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传羽白鸾转过去一看,只见碧虏端着盘子,丹增将一个瓷盏在地上摔成粉碎,面纱后面的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一句话也没说,站了起来。
白鸾往旁挪开一步,离柳传羽远些,对丹增道:“我们走吧。”
柳传羽眼神在白鸾丹增之间转来转去,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又一看站在旁边嘿嘿地朝他笑得不知所谓的白清扬,心里疑惑更浓。
几人收拾停当,沿着隧道继续往前走,路上只听潺潺水声就在近旁,白清扬道:“这隧道走到尽头便是金水河的地下水道,沿金水河一直走,出地面,就是京郊弘法寺的后山了。”
白鸾听罢,说道:“既然如此,出弘法寺后,你我也不便再同行。若将来你有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会尽力而为。”
白清扬一听,长长地“唉”了一声:“怎么怎么?你难道不跟我一起去跟岭南王汇合么?”
白鸾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另有要事。”说罢不由自主地看了丹增一眼,神色隐隐含忧。
白清扬瞧在眼里,眼珠子转了转。
过了一会,他又向白鸾问道:“白鸾,你说的密宗分宗一事,可是发生在二十年前,藩国大乱的时候?”
“是。”
“当时先皇还是太子,高宗皇帝出兵攻打吐蕃,似乎就是因为密宗往中原传教,扰乱民心……”白清扬用破扇子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结果久战不胜,国力亏空,导致藩王叛乱,攻打吐蕃一事,便就此作罢。”
白鸾淡淡瞧他一眼。
白清扬见白鸾无甚反应,接着道:“分宗之前,密宗对吐蕃国政并无干涉,分宗之后却被尊为国教,密宗自称雪山神教,也是从分宗之后开始的……既然是分宗,那么另外一支现在何处呢?”
一面说,白清扬一面颇有深意地看向丹增。
丹增冷笑一声。
未等白鸾回答,却见一清丽的女子声音从隧道暗处传来:“雪山神教,独我一宗,何来分宗一说?哼,亘迦一党的余孽,藏到今天也算你们命长了。”
说罢,一个黑裙美妇人自阴影里款步走出,杨柳细腰,身姿曼妙,气质雍华,虽非二八芳华,却别有一番风韵。
白清扬惊讶:“晴妃娘娘?”
美妇向白鸾冷冷一笑,看向丹增:“枉费我不少功夫,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这小丑八怪才是亘迦的孽种。”
“你放屁!”
柳传羽一愣,转头就见丹增大骂一声,刷地抽出短刀,就要扑前去与黑衣女厮杀,白鸾闪身拦上:“丹增!”
“滚开!我杀了她!”
白鸾紧握住丹增双肩:“你有伤在身,不要受她激将!”
丹增靠在白鸾怀里,犹自气得浑身颤抖,气喘吁吁地说:“鸾儿,你给我杀了她!”
白鸾将丹增拦至身后,丢个眼色与逻珊碧虏,二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护在丹增两侧。
白鸾不慌不忙向黑衣女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衣女施施然一拂裙摆:“本宫毗沙门天王座下,日晖使者。”
白清扬一听这话,眼睛睁大,柳传羽见他不动声色地一面摇扇,一面速速往后退开老远,心想难不成这什么什么门天王的,来头很大?
又一看白鸾,虽然面上冷静,却也在全神戒备。
那女人身上并未携刀携剑,却已经是一副普天之下再无对手的样子,完全不把白鸾等人放在眼里:“哼哼,你们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若是识相的,把宝瓶交出来。”
丹增呸了一声:“做梦!”
日晖使者一听,冷笑一声:“那就等着瞧吧!”说罢双手成爪,向丹增这边攻来,丹增正要迎上,却被逻珊碧虏左右挟住往后一跃,白鸾从中拦住,手中长刀已然出鞘,那血色锋芒照得整个阴暗的隧道红光一闪。
日晖使者被白鸾的刀芒逼得往旁边一躲,赞道:“好一把嗜血魔刀!”
说罢腰间银芒一亮,一把细长的软剑如蛇一般化在手,日晖使者道:“就让我这把龙蛇剑,再会一会你的诛明刀!”
