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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芋一瞧,“这么小?”那齐妃旁边的不过一个五六岁垂髫孩童,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是第十二个,那前面的呢?”
百里巽风眼色一黯,“都没了。”
“都死了啊!”莫芋一惊,“皇上怎么这么没有子息福?”
百里巽风嘴角抽搐,这个人从一进门就开始胡乱发问,句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要不是自己媳妇,早给举报拖出去杀头了。
“除掉眼前的十二皇子,剩余的十一个里倒有十个是公主,唯一一个五皇子,十岁时出天花夭折了。”
莫芋听得同情,不禁叹道,“真可怜。”
“是啊,如今皇叔身体渐衰,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十二皇子成年。”百里巽风被莫芋一带动,也叹了起来。
他俩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对面十位公主,皇帝瞧他俩交头接耳的样子,笑道,“风儿与王妃真是伉俪情深。”
“是啊,”皇后也羡慕道,“小俩口一直头颈相交,说悄悄话儿呢!”她一打趣,周围的女眷们都笑了起来。
莫芋跟百里巽风赶忙分开整理表情,想到刚才说的一堆大逆不道的话,顿时后背生凉,两人一对视,看到对方后怕的眼神,却又不自觉,相互噗嗤笑了出来。
“凌大人到!”太监通报一个人的名字,顿时叫三个人愣出了神。
百里巽风皱眉想,他来干什么?
莫芋则有些好奇,百里王爷出殡那日他并无心思去看凌靖仇,算起来,这次应该是事隔许久的一次见面,叫他心中有那么一丝丝期盼。
而龙座上那个人的眼神,则陡然热切了起来。
大冬天的,凌靖仇青衫绸袍持一柄长剑熠熠立于酒席间,他握剑跪拜,“臣凌靖仇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娘娘,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娘娘千岁,王爷千岁!”
“爱卿平身!”坐在旁边的皇后有些奇怪,这老头子的语气听起来怎么有些迫不及待?
“谢皇上!”凌靖仇起身拱手道,“皇上家宴,微臣特来舞剑助兴,剑艺不精献丑,诸位多多包含。”他话不多说,青冥剑已出鞘,剑身腾挪翻转,正是他传言中成名的“凌云剑法”,不过除夕夜皇帝家宴,这套刚劲剑法收了些许锋芒,倒舞出几分温意来。皇帝看向台下,眼里面满满是心疼:这个孩子,朕是叫他来吃饭的啊……
一旁的莫芋目光紧紧被那柄长剑牵引,不比百里巽风金甲重枪,马上一挥豪情万丈;凌靖仇青衣书生,剑如人般瘦削苍劲,衣袂流转间,文人孤傲清高的意气跃然剑上,他呼吸一阵急促,想起父亲早年的一幅画:
少年下山入仕,广袖长剑,怒马青骢,山风呼啸起,带起黄叶翩翩,仰天一望间,只有夕阳归鸿。
那少年模样他已不太记得,但那风流品貌,哪与眼前的凌靖仇有一分无二?
边上百里巽风早就大大不悦,他揽紧莫芋微隆的肚腹,又细心为他夹好各种点心菜式,用调羹搭配好送到他嘴边,“别光看不吃饭。”
“哦。”莫芋乖乖张嘴,眼睛还停留在中央舞剑的人身上。
百里巽风黑着脸,悄悄在底下握了握拳头。
眼角扫到他二人细微的动作,凌靖仇嘴角扯出了笑,他舞出一招“剑惊飞天”,趁机收势道,“微臣献丑了。”
皇上带头拍手道,“凌爱卿文武双全,一手剑器舞得山河失色,真乃我朝栋梁之才,来人,赐坐!”
