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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七年,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七年后的桂花再开时,他才背负着灯火与偶然得来的皇来琴回到龙渊部落。
已经弱冠的少年站在桂花树下,抱着焚寂落寞的样子让楚穗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一直跟在身后的暗卫晴蓝。她也总是和这个孩子一样跟在身后寸步不离,有时出任务也会用最快速度回来,然后仰着脸说帝君帝君你下次再我外派可不可以近一些,离开帝君真的好不习惯呢。
那双干净的眼眸里,满是依赖与信仰。
可是,到最后,还是他抛开了她。
心里有伤感升起,却很快恢复无波平静,楚穗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变得铁石心肠,却见少年惊喜的看过来,软软一声阿楚。
楚穗扬起温柔的笑容,他像以前一样走过去摸摸角越的头,然后敲了一下语气亲昵:
“臭小子,又跑出门了?不怕你妈妈来抓人?”
少年愣了一下,随后捂着头不服气的大喊自己不是小孩子妈妈才不会不放心,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见方才的孤寂,楚穗捏了捏他的脸,软软的触感一如当年。
“角越再大,在我眼里,还是小孩子啦。”
“哼!阿楚还不是一样,明明大我很多岁,还是一副装嫩的脸,你才是小孩子!”
依然伶牙俐齿的角越反驳着,然后回捏对方的脸,可惜身高限制,只捏到对方的下巴。
楚穗哈的笑出声。
“还说不是小孩,”他比了□高,虽然楚穗依然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但却也比只有十五六岁的角越要高一个头,“等你比我高到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
角越愤愤的瞪了仗着比自己大所以使劲揉自己头发的家伙,然后发现对方身后除了那把不离身的细剑之外又多了一样,一把赭红色的琴。
他心里突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这是?”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想摸一下,触碰的一瞬听见琴弦一声轻吟,不是非常的澄净清明,有点低沉,却说不出的悠扬。
像是从心底发出来一般。
楚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脸上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像是思念,又像是感伤。
“看来皇来很喜欢角越哟。”
他敛去心头的思绪,笑着对角越说,角越眨眨眼,好像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目光却依然黏在皇来琴上。
“它叫皇来?很好听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呢,和它的声音一样好听。呐,你知道我是怎么遇到它的吗?说起来也很奇特呢。那天我买了把新的琴带到一座无名山顶复习一下好久没练的技术,到后来却听到有人在应和,一时兴起与这琴音和曲而奏,可惜到最后新琴质量不过关,弦断了,那琴音也戛然而止……”他牵起少年的手,一边叙说一边拉他向角越的家走去,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样子……实在太不对劲。
还是送回家吧。
少年没有察觉自己在走向家,依然兴致勃勃的追问。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听见有人说有一把琴在哪里哪里,叫我去取,若是取得到便是那把琴的主人。我就去了,反正也闲着没事么,也没出什么波折,很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皇来琴。”
“那,那个让你取琴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嘛嘛,故事总要留点悬念嘛,说清楚了哪有那么好玩。”他笑着,然后把还在思考的角越一推,少年懵懵懂懂的抬头,看见自家母亲黑的可以的脸。
“角越!说了多少次,就算出门也不要带着焚寂啊,你又不会用剑,万一磕着碰了伤到哪儿怎么办?”
楚穗走离角越家好几百米依然可以听见母上大人的唠唠叨叨。
想着少年焉嗒嗒的听着母亲教诲还不忘偷偷射过来一个“无耻竟然敢偷跑”的眼神,他歪着头笑了。
嘛,很有趣呢,不是吗,灯火,皇来?
