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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衣有些诧异,这天下最大的当铺,要什么珍奇没有呢?
盗跖凑过去,微笑着像是只偷腥的猫儿:“我要买鸟,你这儿有么?”
叶青衣是直到第二天听说有位穿着并不起眼的俊朗公子冲进城里最大的花鸟交易司,将当日所有的珍贵飞禽全部买走了的时候,才知道当日盗跖和他说的“鸟”,真的就是天上飞的鸟。
他曾今还以为这是一件什么世间难得的珍宝的代名词或是暗号。
他觉得自己简直蠢得像头猪。
☆、第 3 章
三.
盗跖曾以为,白凤要两天的时间才找得到他。
结果他发现,他又低估了对方的速度。
当他大喇喇的招呼搬运的伙计将自己买的一百多只珍禽搬入自己那个不大不小的“闲人居”的时候,那原本还算安静祥和的小院子一瞬间就像是百鸟朝凰一样的吵闹,盗跖顿时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觉得白凤公子真乃神人,居然可以和鸟儿处的这般融洽没有丝毫芥蒂。
他叹气,然后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白的黑的彩色的鸟儿张着嘴叽叽喳喳的叫着,跳跃着,扑腾着翅膀,顿时盗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下一秒他浑身竟真的就泻出几丝杀气,有些故意似的带着坏笑环顾一周,那些珍禽都是灵物,自然感受到了这明显的不怀好意,于是竟然真的就安静了些。
“你们再叽叽喳喳的,老子就炖了你们。”盗跖轻笑着,那模样像是流氓在欺负良家妇女一般。
只是下一秒,盗跖看见一片轻盈的羽毛从眼前飘过,缓缓的,轻轻的,像是一片雪,也像是一片云,他觉得像是在梦里一般的虚无漂亮,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碰,突然却有了一种浑身一冷的感觉,于是猛的抬头。
闲人居的木屋顶上,真的就站着一个人。
依旧是淡紫的长发,明亮的双眸。 依旧是清风徐徐,白羽飞飞。
只是当下没有月光,只有淡淡的橘色黄昏。
盗跖心叹,果真是个美人,若身为女子,估计也算是红颜祸水那一类的了。
“你试试。”白凤清朗的开了口,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怎么听起来说的话前言不接后语。
盗跖愣了,随即笑:“试什么?”
白凤眼睛扫了扫那一屋子的珍禽,心里本就窝火,当下皱了好看的眉:“你说要炖了它们,我说你有种试试。”
盗跖立马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敢不敢。”
白凤冷哼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
至少当着你的面夸你漂亮,我就不敢。盗跖心里默默道。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静静的待着,风越发的强劲了,盗跖将家安在山脚下,一入夜里,那风刮过带着寒意,树也都摇晃起来,带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听的人寒意更甚。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盗跖的声音在这孤独的院子里听起来竟然和风声无二。
白凤斜眼看他,没搭话。
“为什么你每一次出现的时机,总是那么好?”
盗跖是真心想问,白凤为什么总是把时机拿捏的那么好,就像当年在墨家的机关城,他刚冲出重围,对方已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只为阻他;又如那次在千机楼,他已得手,对方也飘飘然而至,用一双寒冰似的眼眸瞅着他。
这一次,他赌他依旧有那么好的时机,所以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你听得懂鸟儿说话,这么多珍禽被一次性卖掉,这消息鸟儿一定会告诉你,为了救这些鸟,你必然会到我这里这不稀奇,只是我刚刚才从花鸟司回来,刚好累了想躺一会,白凤公子就到了,这让我…”
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模样,慢慢的把话补充完整:“…如何是好。”
白凤冷冷的瞅他,像是要把他冻成一块冰:“明明是你请我来,倒成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盗跖笑了,对方的眼神熟悉的像是他自小在黑夜中用来明辨方向的星星,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百家争鸣,天下依旧还是乱世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相识。
却没有相知。
算不算是可惜?