莫芋暗自吐舌头,凌靖仇这一手剑舞得是不错,不过皇帝夸得也太言过其实了吧?他瞧皇帝满眼欣喜之色,看来是非常之喜欢凌靖仇,而凌靖仇却淡淡没什么表示。
皇帝家宴,本就没他凌靖仇什么事,当初答应赴约,只是为了还皇帝一个人情,眼下剑已耍完,他意欲离开,不料皇帝已经赐坐,还恰恰摆在莫芋旁边。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拘束,”皇帝提箸,指着面前的美食道,“来来,都尝尝。”
于是各人吃了起来,又有歌姬舞娘等上助兴节目,大伙儿吃吃笑笑好不开心。莫芋歪过脑袋一瞧,发现凌靖仇正瞧着他,还顽皮的冲他眨眨眼,莫芋一乐,看凌靖仇从桌上拿了什么藏在手里,桌下摊开给他一看,原来是几粒粗盐粒,菜肴里有西域进贡的全羊,烤的通身焦黄,要拿镶金的小刀片开,摸上现磨的盐巴,吃起来才别有香味。凌靖仇丢了盐粒,又将茶盖扣在桌上,莫芋惊喜,知他说的大约是盐漕案已经查稳当,于是也眨眨眼回应,不过一切看在百里巽风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心里不快,一顿饭刚吃完就拉着莫芋以他身体不便的名义走了。
而后又有守夜放烟花等节目,大概是今年有特殊的人陪在身边,皇帝显得特别高兴。
不过百里巽风显然不这么想了,他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怎么也笑不起来,莫芋猜到他为何不高兴,却也不打算澄清,他自认为本身就和凌靖仇清清白白,解释了反倒刻意而心虚,于是也憋着这口气,一路无言的回到王府。
凌靖仇一夜未归,莫芜一个人守着房间里的灯豆过除夕,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听公子说他早已回到京城,但担心却不能因此抹去,而公子,早已对他如路人,爹也不知道在哪里……莫芜瘪瘪嘴,小心灭了蜡烛,盖住被子睡觉,只可惜屋外满城鞭炮响,那震天的响声吵得他无法入睡,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得屋里的被子一起一伏,盖过了那小小隐隐的啜泣声响。
第二日一早,莫芜盯着核桃般的两只眼睛起来,廷尉府里的丫鬟下人看了都吓一跳!这小乖乖是怎么了?大过节的,小眼睛哭得有平日里的两倍大,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王五看着都乐了,莫芜有些讪讪的看着笑他的大家,心里更失落了。
凌靖仇就在这时回来了,他双目通红,拎着剑摇摇晃晃,身后跟过来的小厮一脸惶惑。大冬天的,他一身单衣出去,一身单衣回来,皇上赐的御寒衣物执意不要,终于在陪看了一夜的烟花后,侵寒了。
莫芜本来伤心着呢,结果在看到凌靖仇的样子后立马担心起来,什么委屈都抛到九霄云外。只可惜凌靖仇被一帮仆人围着,他挤不进去不说,长得又矮,连伸长脖子看也看不到。
“爷,是不是病了?”
“爷,穿这么少?”
“来人!拿披风来!”
“爷,喝热茶!”
……
凌靖仇一挥手,周围喋喋不休的人迅速闭了嘴,闪开来去,人堆外的莫芜被推得一个踉跄,刚站稳,就见凌靖仇径直朝他走来。
“公子……”
凌靖仇两眼一黑,直愣愣倒了下去,莫芜看着怀里的公子,急得眼泪水直冒,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公子……”
众人大惊,赶忙将凌靖仇抢了去抬到房里,又叫人去请孙回春,莫芜看着空荡荡的怀里,悄悄拿手摸摸,似乎还有公子的余温。
凌靖仇就是廷尉府的顶梁柱,他病倒了,整个府里就彻底乱成一锅粥,莫芜跟去房里,看着床边围着的一圈圈人,犹豫着收回了脚,可巧这时孙回春来了,他便又如刚才一样,被挤得找不着落脚的地方。孙回春满脸黑线的把大伙儿赶了出来,一群人只能站在院里等消息,等了半天,孙太医只轻描淡写说了句风寒,让买点祛风发热的药,连方子都没开就走了。
于是大伙儿又忙了起来,凌靖仇盖了两床被子,热得头脑冒汗满脸通红,五六个丫鬟拿着丝绢要为他擦汗。
“走开啦,我先拿出绢子的!”
“你明明是堂里端茶的,跑我们房里干什么!”
“你们都给我一边去,一直是我服侍公子内务的!”
凌靖仇到底是佳公子,平日里没有人敢造次,这回他病了,还能不抓紧机会,难得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男子,现在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这帮丫鬟个个看得心里痒痒,莫芜才拧好帕子,见几个姐姐站在床边剑拔弩张,不由悄悄退了出来,不巧这时有人拍他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小蝌蚪,怎么不进去看看公子啊?”一张笑眯眯的脸伸到莫芜眼前,那人尽量笑得无害,莫芜松了口气,“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