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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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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木头梆子,你明知里面已被霉雨淋透,内里腐朽,可还拖着表现自欺欺人以为能用体温烘干它。
  我喜欢靡苏的手,干燥温暖,修长且单薄,透着脆弱的苍白,她善于用它素描临摹,会弹很多我没听过的曲子,可她很少唱歌,作为听众,我唯一听过的曲目便是她眉目祥和吟唱哈利路亚,靡苏对圣经的迷恋让我一度匪夷所思,内些拖沓的玩意儿只会让我昏昏欲睡。
  除去这些她更善于逃跑与出走,从不需要任何准备及细软,一张车票足矣帮她孑然一身义无反顾的踏上旅途。靡苏想远走高飞,去西藏看天葬,去丽江那座没有城墙的古城,走在凤凰城的青石板街,其实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躲在别处生活,可她没钱,每次灰头土脸带着满身落魄回到起点。
  我渐渐适应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消失、出现、周而复始。她会心血来潮跑到火车站翻遍口袋里仅有寒酸又羞涩的财产,买到一张又薄又小的铁路通行证很遗憾得只能载她到临城,日出时抵达,蹲在车站边的巷子里抽着廉价粗糙的香烟,当脚边丢满七零八落的烟蒂在无多余的香烟后,她决定回家。 所以当靡苏乘着出租车出现在我家楼下冲着窗口向我招手时,我没有任何想法,惯性的丢下钱包帮她买单。
  可就是这样贫穷的靡苏,仍不忘用仅剩的钱从那条寒酸的巷子里从一个比自己寒酸落魄的中年小贩手里买回早已冷掉的烤地瓜,她说,甜,你吃。其实冷掉的东西早已发涩,可我依然说甜,说好吃。我知道但凡她有,都会给我。可她只会入不敷出,靡苏全部的财产都用来逃离这座城市,她憎恨它,这里只会带给她一身面目可憎的伤疤使她摧心剖肝、内外煎熬。
  我们默契的对某些事物绕道而行,我不敢说她不愿想。那场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故,让她失去无可挽回的人。她有了心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扎进她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她心里某些东西也随着时间深埋入土消失殆尽。
  我看她一年比一年晦暗低沉,她嘴里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宿命两字,她说这是命求不来,她认下。无论身处多热闹繁华的景象,酒桌拼酒亦夜店里的声色犬马,或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她始终身形清冷表情寡淡,新年时满城的烟火,旁人瞧得绚烂,她只等盛放后颓败。
  她的心长出茧封得厚实,深怕别人窥探,我不在敢斩钉截铁的说这世上最懂你的人是我,因为我看清她眼里漫长的无望。
  靡苏信基督信耶和华信圣母玛利亚,信一切可宽恕她的宗教,因为她坚信自己有罪,她忏悔她祷告,因为她想获得赦免,可她依然痛苦。
  她从不束起发,别人会轻而易举的发现藏在她耳朵里冰冷又丑陋的机械,探究的眼神像把刀子戳进她的身体,时刻提醒她的残缺。我陪她去做定期检查,医生说右耳膜长期负荷过重,已经开始丧失听力,一旦失聪,左耳也并不乐观。靡苏的表情很平静,这本就是她预料的结果,她一直不肯配合医生治疗,我心里明白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她想伤害自己。
  她拉着我进书店,认真挑选着聋哑人手语教材,她笑了不带任何意义,她咨询我的意见,说哪本合适我?我想当年我的脸一定扭曲着,我打了她,手掌火辣辣的泛着疼。第一次,我把她留在人群里,弃之而去。可我更像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止不住脸上汹涌的泪水,就像我止不住她的疼。曾经记忆里也曾快乐过的靡苏,遥远的让人抓不住,她的身体里像溶进另一具灵魂,眉目间满是冷漠,像参透了某种东西带着悯怜不屑。从前靡苏不高兴的时候会大声叫我滚,那时候我会恬不知耻的滚到她身边,哄着捧着谁叫我乐意。如今她叫我滚,我真就马不停蹄的滚出她瞧不见的视线,看她躲在自己的世界方觉安全,伏在暗处缄默不语。
  


