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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回府里好吗?”
“明天?”
“嗯,外边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还是爱妃想在宫里在住一阵?”苏黎被救出来的事应该早就送进宫里来,怎么萧语嫣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回府里吧,语嫣也好几日没亲手下厨了,夫君有什么想吃的?”在富丽堂皇的地方也比不上自己的家,本想着事情棘手会在宫里待上一两个月,没想到不过一周就能回去了,心思被勾起,萧语嫣突然就想要赶紧回去,很多想法都在脑里跳出来,却没得到歂宣的答复,抬头一看,抱着自己的人已经睡着了。
往怀里凑了凑,萧语嫣听着歂宣的呼吸声,没多久也睡了。
翌日,春日的阳光比冬日还要明媚一些,直到满室都浸满了亮光,床上的人才在对方的怀里悠悠醒来,温度正好,气氛也不错,两人睡得比平常还要更晚一些,刚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就听得苏黎已经脱离危险,再好一些就要回到耶勒的消息,歂宣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带着萧语嫣到凤鸣宫去大肆叨扰,顺便一报歂瑞这几日在饭桌上,提供各种话题之仇,过了未时才从宫里离开,离开前,萧语嫣和言茗心思下达成的协议歂宣是不敢过问了,总之看似不是什么好事情。
回府前绕到了耶勒的行馆,才刚进门就听见苏黎大吼着要找人去报仇,苏和在一边温声的劝着,看来真的是恢复得不错,见到两人,苏黎一下子跳下床揪着歂宣的衣服,愤愤不平的要歂宣保证一定捉到真凶,送到耶勒让她泄愤,歂宣笑了笑没有应,牵着萧语嫣准备回家过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事事多舛,一道欣晴一道雷都不足以形容歂宣瞬间被抽裂的心情,这样的转变全都在歂宣下了车,牵着萧语嫣打开紧闭的王府大门,看到了被血洗的逸王府有了转折点,上一秒还在讨论晚上的菜色,下一秒全变了色。
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黏味,几道被拖行的血迹贯行在入门可见的前庭,香嬷嬷、福总管这些长年在府里下人全散卧在角落,几个倒在一边萧语嫣见过几次而歂宣无比熟悉的暗卫手上还握着剑,屋梁瓦柱上一道道劈砍的痕迹显示经过了一场激战,陈大娘半身挂在不高的门坎上,手上原本端着的汤品全洒了,瓷璃也碎了一地。
歂宣一下子红了眼眶,盯着眼前的场景一动不动,牵着的萧语嫣痛哭出声,大口呼着气差点就要直接软坐在地,门外头一阵尖叫拉回了歂宣不愿回到现实的逃避,门里的惨状吓着了经过的百姓,歂宣勉强提起气力,安抚了站在身侧的萧语嫣,拖着脚步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59、双生 。。。
碰!
王府大门被关上;也隔绝了百姓的视线,歂宣慢慢走回萧语嫣身边;不发一语;直到初见的震撼慢慢淡去;这才沉沉的开口:“没事的话,可以起来了。”
话刚过,半挂在门坎上的李陈氏动了动,整个人从木槛上滑了下来;发出很大的动静;接着香嬷嬷、福总管也跟着醒了过来。
哎呀呀,我的腰阿。
喔,趴了半天脸都麻了。
早知道,今个就别穿新衣了;都脏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有水吗?
原本死寂的前庭,突然间有了生气,刚动了动筋骨,就看见自家王爷黑着脸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王妃娘娘则是红着眼眶摀着嘴满脸的不敢置信,还在抱怨的人通通止了嘴,瞪着眼睛又抿起了嘴,看着好不容易终于回来的王爷很委屈,福总管满脸是血的跑到两人跟前,猫着腰问:“王爷回来啦,要不要先吃点茶点,老李今天新做的茶糕……喔,洒了,等等送到王爷房里吧。”
歂宣稍微退了退想避开那一脸血腥,却终定在原地环看了一周,道:“都收拾好了到房里来。”说完,拉着萧语嫣直接上楼,不再去看。
主房被搜刮的差不多,散乱的被套,飞扬的棉絮,倾倒的桌椅,破碎散出土根的盆栽总之是一片狼藉,歂宣皱着眉没有跨进去,牵着萧语嫣往另一厢的大房走去,平常不开的大房里没有被动过,整齐的摆设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却是一尘不染,歂宣关上了门,歪着头看着还不自觉掉泪的萧语嫣,房里安静的只剩下还没完全平复的心跳声,悸动的黑白直到歂宣打破了沉默:“爱妃被吓到了吗?”
