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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林黛玉似的。那一碗碗怎么也喝不完的中药,特别苦。每次我母亲哄我喝药,都会在里头放两勺白糖,其实放不放都没差,因为那点糖怎么盖得去药本身的苦涩呢?可是在小孩子的心里却可以得到平衡了,仿佛真的多了那两勺糖,苦药就不再是苦药了。”
“所以你后来口味总是偏甜,就是因为小时候喝苦药喝多了的缘故么……”听着苏曼用着这样清淡的语气讲述她那样惨淡的童年,我心里一阵酸一阵疼,说不清什么滋味。比起她,我真是快活太多了,打小就跟个活猴儿似的能吃能喝,身体比我哥还好……
苏曼不吭气,便算是默认了。我看到她放下吃剩半根的鱿鱼串儿,目光又落在鸡心上,心里咯噔一声:别是还要吃吧?这可不行,一来她腿上有伤,二来她这个千金胃万一吃不惯平民食,过后闹肚子肠胃难受的我可真是担不了这责任。我赶紧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剩下的我都要吃的!你快喝粥。”
苏曼明显愣了一下,几秒后她说了句话,差点吓掉我手里的鸡翅。
苏曼凶凶地说:“我是你老板,我命令你再去买,你袋子里的给我!”
我真傻眼了。天呐,平日里从来不拿头衔压我,为了几串烧烤抬上司身份?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我是个很容易屈服的人,对女人,尤其是对一个自己心存好感的女人。这点我也挺看不上自己的,可没办法,只好又给了她一串儿,然后立刻埋头开始大啃特啃,下定决心再她问我要第三串之前,把剩下的烧烤全部干掉!
苏曼看着我皱眉道:“你能不能吃得斯文点啊?”
“烧烤怎么可能吃得斯文啊?!”我一边大嚼一边模糊不清的回嘴。“我吃完了,要吃你自己买去啊。”
“我怎么可能去买啊?!”
“那我不管。再说现在也下班了,别拿老板身份压我啊。”我就笃定她不会自己去买,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她要是拉得下这个脸,早就自己去买了。
苏曼瞪着我,我不甘示弱回瞪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却心里一荡,只觉苏曼连怒气都怒得那么好看。黑白分明的瞳仁似极了水晶杯里盛放着的葡萄,晶亮诱人。
“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请我吃路边摊的,你倒是破了例,破例了还不给我吃饱,你还敢吃鱿鱼,小心我给你炒鱿鱼。”我从来不知苏曼原来也有着这样的一面(其实从她上次故意不给那医生医药费的事能看出点端倪,苏曼很有这种小鼻子小眼的潜力,只是当时没想太多啊……),像讨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假装恶狠狠地说着自以为很吓人的威胁。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更是有股说不清的柔情涌动,看着半坐半靠在床上输液的苏曼,明明是一张母仪天下特精致特高华的女人脸,却越看越可爱起来。炒鱿鱼?我当然不担心,苏曼要是这样公私不分,就不是苏曼了。
“苏总……”我清了清嗓子,伸手那纸擦干净手。“不然……不然我下次再买给你吃好了。其实路边摊的东西确实是不卫生,不能吃太多。”
“那你又吃那么多。”苏曼睨我。
“我和你不同啊,我从小贱养惯了,肠胃养粗了,什么都能吃。”
我不过是顺口一说,苏曼却一怔,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什么都能吃啊,我和你又没什么不同,都是人。”
我没想把问题上升到这么严肃的高度的。“苏总……”我怔怔地看着她,终于把她和公司里那个严肃工作的苏总的身份抽离了开了来。明白这些所谓的大小姐们从小被宠着,却也什么都被管着,衣食住行都不自由。居然路过烧烤摊这么多次,还没吃过烧烤。我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小快乐,在几分钟前,却好像是我生生剥夺了似的。
抬头望着苏曼,却正与她着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相撞,那柔得几乎拧出水来的眸光只一个碰撞,我心头突地一跳,嗓子一下子喑了。
“思归。”苏曼轻声开口,大亮的白炽灯下她的眸光却格外优柔。“我和你并无不同,我们是平等的。”
平等的吗……我在心里苦笑。什么平等,怎么平等啊……于公,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员工。于私,我出生普通家庭,你出生富商。我出门坐公交,你出门开宝马。你随手送人一东西兴许都得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我不愿想得这么市侩,可是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这些因素。平等……苏曼,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可能是我眼中的纠结太明显,苏曼紧紧盯着我好几秒,蓦地叹了口气,转过了脸去。
她不说话,我于是也便沉默。闷着头收拾食物残留规整好倒垃圾筐里去。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其实只过了几分钟。苏曼开口了。
“思归,过来陪我说会话吧。”
“哦,好。”我赶紧走了过去,想了想,在她床尾坐下。
苏曼却伸手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跟着又往边上挪了挪。我明白她的意思,心里登时一阵狂跳。要靠过去么……在离得苏曼那样近的地方……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不属于香水不属于脂粉不属于一切化学物质的香气在鼻边缭绕。想到这里我整个心一下子醉了,就像被泡在一坛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里一样,软软的,柔柔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的晕陶感。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三更来!别怪我晚了哈,不觉得这章字数也较多么亲爱的大玲们项羽们!