皇来琴在他身后轻轻发出清鸣,而灯火依然沉寂。
男人神色一敛,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他捏着挂在腰间的一道符,眉眼柔和。
“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了。”
所以,灯火,别着急,慢慢的,享受这一场安眠吧。
很快,你就会醒来。
大约是明月高挂的时候,楚穗爬下那座山崖,来到寒潭。
乌沉沉的水面,还冒着丝丝凉气,楚穗伸出手探了探温度,满意的看着指尖发白。
很好,温度没变过。
经过几天的休整,楚穗打算今天铸剑。
然而他没有准备铸剑炉,也没有在漫长的旅行中带回任何材料,事实上他所带的回来的,除了一把皇来琴,便只有一道符。
他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那个,和他合奏的人。
他对角越说了谎,他说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其实,他还是见到了那个人。
红发红瞳的男人,一身傲骨,清贵凌厉气质出众。那个男人一口道破他想要修复佩剑灯火需铸一把阴寒属性的剑,而后又说此剑必须需一些常人无法得到的材料方可,在教他取皇来琴后又给了他一道符,言道若是需要,捏碎这道符他便可助他一臂之力。
楚穗其实是不信的,无他,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危险的很,而男人语气中流露出的熟稔更是让他奇怪,楚穗虽然口头答应,转身又是满世界疯跑,然而在他寻遍天下材料也无法铸出可以容纳那些力量的剑后,楚穗决定还是信一回好了。
他捏碎了符,然后坐在地上弹起皇来琴,比起平常琴音稍显的厚重的琴声好像水一样流畅凝透,传递出主人平和的心境——可是楚穗自己也能听出那里面的点滴波澜。
他的心已经乱了。
对灯火的担忧,对男人的不信,楚穗干脆停下弹奏,然后听见一声轻笑。
“哼,我以为你是不打算铸剑了。”
红发男人长身玉立,暗红色眼眸好像燃着凛凛火焰一般澄丽刚强,楚穗无奈的笑了下,装作没听出里面的讽刺。
“拜托了。”他说着,状似不好意思的撇下眼睑没有看男人,男人却知他是不爽受制于人,也不点破,衣袖一挥,零零碎碎的材料落在地上,同时空地上也出现一座铸剑台。
楚穗对他这一手佩服的很,他很怀疑对方其实是传说中的仙人,但是看那身狂傲似乎更邪肆一点,然而男人对自己的身份名字闭口不言,楚穗也不好询问。
男人一点一点指出材料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东海海底的沦波净石、天山冰池下的寒珞玉魄,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灵木,你只要用‘百炼之法’,然后用那寒潭水淬炼,便可等到一把寒剑。”
楚穗囧了。
先不说那些听都没听过的材料到底怎么熔炼,便是那“百炼之法”……大哥你在说笑吗?
不过楚穗也怀疑这个老是板着脸的家伙是否会说笑。
好歹也是在龙渊部落呆了那么久,楚穗对“百炼之法”这种传说中的铸剑术也算知道,可是他从来也没听过有谁真真做到过,想了想,他对着男人开口。
“我没试过百炼之法,你既然提出,可否给点提示?”
月光下楚穗扬着嘴角有种耍赖的感觉,男人心里闪过好笑,回答他。
“方法你作为一个铸剑师当是了解,我无他好多说,你铸剑便是了。”
楚穗对这个男人油盐不进简直恨透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对方摆明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还不领会那就是你智商问题,楚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自己带下来的材料,决定还是好好练习一下比较好。
黑发的男人赤着上身抡起铁锤打的叮叮当当作响,虽然温润外表与打铁这种事情分外不协调,但那种认真的态度,以及熟练的动作,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会相信他是一个铸剑师而不是坐在屋前喝酒弹琴的无所事事的闲人。
男人面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他坐在皇来琴前,手拂过琴弦却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明白这是皇来琴认主除了主人无法弹奏,他对楚穗的评价又高了一点。
他望着挥汗如雨的楚穗,不易察觉的微微笑了。
在强一点吧,更强一些吧,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就这么打了一个月的铁,楚穗终于成功了百炼之法……一次。
不过他也不气垒,依然冲劲十足的打着铁,也不知哪个男人到底给了他什么东西,楚穗只是每日吃一颗丹药,便不再感到饥饿感,每天除了打铁便是累倒在地然后喝点酒躺在地上发呆,男人每日都会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打铁,呆上那么一会儿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