刮掉萧语嫣脸颊上的泪水,没等萧语嫣回答,歂宣叹了一口气哽着声音苦笑道:“小王被吓到了。”随即又红了眼眶,恍看着房里不聚焦的角落失了神,就那么一瞬间差点都要没有了,就这么一瞬间十几年的陪伴差点都要被带走了,红光满眼的一瞬间。
门外被辛勤的敲了一阵,萧语嫣低下头抽出丝帕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再抬起头歂宣有些低落的盯着她看,萧语嫣笑了笑拿着刚才的帕子装模作样的也替她擦了擦没落出眶的泪痕,捏着那不见起色的脸蛋,哄了一阵,歂宣才重重愤恨的吐出一口气,径自走到桌边坐下,萧语嫣也跟着在身边坐下,这才让外头等了好一阵的人进来。
外头聚集了不少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洗掉满身的血迹清爽着鱼贯而入,香嬷嬷端着茶点,福总管捧着茶先跨进了槛,见主子脸色不对,难免有些心慌,相互使了眼色麻利的摆上晚膳前的小点,王府五人,暗卫三人都在桌前列好两排等着歂宣发落。
如此乖巧的八人阵并没有一下子解了王爷的气,歂宣慢悠悠的吃了半盘的茶糕,又小啜了一口清茶,瞪完了一轮,这才开始处理砧板上的肉:“能说说诸位刚才在做什么吗?”
比平常还要低八度却轻佻到不行的语调让一干人头低的下巴都要黏上胸腔了还是没人敢吭声,香嬷嬷偷偷抬了头想象王妃娘娘求救,岂知王妃娘娘抿了一口茶心不在焉,眼神只跟着杯里的茶波打转,求救不成杯盖砸在杯口的轻脆声响,撞的众人好大一个激灵,福总管小小的往前跨一步蚊着声音:“回王爷,装死。”
几天没见,府里人连同暗卫有了这样的嗜好任一主子都该烦恼,可见过场面的王爷轻轻的皱了眉,放下手上的茶杯,拖着下巴兴致不是那么高昂,叹着气道:“说吧,怎么回事?”
王爷问话怎么可以没有人答话,骁勇善战誉有朝阳第一金刀的护卫队长王贵第一时间就被李陈氏踹出了队伍,凭着多年的功力稳住了身形,在王爷挑眉不耐的眼神下开了口:“回王爷,今早交班之际有三名窃客闯进了王府,小的在书房外拦住了人,纠缠了一阵又跳进了三名,根据刀法的判断和上次是同一拨人。”
“贼人先到了书房还是先到了卧房?”
“先到了卧房,他们应该是打算最后顺路从书房的窗口离开。”
“也就是说,一群人翻遍了王府,都没有人发现,直到都要送客了你们才有反应,逸王府的暗卫日子越过越好了。”
“小的死罪。”王贵一惊,膝盖又黏到地上去了。
“继续说。”
“啊?喔……”惶惶的抬起头,愣了愣赶紧开口回道,又被歂宣止住:“不是你……”瞟向最前方的资深二人:“福叔,香姨。”语调亲切,脸上是难得大弧度的笑,却让伴着歂宣最久的两人更加害怕,王爷这样子,是要好好算账了。
“回王爷……”
风和日丽的早晨,福总管正坐在平常歂宣最喜爱的凉亭里看着外头被阳光洒的金黄的花园,真得是很久没有那么清闲了,往常这时候不是跟着王爷在宫里奔走就是正在沏茶准备送到书房里,然而,这样悠闲的日子已经维持了快一周了,老骨头也放松了不少,一两个时辰前才刚起,如今居然又有了些睡意,果然,天气真的很好阿。
灶房里,李陈氏和着甜浆盯着锅里的水,温度在沸腾之际还没冒泡前才是正好,手上一圈一圈的动着,祭出鹰眼看着锅底的一举一动,炉边摆了两块厚厚的湿布,时机一到随时能起水。另一边的小煎炉上,火上小心催着药补,气后变换之际最容易伤风感冒了,香嬷嬷拿着扇子坐着小凳,小幅度的搧着火,生怕糊了或是不够火侯,王爷和王妃娘娘在宫里住了七日,昨天王贵回来说是任务结束了,想必今日晚膳前就会回来了吧,香嬷嬷凹着手指推算时间,这一药汤大概王妃娘娘沐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