洛总是容易腿抽筋不知为啥。。。。
☆、第四十章
写到这里很多看官们一定会以为我跟苏曼怎么样了,甚至猜测我们的关系会有些质的飞跃之类,抱歉要让大家失望了,那晚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苏曼只是让我靠在了她身边,一边是我扑腾扑腾地几乎要撞破胸腔飞出来的心脏反复叫嚣着我要不要挨她近些是不是可以拉住她的手甚至搂住她的腰的各种猥琐念头,而另一边却是她一副极度淡定极度无辜也极度让我心底泛怯的神情。在我靠过去之后,苏曼拉了薄被给我俩一起盖好,然后侧脸望着我。“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呗。”
我一腔热血顿凉,整个人傻了有好几秒钟,还是苏曼抬手推了我一把我才蔫蔫地反应过来,“小时候的事?”又不是艺术人生,聊什么小时候的事啊!
可苏曼却难得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对啊,我都和你说了那么多我小时候的事,你当然要和我说说你小时候都做什么了,怎么过的啊。”
我很郁闷,一半是为她这个等价交换的理论,另一半是为我自己猥琐的心意不得逞而莫名地沮丧了起来。我在期待什么吗?我忍不住问自己。答案很明显,只在我脑子里滞了一滞便浮现出来。
在她邀请我靠过去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她的伤不是我的胆怯也不是任何任何的问题,我想的是那天晚上,在深圳的那天晚上酒后的苏曼对同样酒后的我意义不明却态度坚定的一个吻。
是吻,若非如此,我可以当做那只是嘴唇碰到了嘴唇,像喝水碰到杯沿,吃饭碰到筷子一样就此忽略不计。可是那夜我清楚地感觉到苏曼沁凉的唇瓣胶着着我的,片刻后,她柔软的舌尖探出。滑入唇舌间的感受,像吞吃了一块软软的棉花糖,带着淡薄而清甜的红酒醇香,让我本就迷热的脑袋更加的混乱不堪。
我忍不住走了神。
“不想说吗?”苏曼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考,让我瞬间从迷迷糊糊的记忆中回到现实中来。
“啊、不是。”我赶紧道,“只是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童年跟一般家庭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顽皮的幼年,安稳的求学生涯,异地的大学生活,然后,便是半迷茫半激动地踏入了这个复杂、充满诱惑与暗潮的社会。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苏曼似乎并不接受我的理由,淡淡回问。“总会有些事,或者,有些人存在于你的记忆里。那些事,那些人,都没有一样值得你和我说说的吗?”
我翻了翻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有个毛病,就是一思考问题就会忍不住眼睛往上翻,这是小时候落下的坏毛病,每次老师让背书我脑子里一迷糊就会翻眼睛,意思很简单,我在思考。
可苏曼很明显不喜欢我的这个小毛病,后来她还特别强调过她的不待见,因为她理解为——我在翻白眼。
“不说算了。”苏曼不开心了。
我被她动作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