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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他没事。”闷油瓶拉回思绪,将手腕从吴邪的嘴角抽离。那个深深的伤口,如婴孩可怖的小嘴,正依然不停歇的冒着血。
“你赶紧包扎一下。”解语花从他手中接过吴邪,看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淡淡提醒了一句。
默默的起身,然后在转身。闷油瓶没有在说一句话,任由那伤口麻丶痹的痛着。然而,谁能知道,他的心更要痛上几千倍,几万倍。
未来有多长?看不到尽头。。。。。。。。。。他将何以为继啊!~~
“我们尽快离开这里。”黑眼睛环顾四周,镜片反射着森然的光芒。“如果没有猜错,这些毒人是受了召唤才会过来的。”
“会是那个胖子吗?”解语花低首。问了一句。
“我想不会。”黑眼睛收回目光。看着昏迷的吴邪。低低说道:“应该另有其人。”
“那个女人呢?”忽然,似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解语花豁然抬头。看着星宁方才站立的地方。眼神一片警惕。
“应该趁乱离开了。”黑眼睛淡淡道。顺着他的目光,那里空荡荡的“太子妃只是一个幽冥,那个大蒜还是我扔给她的。”
“竟然如此,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解语花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颊,仿佛一根刺扎着他的心脏。
我再也不会独自留你一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在也不要失去你。
“恩。”黑眼睛点头,扛起胖子。跟在解语花身后走了几步。忽然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仍立在原地的闷油瓶。一丝不忍涌上心间。
“张起灵。”他唤着那个清瘦的身影“好好爱护你自己。”
毕竟,他不想吴邪难过,他的重生只是为你一人而已。
闷油瓶站在原地,缓缓的昂起头。
2。枉世
“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着,然后在接连的消失。
哐当一声。双膝在最后一片脚步声消失后轰然跪地。
闷油瓶应声倒地,手抚上胸前。薄薄得唇角忽然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血珠淅淅沥沥的滴在白色的衣襟上,分外刺目。
“我愚蠢的血裔啊,你为何总是如此优柔寡断、摇摆不定?”忽然,空旷的大殿上响起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沉声之中带着隐隐的叹息之意。
“你是谁?〃闷油瓶抬头,眼睛深邃如海。
隐约猜到七八分,但是这里是司幽的祭祀之地。为何会有蚩尤一族的力量在此。
“竟然已经猜到,就务须问吾。”那个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某种说不出来威严。
闷油瓶皱眉,下意识对这种威严感到反感。
“你不必戒备。”那个声音忽然又道:“我来是要帮助你找回自己。”
“什么意思?”闷油瓶蹙眉,问道。
“愚蠢的孩子啊!”许久,那个人似在叹息般喃喃:“虽然你极力掩藏,但是自己的心可欺骗不了。”
我的心?闷油瓶一震。忽然脱口问道:“你能读懂人心?”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那人似乎笑了。道出一句:“方才你们几人之中的那个粉衣的男人,他来历可不简单啊!”
“解语花?”闷油瓶喃喃。思索片刻。用手擦干了嘴角早已干涸的血迹。反问:“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你很迷茫。”那人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你对方才那个受伤的男人有莫名的悸动。只是你不敢肯定,因为之前你曾出言伤害了他。”
“不会。”一句话仿佛利剑戳进胸口,闷油瓶摇头:“不会,我对吴邪只是普通的不忍,先人在前,要我堂堂蚩尤血裔放任不管,我不能做到。”
“哈哈,还在抵赖啊!”那人大笑。似乎戳穿别人的痛楚是他最为自豪的。“有趣,真是有趣!那既然如此我来问你,方才你明明可以安全离开,可
为何半路又折回?在你见到那叫吴邪之人受到侵犯时,你的愤怒之火差点就烧了这个祭殿啊。可见你的表现出卖了你。”
“胡说。”闷油瓶冷诧,辩解道:“我何曾不想离开,但是外面也是毒人。逃出去又怎么样。我并不是担心他遭到侵犯,对于那些糟蹋蚩尤神名的人,
我不会手下留情。”
“继续辩解吧!”又是一阵嘲笑,那人忽然收声。半响,才幽幽道:“那你肯将麒麟之血毫不吝啬的喂给它喝。可见他在你心里分量不轻。”
“他不能死。”低头,闷油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是吴邪,是一个善良毫无心机的人。这样的人,阎王不会收留他。”
“哈哈哈!”一阵大笑,那人似乎是听到了极为有趣的故事。自顾自的斟酌:“真是有趣的很!看来你还是不肯面对你的心。既然如此,就让我来
帮助你吧。千年前的恩怨不必带到今世,老夫也不想错过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哈哈”
“你想做什么?”闷油瓶嚯的抬头,眼神犀利的四顾。
“让你看清自己的心!”声音不似之前的轻快,隐隐藏着一丝哀伤。
忽然,一曲轻扬的曲子悠悠响起,仿佛少女轻轻的吟诵。一点一滴掺入人心。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荆棘覆盖着藤葛,蔹草长满了山。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谁来与他作伴?唯有孤独!