☆、第三章

  她开始看渡边淳一的书,书面红与黑,两种极端的颜色,就像我与她,极端却又无法舍弃。
  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开始笑,谁不是满身红尘俗世,却都想要心净无尘,可又有多少人参悟玄机,靡苏不能,我也不能。
  我像往日一样失眠,看着地图上华丽丽的分割线,试图想着她会出现的城市,可一切只是徒劳。靡苏每次走的时候都显得很快乐,连背影也变得舒展,她说这座城市的天空让人逼仄,这个城市的潮水声让人窒息,唯有离开,她才能活。候鸟有归期,靡苏不如候鸟。她曾问我,十一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过得不好?
  我说,每个人都很好。
  她只是对我笑,她擅长无谓的笑意。她说那是不是每个鲜活的面容背后,都已轰然老去带着隐世伤疤不得碰触。我想问她,这话是否说给自己听,可我没问出口。
  我一直企图阻止她颠沛流离的生活,我看她早有预谋的离去,心血来潮的出现,看她如何欲罢不能,把自己折腾得像条缺氧窒息的鱼即刻死去,眉目间填尽死不瞑目。看她在我的世界里跑来跑去,她进,我手舞足蹈。她走,我舔着脸送她一程。看她如何将一把把匕首刺入我心,我疼得死去活来,跟她没一毛半分钱的关系。看她一直穿梭在城市与城市间的缝隙不得安身。我只能看着,这是她的生活。
  靡苏总是强迫自己睡觉,即使醒了也要盖着棉被躺在被窝里装尸体,然后昏睡过去,只有这样才不觉得日子难挨。双开门的冰箱很大,大到可以把她放进去,合起来像一副上好的棺材,那里很干净,放少得可怜物。她常常失眠,时常心惊肉跳的从温暖的棉被中清醒,会在凌晨翻开冰箱,抱着所有的食物坐在地上不停吃,不停呕吐。一个人的日子太长,心也变得萎靡,无论你做什么都开始没有声息,她以前是怕那种日子,后来变成习惯。
  靡苏开始歇斯底里说,即使她死在这房子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知道如何让我如鲠在喉的疼,一直知道。后来,我用她的方式生活,我开始习惯让自己精疲力竭,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这样很好,我看遍屋子里所有的小说,可以倒背如流的讲着里面的故事给自己,其实这样的生活让人恐惧,电视只剩单调的地方台,没有网络的电脑,手机即使开机也只安静躺在角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等天亮,去而复返。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漫长。
  再后来,我的房子开始变得热闹,我开始喜欢上一群人在这房子里往来的画面,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一大群人天亮入眠、天黑醒来,有些人我甚至不记得她们的名字,只知这是谁的谁,而那又是谁的谁,谁又将成为谁的谁。 我们只是作伴,打发这难挨的时间。
  我坐在她们身边看着她们打牌算钱,看她们聊闲,看她们化精致的妆,看她们涂抹我的指甲油,穿我的衣打闹,看她们之间的小纠葛,看她们谈论某个男人或者被人娱乐。看她们来了、走了、没了,看房子满了、空了、沉默了。然后我就在残局里躺在沙发上,偶尔僵硬的抬头透过窗户看见对面新住宅区正在施工的肮脏机械。等着一个眉目清冷的姑娘,她穿发白的牛仔裤,她的指甲很干净,她带银质的十字架,她抽廉价的烟。我不知道她在哪,可我必须等待下去,为她守着这座潮湿的城市,因为这是我的选择,开始与别人无关。
  


☆、第四章

  我清楚的记得,2007年7月9日那日老黄历记载:仲夏,彭祖百忌:庚不经络,申不安床。庚申除日,日值岁破,大事不宜。可靡苏回家了,素裙长发,磨旧的converse鞋,风尘仆仆,没有细软。阳光明媚,知了聒噪,这个夏季开始并非一无是处。我拥抱靡苏,她又瘦了,像藏了锋利的刃,这是靡苏的气息,体温如此熟悉干燥又温暖,我身体中消失的东西随着靡苏的归来变得完整。
  我用温暖的水冲刷她的身体,像对待婴儿一样。根根分明的肋骨清晰顽固的显在皮肤下,手腕的青筋像暴躁的孩子,那道扭曲丑陋的蜈蚣依旧紧紧贴在靡苏纤细的碗。吹风机的齿轮在嗡嗡发动着,她的发又长了,凌乱没有层次。
  我说,靡苏,我给你剪剪头发吧。
  她说,好。
  房间很静,我们都沉默,靡苏的发就这样空悠悠的落在报纸上的铅字里。依然情丝难断。
  靡苏说,剪了又有什么用,它还是要长出来。
  只有剪刀嘎吱嘎吱的吱呀着。
  靡苏哼着记忆里不得知模糊的歌,躺在身边的靡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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