话音刚落,日晖使者和白鸾两人的刀剑就相碰了数十个来回,柳传羽眼中只见火花电光一阵狂闪,刀光剑影中,看不到两人的身形,手心里紧张得汗津津的。冷不妨,被人从后边一拉,“哎呀呀,若不想被连累,就躲远些。”
柳传羽扭头一看,白清扬用烧焦的扇子遮着半边脸,愁眉苦脸地说,“原以为父皇藏的密道十足安全,没想到天下之大,这些妖魔鬼怪一个个都神通广大的说。”
一面苦着脸,一面拉着柳传羽躲得远远地,但又不逃走,一双眼睛盯着白鸾与日晖使者相斗,兴奋地闪光。
柳传羽心里呸了一声,心说你装个屁,这不是看热闹看得很开心么!
柳传羽道:“那个黑衣女,你刚不是喊她晴妃娘娘?”
“是啊。”
“那她怎么又是什么日晖使者啊?”
白清扬皱起眉,破扇子呼呼地扇着:“我也是不得其解,话说……”白清扬露出“咦”的表情扭头看柳传羽:“你不是跟他们一拨儿的么?”
“呃……”
白清扬眼珠一转:“这真是奇怪了,我还特别问了白鸾,他说你是他师弟来着……”
“啊?”
白清扬瞧柳传羽神态迷惑,心里暗想这恐怕还有□,不由得脸上笑得越加狡猾,嘿嘿道,“怎么,是另一回事么?”
柳传羽没有答话,他被这消息大大震惊一番,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白鸾的师弟!
心想果然,白鸾对他这样好,他们之间果然是大有前缘的。
那丹增呢?柳传羽抬眼去望丹增,却刚好看到三个衣饰奇异身手敏捷的刀客杀向丹增等人,“小心!”柳传羽刚喊出声,逻珊碧虏就一齐迎上,以二敌三,火花四溅地拼杀起来。
“不妙不妙!”白清扬又往远处踱了几步,望向丹增,“这便是调虎离山抽丝剥茧的计策,那少年恐怕要不妙了!”
这话一讲完,柳传羽便听见金水河发出哗哗的急速流动声,流水那头隧道出口处,一人背着洞口的光线,竟是立在水面上,逆流而来。
只听那人诵道:
“来无所从。
去无所至。
十方微尘。
颠倒众生。”
声若盘磬古钟,悠悠不绝。
行到近处,柳传羽才看清,竟是一个女子,只是戴着面具,看不见容貌。
“这是男的还是女的?”白清扬好奇地问柳传羽。
柳传羽没答话,脸色骤然像纸一样白。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一样,狂跳起来,他死死盯住来人,没由来的,一股恐惧战栗之感蔓延全身。
是他!是他!
脑海之中有个声音大声叫着,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痛起来。
白清扬见柳传羽脸色可怕,神色也难得肃立起来。他见那女子踩在竹竿上,竹竿稳稳浮于水面,好似无一丝重量落在上面一样。
白清扬心里一凛:此人轻功之高,只怕世间难逢对手。
那女子穿身穿紧身的七色彩衣,腰间缠着密密的十指余宽的腰带,挂着三只梭子形状的红色小铃。
竹竿缓缓靠岸,她踏上地面,一步步向丹增走去。
丹增见她靠近,不知怎地,噗通一下跌在地上。
柳传羽目中已无他物,只如看见恶鬼一样盯住那女。
那女子虽看上去身姿轻盈,步履却迟缓得像百岁老僧,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身体。她手里扶着一根长老专用的比丘门锡杖,十二个金属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
无形的压力仿佛落在柳传羽肩上,比丘门锡杖的金属环每一次响动,柳传羽就随着那声音咯吱咯吱地咬着牙齿,目眦欲裂的神情,看得白清扬地对柳传羽莫名地惧怕起来。
面具女子走到丹增面前五步,将锡杖在地面重重一顿,顷刻间隧道里地动山摇,那声音像是隆隆雷声在乌云中翻滚,地面好似湖水一样起了波纹。
丹增看似无法站立,只是困在地上,大叫:“鸾儿快救我!”
白鸾见此女来到,早就心神大乱,只苦于应付日晖使者,恨不能裂身来救。一急之下真气暴涨,挥刀将日晖使者荡开数丈,疾风般向丹增援来。
☆、画皮障眼之卷·其之三
那面具女行动似有阻碍,只站定于一点,与白鸾交锋仅靠手中锡杖。
白清扬躲得远远地观看,觉得那锡杖邪门得很,被那怪女团团轮舞,只听金环发出哗哗的响动,金光在她四周形成一个圆轮。
奈何白鸾的刀法无论怎样地越攻越快,却丝毫不能靠近那光轮半分。
不消片刻,白鸾手中长刀忽地爆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