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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靖仇盯他半晌,只不做声收回眼,“重审,我不要这种揽罪的废话。”
狱长没动,好半天犹豫道,“大人,刑都、都用遍了,他死、死不开口,我没……没办法……”
“是吗?”凌靖仇懒懒的开口,好像下属不得力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只是眼中阴翳渐浓,“给我把人带到刑房里,我要亲自审。”
狱长暗自长吁一口,松松被汗水浸透的拳头,“是,小人这就去办。”
“慢……”凌靖仇走下来,抬起狱长的下巴,“把他送来后,你也不用走了。”
狱长脸上一阵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求大人放过小的,放过小的啊!小的还有妻儿老小,全靠小的薪俸过日子,离了小的她们也活不了啊大人……”
凌靖仇看他涕泪满脸,竟也一时心软,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跟过去了,来人!五十大板!拖走!”说罢抬脚走了出去,狱长凄厉的喊声越来越远。
沉重的锁链发出令人恐惧的蛮横声响,鲜血淋漓的犯人只稍稍抬了抬眼皮,便笑了起来,“凌大人,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您还亲自跑过来一趟,不麻烦吗?”刑房门开,一双藏青色的官靴踏了进来,地上污秽横流,那双靴子踩在上面,步步沉稳,带出一个个血脚印停在犯人身前。
“宁大侠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是凌某眼里为数不多的英雄,只可惜朝廷有令,抓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被称为英雄的宁大侠冷嗤一声,并不觉得被凌靖仇抬举是件多么光荣的事。
“宁大侠人中龙凤,对兄弟义气果然看重,如此严刑拷打仍紧咬牙关,实在令凌某佩服,只不过……”凌靖仇顿了一下,转身向后走去,“不知道儿女情长,能不能叫宁大侠英雄气短哪?”
宁志轩猛然抬头,眼睛睁大,“姓凌的,你抓了宛心?”
话音刚落,门后一阵嘈杂,有兵卒架了一个女人进来,凌靖仇一掀官袍,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两人。
“给你们半刻钟叙旧。”
那宁志轩瞧宛心模样,已是睚眦俱裂,对着凌靖仇破口大骂起来,“姓凌的!你个狗日昧良心的王八羔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狗日的下地狱也别想投胎!你不得好死!”
凌靖仇一瞥眼,笑道,“我不得好死不要紧,关键的是您不能死,您要是死了,我就加倍折磨她。”他眼神一递,狱卒便搬来刑架将宛心绑在上面。
“所以,咬舌刎颈什么的,您三思。”
宁志轩怒气当胸,恨不得将眼前道貌岸然的这人千刀万剐。
凌靖仇一挥手,狱卒拿铁钩架在宛心锁骨上“您想好了说,错一句,”他嘴角狰狞一笑,“我就穿了她。”
“当年云娘夷中贩盐,最后一道是经谁的手?”
宁志轩将头偏向一边,“不知道。”
“啊……”只听一声惨呼,宁志轩回头,愕然发现宛心胸前一片血红。
“凌靖仇你……”
“我说了你错一句我就拿她开刀,”凌靖仇走到宛心面前,见这女人的眉眼竟有几分像云娘,“云娘当年贩盐最后一道是经谁的手?说!”他手起钩落,还没等宛心呼痛,那锋利的弯钩已深深扎入她另一边锁骨中!“说!”凌靖仇暴喝,“不说我扒了她!”
不等宁志轩回答,他一把摔过铁钩,将宛心的外衣撕开,宁志轩再也忍不住,痛心干嚎了起来,“我说,是莫季起!莫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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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啊……”恐惧袭来,莫芋猛然睁眼,一坐而起。窗外阳光明媚,一束光透过纱帐打在锦被上,光斑悠然晃动,莫芋眯着眼,恍然发觉是梦一场。
丫鬟竹桃推门而入,“少夫人,你醒了。”
莫芋点头,抬手一抹,脑门上全是虚汗,他掀了被子下床,竹桃赶忙扶他,“少夫人,喝点红枣羹润润胃吧。”
莫芋咂咂嘴,果然寡淡无味,就跟竹桃说,“一小碗,煮多了给莫芜送去。”
“是。”竹桃应声退出去,一会儿,端着碟精致景泰红棠小碗进来,莫芋接过,小口小口的吃着,“竹桃,莫芜喜欢这红枣羹么?”
