宋钰施施然的悠然自得,仿佛完全不曾感觉到屋内迥然突降的气温,和对方锐利森冷的逼视。
半晌,却见欧阳清泓黑眸中的清亮慢慢敛了下去,最终回复成夜色般宽广和谐的墨黑。他朝着宋钰莞尔一笑,表情极是和蔼,却瞧得对方一阵胆颤心寒。
他只说了一句:“宋兄,当初我们定下的协议还是改改的比较好。你说三七怎么样?”
………-_-| | | | | | |
高手出招的境界即是谈笑间灰飞烟灭,败得一塌糊涂的宋二少爷溃退如山倒,短时间内看来是没办法东山再起了。
推开房门,柔和而苍老的夕照如雨般倾洒流泻进来。阳光中,宋钰回身伫立,却是一脸的意味深长,“刚才你揪着我问欧阳清昀的时候,你知道你的表情像什么吗?”
“就像一头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门,缓缓合上。
狭小而简陋的木屋内黯淡无光,放眼四周除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一张方方正正的木桌,零零落落几把有好有坏的木椅外,就再无它物。
欧阳清泓静静的坐在原地,不甚明了的脸刚好掩藏在披散垂落的黑发阴影下。他的手从覆上胸口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放下过,寂静中,随着呼吸的越来越急促,欧阳清泓紧紧扣拢了胸前的手指,暗哑的迸出疯狂的“呵呵”大笑。
一夕之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昀儿不在身边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不像自己?刚刚在听到宋钰的话时,的确是大吃了一惊,然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愤怒,恐惧。但自己吃惊的却是为什么别人会知道昀儿的事而我却不知道,我才是昀儿最亲的人啊,他的全部只有我才是最了解的!然后便是愤怒,怒气的对象却是宋钰,对于这个竟看过我所没看过的昀儿另一面的人的嫉恨与仇视!接着就是恐惧,这样的情绪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止歇,反而还有着扩大的趋势,毒液般侵蚀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昀儿,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会随时离开我,不让我有一丝安心的保障?昀儿,你不需要大哥了吗?你要丢下大哥一个人吗?
原来一直离不开、需求着的人是我,是我自己才对!
…………
就像一头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
“……呵呵……失去了伴侣的狼通常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微笑着从胸口处的衣衫内拿出那块还带着体温的青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