于是盗跖摇头晃脑,不着调的语气又出来了:“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儒家的几个夫子啰嗦是啰嗦,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白凤公子,好久不见。”
他见白凤依旧不搭话,便也很会找乐子一般自个和自个说起话来:“公子莫不是又要说,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了吧?所谓天下已定,百家也各自散去了,你家主人自在逍遥去了,我家巨子也早就不知所踪,世间之大,你我做了敌人也好,朋友也罢,不都是四季如常,我们不如放下做个朋友,偶尔还能一起喝喝小酒,聊聊红颜知己。”
白凤听他啰嗦一通,半天眼睛移开望向远处,许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放不下也该是你,不是我。”
连这也要争个输赢当真是有些无聊了,于是末了白凤又补了一句:“先把这些鸟放了。”
鸟儿们在白凤来之前一副惊恐的模样,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后来被盗跖的杀气所惊扰倒是安静了下来,但是不安的情绪却是一直在的,这回见到了风流倜傥的白凤公子,竟然都欢愉了起来,不再焦躁,反而憩在笼子里微抬着头,偶尔发出一两声鸣叫,听着总算悦耳了些。
盗跖见鸟儿们开心起来,心情竟然也好了,只是他心情好归好,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我不。”
这一句“我不”说的一脸赖皮相,眉眼轻转,像是个娃娃在和天下第一的白凤公子撒娇似的。
若是个娇媚如赤炼那样的女子说这种话都算了,这五大三粗的男人说着这样没脸没皮的话,白凤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你答应人家一个要求,我再放了它们。”
顿时盗跖感觉脸测的风变了方向,眼前一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到了面前,手指上指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狼狈的往后一闪,然后心里苦笑。
他又估慢了他。
白凤招招不退,步步紧逼。
盗跖和白凤交手数次,知道这是个不会放水的人,他出手,就是因为他觉得有必要,既然有必要,也就要尽全力。
于是他在闪躲间隙余光见到了一抹明晃晃的刀光。
羽刃。
盗跖没有任何意外的撒腿就跑,跳上自家房梁,还没有缓过气儿,身后又是一阵强风,于是他侧了一个身,真真看见羽刃从鼻尖划过,接着抬手去打对方的手腕,同时有些狼狈的喊道:“喂喂,我自没有武器,你出了刀算不算占我便宜?”
白凤反手一掌,面色冷的不像话,倒是没有再用刀。
盗跖险险的躲过,一边返身一脚,一边几乎哇哩哇啦的叫:“姑娘家占我便宜就算了,你怎么也老占我便宜。”
白凤往后一跳躲过他的攻击,眉头却皱起来。
这人说来说去怎么都是这几句话。
他正要栖身再往前,盗跖却摆摆手大叫起来:“不打了不打了!我没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你这人怎地脾气怎么差?”
白凤冷冷道:“你放了它们,我不杀你。”
盗跖乐了:“白凤公子,讲讲道理,你可知道我买它们花了多少钱么?”
这一下,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凤公子倒是被问住了。
这些飞禽有多珍贵说实在他怎会有概念?所有鸟儿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孩子一般,没有贵贱之分,更不会去想这鸟儿能值多少钱,所以自然是两眼一抹黑。
盗跖看他不说话,知道对方是个不理俗事的,于是任由他乱吹:“喂喂,白凤公子你看这个,希山黑羽鸟,浑身都是宝,听说下的蛋都可以入药,市面上可是卖一百两一只,不讲价的哦;你再看这个华蓥鹦鹉,会说人话,学的惟妙惟肖,连诗词都能背出来,两百两一只,我还只拿到3只;还有这个,妙莺娘子,唱的歌儿比那春意楼的花魁红红唱的还要百转千回,最贵了,花了大爷五百两呢!”
任他这么吹下去,估计天都要亮了,白凤皱眉打断他:“所以?”
盗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人家可是花了一万两买你的兄弟姐妹啊,看在是二手交易,我明人不说暗话,白凤公子八千两从我这买走,怎样,不亏吧,跳楼价,白凤公子抓紧。”
这一下,白凤当真愣住了。
他一向以天为庐以地为家,吃的喝的都是自然精萃,虽然健康美味,从来也甚少花钱。
于是他自然也没有什么金钱上的