夏日漫长,冬夜凄凉。等百年之后,再回来伴你长眠。
命运的转轮悄无声息的开始转动。一切又回到开头,昙花一现,凋谢的不只是哀艳。
千年的时光彷佛流沙从指间流过,一切起始于千年前那一场纠缠不清的恩与怨,爱与憎。
十指交错的瞬间,抓住的,抓不住的。都已沉埋在重重墓土之下。
那个无比清晰的梦,此时此刻又在他的眼前重演。
“如果朝阳照射到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我,而我也将拥有它直到直到最后一颗星辰陨落。
如果所有星辰都坠落了 这片土地上 还有你和我,与日月同在。所以请灵你一定不要放弃”
耳边听到有人温柔的语调。
他缓缓睁开眼,人影重叠。眼前出现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
恬静的仿佛处子,清秀的脸颊,淡淡的烟眉。以及触手可及的温暖气息。
那是吴邪,是方才受了重伤的吴邪。可是似乎哪里不对。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那张温和笑着的脸,眉间一片恍惚。
“灵,你怎么了?〃对方显然没料到他这副傻傻的表情,撅起嘴道:“又在生我的气吗?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你走,星宁告诉我。你。。你。”
对方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睁大眼将他深深看在眼里。忽然,缓缓俯下身,将柔软的唇贴向他。
“星宁说,你会害死我。可是。可是我不相信他们的。我喜欢灵,比任何人都要喜欢。”
他徒然愣住,看着对方深吻着他。神色一片安详。
对了,他不是吴邪,吴邪没有这么温和恬淡的气息。还有举手投足间不禁意流露出的高贵之气。
不是吴邪,那他又是谁?、
忽然,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少王,皇上有请。”身后忽然传来恭敬的语声。闷油瓶回头,看到另外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剑眉星目。手上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剑。英气逼人。
那张脸赫然跟黑眼睛非常相似。只是少了黑眼睛流里流气的笑容。
“知道了。”身上的人已悄悄移开唇。淡淡笑着。
“走吧。苑风。”被唤为少王的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襟。朝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又扭头看向闷油瓶。:“灵,乖乖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你!”他正想出声叫住欲走的少年。然而脑子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眼前一晃,人物景色又变换了一下。
“灵,你恨我吧?你一定是恨我的吧!”痛苦极致的声音:“父王要我忘记你,他说你会害死我的。他们准备明天就将你献给月神。
顿了顿,那个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可是我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哪怕牺牲我的生命,我也要好好的保护你。”
“那个就是与你前世牵绊的人。”耳边有苍老的声音提醒他,闷油瓶知道那是之前在祭殿嘲笑他的人。
“千年前,逐鹿一战,黄帝名噪一时。他的部落中有些灵力超群的人,自立而建了一个名为司幽的奴隶国度。司幽上乘天神之名,以黄帝为始祖。
经繁荣至衰落总共三百年,方才那个白衣的少年便是司幽最后一任君王。也正是你宿命中的碰轨之星。他的名字叫做若邪。”
“你给我看这些到底想做什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