“禀王妃,莫芜少爷不在房里。”
莫芋心里一抖,“去园子里找找。”竹桃听出他语气里的急切,连声应着吩咐下去,过了半晌下人回报,莫芜果然不在府里。莫芋一吓,景泰碗从手上脱了下去,“嗙!”一声脆响,摔成几瓣。
“快找找去!快找找去呀!”莫芋眼前一黑,梦里骇人的景象不自觉浮现出来,莫芜哭着喊救命,爹……爹上了断头台!
“夫人!夫人!”竹桃扶住昏过去的莫芋,发觉他腿间一条红线蜿蜒向下,吓得大喊,“来人哪!快喊大夫!大夫!”
“莫季起。”
莫老爹下意识回头,多年没有人叫自己的本名,忽然在牢里听到,一时间倒有些陌生。
“莫季起。”
声音再次响起,一道黑影逆光显现了出来。莫老爹费力瞧去,只隐约瞧出来人一身二品皂色官袍,面容则完全隐在黑暗中,透着神秘恐惧。
一股寒意蛇一样爬上背,莫老爹转过身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听说,你还有个儿子?”来人渐近,靠近牢门时蹲了下来,火把跳动,一张含笑俊逸的脸被映照了出来。
犹如晴天霹雳般,莫老爹震惊得一动不动,仿佛四肢百骸被大雷劈过,一星半点儿力道都使不出来。好半天,才找回力气开口,“竟然是你?”
“是我,”凌靖仇瞧着他眼睛,笔直看了进去,“跟踪你夫人和儿子的是我,要杀她们灭口的……也是我。”
“看不出来啊,你这老狐狸隐藏地这么深。”凌靖仇扯一根稻草,缠在手上把玩,“我跟你打交道三年,竟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探子回报,莫芋嫁后莫夫人一直和一个男孩相依为命,他原本只道是忠心耿耿的傻小厮,哪知探子禀报说,有次竟无意听见那男孩喊莫夫人为娘。
他当时警觉。莫老爹一定有隐情未报,今日一审宁志轩,果然有马脚露出。
“令夫人可真是机敏过人,一发觉有人监视他母子,居然出了家,只是你那小儿子不知所踪,如今你大限快到,不知要不要人黄泉路上做个陪?”
莫老爹一把扑到他面前,“凌靖仇,你我相识一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只求你放过小儿,小儿才十五,还是个孩子啊!”
“哦?那云娘当年贩盐,最后一道可是经你的手?”
“是。”
“地图在哪?”
莫老爹浑身一凛,“你想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就问这一个问题,你若应我……”
“不行!”
凌靖仇眼光一寒,“你说什么?”
莫老爹低垂着头,脸下一片阴影,“你连地图都查了出来,想必应该都知道了,我没有做对不起漕帮的事,该说的都说了,若要我死,这条老命你拿去便是。”
“我要你命作甚!”凌靖仇冷哼一声,“朝廷都压着不让你死,我敢开刀么?不知道你那小儿子是个什么模样,你猜莫夫人出家了,他会不会来投奔莫芋?”
莫老爹眼睛倏地瞪大,“凌靖仇你……”
“我不过是来报个仇的,没什么大错,你不用这么愤恨地看着我。”凌靖仇扔下稻草,弹弹指甲上的灰。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凌靖仇站起身来,一阵大笑,转而收住,一字一句道,
“千年红叶,万载浮梁。”
莫老爹心脏一紧,像是见到鬼一般,看着凌靖仇的眼神怪异非常,“你?你居然没死?”
凌靖仇并不答他,只问,“地图在哪里?”
眼前的人似乎仍在震惊中,对他的疑问置若罔闻。
“你小儿子叫什么名字?跟他哥哥比起来,是不是也是个美人坯子?”凌靖仇微微一笑,眉间戾气轰然逝去,转眼又是那个和善的佳公子。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莫老爹双膝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